他唇角上扬,露出一丝笑容,眸子也不再如一往的清冷,粘上一丝欣悦。“你的名字?”
溪风发现魔尊大人近来常常走神,时不时的凝着眉头、嘴角含笑、眼睛望着远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中担忧,办完公务,就直接来到魔尊居处――冥玄晶宫。
听侍者通报后,重楼微觉诧异,溪风无故不会急找自己:“进来。”
“魔尊大人。”溪风大步迈进,行礼毕。
“有事?”重楼话声虽然依旧冷冷的,然而对着好友兼属下,面色有一丝少见的缓和。
溪风点头,直接开门见山:“溪风想知道三日前,魔尊大人在天界,到底见到了什么。”重楼一挑眉,溪风继续说道:“魔尊,您这几日经常走神,处理魔务之时也心不在焉,眼睛常常看着上前方,不知道是否神魔之井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重楼的眼光微微瞟在溪风的脸上。这位魔界第一美人紧皱眉头,眼中略露担忧,容颜显得颇为憔悴。溪风感到他的目光,微微一怔,眉目低垂,依旧镇定。天下人能在魔尊重楼的凝视下神色不变,只怕溪风属于少数的其一。
“伏羲玩什么花样,本座自有分寸。”重楼淡淡道:“溪风,你这几日加派人手,必须尽快找到景昊,和真的月萦。”
溪风闻言抬头:“您在神魔之井见到过假的月萦?”眸中微露凝思,随即闪过一抹惭愧之色。
“是‘凝清回梦’。”重楼知他所想,淡淡说道。
溪风垂眸。“原来如此……”眼珠轻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重楼微微一晒。
“属下告退。”溪风恭谨地垂手行礼。
看着最信任的手下离去后,重楼知道他一定是去紧诫诸魔,深定计策。明明吩咐他不许过度插手,却硬是不听自己的。这样倔强,倒不是魔界第一军师该有的脾气。倔强。心思一转,不由想起那个守在南天门的年轻神将。……飞蓬,是么?三日已过,他的伤势也该好得差不多了。
飞蓬静静立在南天门前,腰悬佩剑,身形笔直的如一座峰峦。守护一座永远不会说话的大门或许枯燥乏味,然而对飞蓬来说,这是他身为神将的唯一责任。飞蓬并不是个嗜杀的人,因为一有动静,便意味是有敌人侵入,结果自然是血,是刀光剑影。
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敌人,可是不知为什么,心底始终有一股微微的情绪,说不清是什么,虽然至浅至淡,却足以惊动他静如古井的神经。难道,是因为自己首次伤在魔族手下?飞蓬微微自嘲。
一股危险而熟悉的气息渐渐接近,飞蓬一惊。是上次那个魔族。
“你来做什么?”
依旧是似笑非笑的眸,眼底却有一丝自己看不透的情绪。飞蓬不予多想,执剑在手,全身戒备。
重楼勾起一抹笑意。眼前这人戒备的模样,倒十足像只被抓伤的波丝猫呢。“六界之大,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
狂妄高傲一贯是魔尊大人的形容词。重楼见过很多神族,无论再怎么清心寡欲,听到此话就一定会怒斥出手。真是讽刺,神仙不是断绝情欲么?重楼心中不屑。但是,这个名叫飞蓬的少年,却心平气和,连眼睫毛也未曾一动。果然与众不同呢。
“你若要战,我奉陪。若不想,就请自便。”
重楼一挑眉:“真是可惜,伏羲竟放你这么个人才来守这一个死东西。”
飞蓬不说话,似乎懒得开口,又似乎没听到。
“既然来了,为何不战?”重楼纵声一笑,气势磅礴,震得云彩流逝,纷纷化作白絮飘走。
说话之际,红雾闪现,长影飞越,金色的刃指向飞蓬的咽喉。却停在离他三寸的地方,似笑非笑地相瞅,把他每一个神色都收入眼底。
飞蓬面不改色,“当”的一声,以神剑拔开双粼,毫不迟疑地朝重楼刺去。重楼身形一转,左上右下,使出分光化影的手法,金影连绵,竟叫人无法摸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飞蓬眸色淡漠,只一剑向中心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