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对我说:你很好,别人也许比你聪明,比你漂亮,比你讨人喜欢,可是别人不是我的宝,你却比我的生命更重要。我的女儿不必太聪明,太聪明累得慌,只要每天简单开心地活着就好。
他说,姑娘,你爸是个粗人,但是爸爸爱你。
那是他坚持让我离家和同学出去玩的前一个星期,非得拉着我谈话,那是他唯一一次对我说他爱我。
他是那么的认真,认真的我忍不住笑他琼瑶附身。
我穿着雪白的婚纱,走向程烨,走向我这一生唯一的一次爱情。
上帝说,人都是有罪的。也许,我的幸福,便是原罪。
他的表情冷漠,嘴角含一丝讽刺的笑,像一根针扎在我的眼里。
婚礼上全是郁金香,我坚持。别人都觉得我执拗不可理喻,大小姐脾气,我不说话,就是不要百合,不要玫瑰,我说,父亲喜欢郁金香。
他牵着我的手,为我戴上戒指,钻石的光芒闪得我眼睛都疼起来,我却笑得无比灿烂。
当婚庆主持说“新郎可以吻新娘”的时候,他没有动作,于是,我伸出手指,勾住他,对他轻笑道:“如果这是你的初吻,那么你给了你的妻子又有什么要紧?如果这不是你的初吻,那么你给你的妻子一个吻又有什么关系?”
最后,他吻了我。他的唇滚烫,他的牙尖利,我的舌被他咬伤。然后,我说不出话来。
从此之后,我成为他的妻子。我们家里没有我的照片,因为他不是很喜欢看见我,而我是个识趣的人。
他说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像小丑,他的妻子,可以不聪明,但是不要愚蠢。
v深爱v最新更新:2014012421:09:33
欧里庇得斯说:爱得太深,会让人失去所有的价值与荣耀。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
我总是笑,不管有多难过,因为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样的悲伤才可以哭。
蜜月的时候,他带我去了日本。这个樱花和温泉盖野的国度,有情致缠绵的古调,也有生动新鲜的短叹,是情侣休假的好去处。他会说一口流利的日语,他的风姿,总是让少女停足顾盼。他经常把我抛在旅馆里,然后和他的那些朋友四处游玩。我是个路痴,语言不通,只能在旅馆里等着他。
有一次,他很晚还没回来,手机也打不通,我怕他出什么事,即使,我知道,以他的本领,绝不会有什么事,但是我就是坐不住,出去找他。结果,我迷失在名古屋的街巷之中,我找不到回家的路。最后,还是我求助于警察,他才找到我。他当时非常生气,对我吼道:“你除了会烦我,还会什么?”警察对他说:“你的妻子一直在找你,她其实很害怕,你不能这么对待她。女人像樱花一样娇嫩,你如果不好好珍惜,花落了,就什么也没有了,你将来会后悔的。”
我心尖发疼,闭上眼睛,却听见他的冷笑:“你放心,她不会这么快就凋零的,鲜花从来活不过绿叶。”
是啊,绿叶怎么可能会有花期,这本就是个谬误。
回到旅馆之后,他要去泡温泉,我坐在他身后,请求他:“程烨,如果你不爱我,那么,也不要伤害我,好么?”
他泡在温泉里,水雾缭绕,容颜如玉,他道:“你想要弄虚作假的爱情,我不会,婚姻本来就是残酷的,路是你自己选的,你能怪谁,你现在觉得委屈了,后悔了,可惜已经晚了。”
我被他一把拽到水里,狼狈不堪,我掬起一捧水,往脸上泼去。然后,烟消云散,我又笑起来:“那很好,程烨,我不后悔。”
他的挑衅总是会被我软绵绵的脾气给磨掉,这让他非常无力,有些时候,我知道,他甚至有一种要冲过来掐死我的冲动。
他沉默了,阴鸷的目光盯着我,然后他压过来,我抱紧他,接着便是你死我活般激烈的交合。
他恨我,但是他却不能把我如何,这让他感觉自己很无能。
我爱的无能,他恨的无能,我们的人生,都是一般的艰辛,像佛前的一段路,泥泞悲苦,尽是芸芸众生。
“。。。andifitoldyouthatilovedyou;youmaybethinktheressomethingwrong。。。”
马婷达对莱昂说:“我爱你,莱昂。”死亡来临之前,莱昂都不相信。
程烨知道我喜欢他,但是他抗拒这种喜欢。他对我说:“你死心吧,我是绝不会喜欢你的。你也不看看,你身上哪一点能让我喜欢你。你没做错什么,但是你也不讨人喜欢,我娶了你,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不要再天真了,什么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什么细水长流日久生情,别做美梦,书上写的,哪一条能做人生的信条,只有愚蠢的人才会相信。”
我只能告诉他,即使他不相信:“我没有做梦,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你想不想要,那是你的事,我愿意怎样,那是我的自由,不要剥夺我最后的自由,求你。”
他总是很容易就被我激怒,其实我什么也没做。他不是个容易发怒的人,但是,他对我就是很容易情绪激动。我不知道我到底应该怎么做他才会高兴,我爱他,这没法改变,就是他,也没有办法。他厌恶我对他的爱情,这让他感到十分的窝火,即使我从未对他说过我爱他。
2006年过年的时候,我们回了程家。程烨是程家第三个儿子,他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我十分拘谨,因为他们家的人都是人中龙凤,聪明睿智,落落大方,他们谈笑风生,我却安静的坐在一边,显得格格不入。
当时,我只恨不能躲进厨房,因为两个嫂嫂开始比拼自己的才艺和见识,而我除了厨艺,实在没有拿得出手的。他们家的人都不是很喜欢我,除了程烨的长兄程煜对我表示过客套的问候之外,其他的人都是把我当做空气一般的存在,所以我往年都是在和程烨在家过的。
程烨的小妹还是一个十岁的姑娘,粉雕玉琢,姗姗可爱,在她要求我把父母留给我的玉坠取下来拿给她玩而我坚持不肯的时候,指着我道:“你这个寄生虫,我们家不欢迎你,你出去,我们都讨厌你,你为什么要来我们家,赖着我哥哥,你不知道我哥哥有多讨厌你,我们有多讨厌你吗?你这个坏女人,给我滚出去,再也不要来我们家了,我们全家都讨厌你,妈妈说你就是个丧门星。”
我愕然,傻了一般看着她。
我死死抿紧唇,牙齿却无法压制的咯咯颤抖,心口纠痛。
程烨从阳台冲下来,抓住小姑娘就给了一个耳光,小姑娘顿时吓傻了,然后坐在地上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