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废后_绝色红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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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废后(1 / 2)

手指的疼痛缓缓地传递给了大脑,看着指尖上的猩红,微微蹙眉,并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来人啊!传朕的旨意,湘妃身怀龙种,将功折罪,赐蓉苑静养待产,另外,为贺此喜,大赦天下!”觞帝高高而立,洪亮的声音传遍整个雍和殿的大堂。

落红随着众人一道,起身而跪,三呼万岁以表庆贺,可心里却约略有些明白了,屏言十六年天朝庆典,是一个逃不开的多事之秋。

时天朝庆典的第四日,湘妃怀孕了,落红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就是一件喜事,但显然的,湘妃的怀孕却让朝堂上本来看起来还算力量制衡的局面,悄然起了变化。想想,如果湘妃此次一举得男,那么,这诺大的觞朝,又多了一个皇子了不是吗?多了一个皇子,就又多了一分支持的力量。那些原本支持着太子的湘妃母家之人,或者原本支持着废太子的一拨人,又或者那些原本和皇后利益一致的人,如今却也有可能转而支持那个可能降生的皇子了不是吗?

朝堂的表面平静,终于还是打破了,虽说湘妃即使生了皇子,皇子也太年幼了,可谁知道这觞帝会有多长的寿命呢?没错,觞帝身带旧疾,生命之火已然快到头了,但眼下的觞帝年不满四十,正当壮年,又不曾见旧疾复发,一切不是变得扑朔迷离了吗?时间,所有人等的都是时间。

支持太子和支持废太子的人,不再像以往一般针锋相对,他们互相试探,彼此观望。是的,他们也需要时间,需要时间明白湘妃是否可以一举得男,需要时间明白觞帝的病情究竟如何。若是觞帝大喜,那么说明觞帝的病情并非如外界传得那么严重,若是觞帝不喜,那么很可能他的时日无多,因为他绝对不希望自己死后,还为太子留一个小皇弟争权的问题。所以,所有人都在观望,包括她在内。

人说最了解自己的往往不是自己,也不是知己,因为自己和知己往往只看到了自己的优点和长处,忽视了自己的缺点和短处,而敌人则不同。他会通盘观察你,明白你的优点的同时也更一针见血地看透你的弱点。

落红相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觞帝算得上是敌人。就如那盘棋所走的,他非要将她逼死,而她,非要逆境求生。所以,她了解他,一如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她一般。

可也正因为她的这份对觞帝的了解,令落红对此番觞帝对湘妃的赐赏,以及大张旗鼓地宣告天下,大赦天下的举动,多多少少有些想不太明白,或者更确切的说,有些惊讶。因为在落红的认知里,他并不会欢迎这个孩子的到来,何况,自打朝堂上的力量被很好的制衡开始,觞帝就极为小心地不让任何一个妃子有机会怀上他的孩子,怎么这次,却让一个都进了冷宫的湘妃怀上孩子了呢?是因为他另有算计?还是仅仅是人过中年开始眷恋亲情的可贵?那个素来将亲情玩弄在鼓掌上的男人,也逃不开血亲的天性吗?

落红看着一边向着众人宣告喜讯的帝王,悄悄地观察着。是高兴吧,那眼中的快乐,该不是骗人的,那是一种为人父的喜悦,绝不输于自己当初为人母时的快乐。

“红儿啊!”觞帝这才转向依旧身在大殿一旁的落红,微微蹙眉,问道,“手怎么样了?”

“谢皇上关心,无碍的,只是划了一道口子!”

“嗯!”觞帝微微沉吟,走到落红的身边,说道,“红儿啊,我知道你和湘妃有些小的仇怨,但眼下湘妃虽是初为人母,但究其自身也不过是一个半大的孩子,恐怕照料上也会有所疏忽!”

“……”落红不言,听着觞帝边是思量,边是吩咐的话。

“你在宫中虽才刚刚接掌典容的工作,但毕竟在宫中年份也不少了,认识的嬷嬷宫女也不会比德英少,宫里是些什么角色,你大概也清楚吧?”觞帝似是随意地问道。

“……”落红不答,只低着头听着。

“其实朕也知道,这宫里头少不得势力眼的人!”觞帝微微一笑,将手交给落红,示意她扶着他,继而又说道,“湘妃从冷宫出来,身边也没个好使唤的人,蓉苑虽是朕赐她的住处,不过毕竟也是多年未有什么做主子的人居住了,所以必是缺些东西的。眼下湘妃手里头的宫女,可没几个使唤得动那些管东西的婆子太监,即使朕发了话下去,也免不得让湘妃受些气,你该知道的,眼下她可是受不得气的。”

“红儿省得!”落红为着觞帝接下来可能的话微微一叹。

“说来惭愧,宫里伺候的人虽多,可在这宫里头能够真正说上话的,又得朕信任的,也不过是你和德英两个而已,不过眼下正值天朝庆典,德英跟着我也有不少的事情,一时也无法差他去兼顾湘妃那的事情,朕知道你虽玩心重,也有些娇宠惯了的小姐性子,不过你毕竟还知道场合,也细心,所以这事儿,还得你去办!”觞帝看着落红,微微一笑,“你不会怪朕又把你和湘妃搅合在一起了吧。”

落红心里微微苦笑,她能怪吗?何况觞帝所说并不假,这诺大的皇宫,虽是皇帝居住的地方,却也是宦官们的栖息所,虽说跟着太后的赵全因着皇上的有意处理,权势上已然不能和往日相比,但要使些绊子却还是容易的,湘妃身边的确没什么人使唤得动那些看管着财务的婆子太监。

“红儿知道该做什么!”落红微微一福,无奈领命。

“行了,也不会真委屈你和湘妃搅在一起,若是真出了事儿,朕这日子也不得清闲的,你就帮湘妃张罗张罗蓉苑的事情就得了,其他的事情,皇后会接手的。”说罢便是拍了拍落红的手,又由着德英陪着出了殿,虽说这面见使臣的仪式是结束了,可这天朝庆典才不过第四天,皇帝还是忙的。

落红看着觞帝的离去,微微苦笑,让妻子去张罗自己老公的二奶的孩子,也只有在这个时代才顺理成章吧。至少,当初的她,就没办法看着肖墨和那个大腹便便的女人在一起。也真是难为皇后了。

不过,苦笑归苦笑,不甘归不甘,那也是皇后娘娘该忙的事情,眼下自己不过一介奴才,张罗好湘妃要住的院子,才是当务之急吧。

轻轻对自己一阵嘲笑,便是低着头领命而去,至少皇上有一件事情是说对了的,劳动那些宫里的“老”人,对她,的确不是什么难事儿,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只是不知那佛面是觞帝还是纳兰明镜了。也许有些人看觞帝有些人看纳兰明镜吧。

一个人的改变到底需要多长的时间?落红看着远端那依旧明亮的霞光的天空想得有些出神。

老祖宗不是说了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可看着那个刚刚才从冷宫中走出的女子,落红开始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难道说,在挫折和打击面前,人,都是变得如此的快的吗?

湘妃,那个曾经明艳、骄纵,何其侍宠而娇的女子,真的是眼前这个身子骨略显得单薄,脸色有些苍白,眉宇间淡淡清愁的女子吗?或者只是因为少了着色的胭脂,少了华丽艳绝的衣裳,才让这个湘妃,给了她这样的错觉吗?

湘妃被一直侍奉着她的宫女搀扶着,不是当初在园子里初见面时就贴身带着的那个宫女,眼前的这个宫女,更加沉稳,更加沉默,却也更加的忠诚。她似乎也意外居然会在蓉苑的大门口看见落红,一闪而过的怨恨,一闪而过的气怒却是更快的掩藏进了眸子中,如同针落大海,几乎不见一丝的浪花。要不是落红一直带着几分疑惑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她几乎要以为,眼前的女子不过是一个像湘妃的女子而已。不过只那一瞬,落红便知道,湘妃,的确是昔日的那个女子,只是她终究开始长大,开始学会伪装,并且不再单纯。人都是要长大的不是吗?而她们只是在一次次危险的面前,被迫快速成长而已。

“蓉苑虽有人固定清扫,但娘娘要住毕竟还少些东西,皇上要红儿过来为娘娘置备一些需要的东西,若是娘娘还有什么吩咐,红儿这就叫人去为娘娘准备。”落红快速地读懂了湘妃眼中的疑问,尽着一个下人的角色学习着察言观色。虽不是她的本性,但她却是一个不错的演员,何况在这皇宫中,她早就演了五年的戏,几乎要将自己的本性忘却了。

“……”湘妃惨白着脸色,并不愿意与落红吱声,想要错身从落红身边走过,却在身边侍女的一个微小动作后,终于停下了脚步,用着一种虚弱却带着几分僵硬的语气,与落红客套道,“湘儿不才,以前多有得罪,今日典容不计前嫌,湘儿在这里多谢了,只是湘儿近些日子害喜得厉害,眼下也没个人可以使唤,就不招待典容了,还望典容莫怪。”话意谦卑,说到后来更是有些咬牙切齿,但说到害喜,才略微显现出些洋洋得和为人母的喜悦之色,多少还有些过去湘妃的影子,令落红有些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是庆幸她还没丢失本我还依旧有些单纯吗?也许吧!

“娘娘言重了!”落红微微一福,继而又说道,“皇上眼下正面见各国使臣,大约掌灯时分便会来看娘娘,娘娘但且好好休息。”

“皇上要来看我吗?”湘妃听闻皇上要来看她,居然有些喜极而泣,落红微微有些纳闷,怎么?没人和湘妃说她眼下得了皇上多少的赏赐吗?

“是,皇上说掌灯时分会来陪娘娘一起用膳!”落红本份地回答道。

“皇上还记得湘儿,皇上还记得湘儿,弄舞,皇上还记得我!”说着便是拉着那个宫女又笑又哭。

“娘娘,别哭,怀孕了,不该哭的,对孩子不好!”那个沉稳的侍女只轻轻拍了拍湘妃,便是小心地扶着湘妃走进了适才就安置好的寝殿,经过落红的身旁,却又是别有深意地对落红笑了笑。

落红看着这个女子,以礼相还,弄舞?恐怕也不是一个小角色吧!唉,这卧虎藏龙的皇宫大院。

按照古里的定义,掌灯时分就是天刚擦黑宫里点上宫灯的时候,一般多在现代的六点前后,但随着冬日里昼短夜长,宫里的掌灯时分夜总是在悄悄的改变着。可无论早晚,夜幕终究降临在了这片土地上,从掌灯时分,到华灯初上……

落红一直尽职地守在屋子外面,起先还有些冷冷的刺骨,到后来却已然麻木,是的,麻木了,微塞的鼻子似乎是感冒前的前兆,呵呵,真不是一个当奴才的料!

“弄舞,你说皇上怎么还不来啊,他……他是不是……”屋子里隐隐约约地传来主仆二人对话声,听得出湘妃对这个侍女十分的依赖,也许……是因为她们曾经一同在冷宫中共“患难”吧。

“娘娘,皇上是一诺千金的人,由不得人怀疑的!”弄舞回答的斩钉截铁,甚至带着一丝的斥责,但意外的,湘妃并没有一丝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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