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将来_绝色红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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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将来(1 / 1)

屏言十六年二月,觞朝送走了一位公主和一位皇子。诺大的朝堂一下子恢复了宁静,只是私底下的活动却益发的频繁起来。

问她为什么会知道?因为姚国的九皇子――紫式隐殿下,总是时不时地通过非法途径出现在她的面前。一个吻一则情报的付费代价,不算高昂,却令她总是找不出他的目的。无论如何的旁敲侧击,得到的答案无非三个字――自己想。自己想?可惜,至今,她连只字片语都没能想透。

甩了甩脑袋,不让自己的脑袋困顿于这种没有结果的事情上,微品茶,端着后妃的架子,面对着一位年轻的女子,据说,是得帝新宠的兰修媛,九嫔之一,甚至算不得是一个主子。不过姿容绝对是妖妍绝丽,全然没有十八岁女子的纯真。不过她选择的时机却是恰到好处,长公主西嫁,三皇子出家,连带原先关系和她还算不错的大皇子也因为心仪之人苏闵画的陪嫁而与她恶劣起来,而唯一的倚靠――觞朝的帝王,眼下对自己已然情淡,对她却是意浓,怎么看来也是她得势,而自己,四面楚歌,不是吗?

“姐姐!我知道姐姐身体不好,前些日子更是大病了一场,服侍皇上有心无力,这妹妹知道,也该是妹妹为姐姐分担,毕竟皇上不单是姐姐的夫君,也是妹妹的夫君。不过眼下姐姐精力不好,虽后宫无大事,可小事上也不少,难免让姐姐伤神,妹妹本来也不该为这些小事来劳烦姐姐,可妹妹……这,也是没法过了,才来向姐姐诉苦的啊!”

被人叫姐姐的感觉很奇怪,被一个比自己还要长两岁的女人叫姐姐更怪,被一个真正的妻子叫一个台面上的妻子姐姐,那绝对是怪上加怪。

其实这兰修媛倒不是什么恶人,涉及不上任何的政治目的,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小女人,一个侍宠而娇,想要得到更大利益的小女人。

“姐姐您知道,眼下的奴才也不好打发,妹妹眼下虽是修媛,得帝隆宠,可月俸上,还不够打赏下面的奴才的。若说打赏多了吧,妹妹实在是没这个财力,若说是打赏少了吧,人家就要在背地里说妹妹小气了。这不,入宫才一月呢,妹妹之前带来的娘家东西,该变卖的都变卖了,这……传出去,也不是太好听不是?”顿了顿,见落红依旧是八风不懂的样子,才又继续说道,“妹妹也知道姐姐的难处,这后宫也是有后宫的规矩的,但是眼下皇上日日来我馆中,妹妹……也不好意思天天穿一身衣服不是?否则皇上非得认为是妹妹伺候不当了。嗯,这其实也没什么,但若是皇上认为是姐姐因为妒心,刻意亏待了妹妹,这……可是对姐姐不是了!”

落红淡笑着听着,这一席话说得不错,俯低作小,半是威胁半是乞求,若是换了别个刚刚失宠的妃子,的确可能在月俸上动点手脚,以此也好为自己联系上一个不错的阵营。毕竟,是个女人都知道,和得宠的妃子树敌,是最最失测的事情了。可惜,这一招用在她纳兰落红的身上,似乎欠了火候,不知道和这位得宠的修媛说说自己还是完璧之身她会有什么反应?!

呵呵,当然,她不会将这么私密的事情公诸于天下,毕竟她不是木子美,没有兴趣天天拿着自己的隐私做炒作材料的不良癖好。

“嗯,兰修媛是吗?”落红淡淡地笑着,却依旧是“病弱”地半躺在她的太妃椅上,“现在伺候修媛的有几个奴才?”

兰修媛微微一愣,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如果红儿没有记错的话,修媛的服侍奴才不会超过两个吧!”落红接着素问递过来的茶,微微称赞了一番,“若是修媛的月俸都填不足两个奴才的胃口的话,那我叫人再换两个乖一点的奴才便是了,至于那两个,拖出去仗毙了就是了!”落红说得轻飘飘的,倒不是真那么血腥,只是算准了这两人算得上是这兰修媛的心腹,她定然不会让自己如此对待她的心腹而已。

“红……”

“不过我想,这奴才嘛,还是自己的主子教训才是,兰修媛不过是刚入宫,才会如此心慈手软,眼下该是知道如何做的了!”落红软软地打断她的话,又递了一个台阶,也不等她的反应,却又是对着素问问道,“德公公适才说了,皇上今日还是回来听雨轩吃晚餐的,你去准备准备,近日里皇上吃的尽是些肉食,怕是腻味了,叫人换些花样吧!”

话虽是对素问说的,可也绝对让这兰修媛明白,这看起来貌似失宠的红妃,却是天天陪着皇帝吃饭的主,呵呵,吓吓这种小鱼,小虾该是够了的。

果然,那兰修媛一听就是变了脸色,忙是一阵道歉。

而素问,自然也知道落红的用意,可今日她却也起了坏心眼,也不管兰修媛的狼狈,便是回禀道:“德公公刚差人来了,皇上一会儿,就过来了!”

落红微微一愣,心下一喜,似乎出宫的机会越来越大了哦。

那兰修媛一听皇上要来,忙不迭地道了谦便是匆匆离开了,这样子倒是活似后头追着老鼠似的。落红看着她匆匆的背影,没来由的也微微觉着轻松起来,呵呵,有这么一个跳梁小丑为她出宫增加砝码,也许,也不错呢!

正愣神呢,这皇帝倒还真来了,说曹操,曹操到啊!

落红清冷地站在一边,对于帝王的到来不冷不淡,完全不在意,她承认,她有些故作姿态。

“红儿?”觞帝大约是感觉到了落红的异常,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皇上,让红儿去见见父亲行吗?”落红轻轻的启口,像极了一个思家的女子。

“红儿,你该知道!”觞帝皱眉看着落红,显然她想做得事情超出了他的计划。不过,她不信他没有料到她会想见纳兰明镜,特别是他知道祈雪身份的时候。

“皇上,祈雪是我的姐姐,这事儿,您知道吗?”落红轻笑地看着他,目光中却冷冽异常。

“……”觞帝不言,却是默认。

“皇上知道祈雪是红儿的姐姐,却没有告诉红儿,让红儿成了一个全天下十足的傻瓜。”落红依旧幽幽地说着,语气中却没有半分怨气,“皇上知道祈雪来红儿身边的目的,也知道祈雪受到了太子妃的蛊惑,对吗?”

落红约略有些知道,隐藏在祈雪身后,鼓舞着祈雪一次次陷害她的,大概是宫廷中的女人,起先,她以为是苏皇后,但后来,她便知道不是了,因为苏皇后的清高,令苏后绝对不屑于用另一个女人来算计自己。再来,落红便排除了湘妃,她虽对自己怀有嫉恨之心,可她的心机还做不到这些,否则,那日太子宫中,苏闵画就不会弄得那么不上不下的。而想到这儿,落红便也想到了另一个曾在太子宫宴会中兴风作浪的女人,而那人,就是太子妃。反常的太子妃,不顾惹来太子的厌恶,执意针对她,甚至想要致她于死地的太子妃。虽然落红不能理解她对于自己的怨恨,但约略是因为太子的缘故,太子妃不怕太子喜欢她,因为太子对她的喜欢,不过是男人对于女人的喜欢,这种喜欢,对于一个位及储君的人来说,实在是太脆弱了,所以太子妃从不怕。她怕的是自己背后的纳兰家族,怕的是纳兰明镜手中的军权,若有一天,纳兰明镜果然转投太子,那么,她的太子妃之位是绝对不保了。虽然纳兰明镜转投太子的可能几乎为零,但太子示好之心却是屡屡,而太子妃冒不起这个风险,毕竟谁都说不好远在边境的纳兰明镜眼下会是怎么样的想法。

不过以上只是她的推测,而她,只是把最大的嫌疑人,当作罪犯说出来而已。而显然的,觞帝的反应在告诉她,她的运气不错,一蒙就中。

“皇上知道祈雪有害红儿之心却从不提醒红儿提防。”落红幽幽一叹,“皇上是想借红儿的手,威摄眼下处于皇宫中的父亲的眼线。”落红将话摊开来讲,极其直白,却也极其大逆不道,而她之所以敢讲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不过是吃准了觞帝无法杀她而已,“或者说,皇上是想借红儿的手,杀了父亲……”

“……红儿!”觞帝沉声打断道,却没有再接下去说什么。

“红儿不过是皇上手里的一枚棋子,这红儿从入宫的那一刻就省得!”落红微笑着,却依旧说了下去,“可红儿从来就以为皇上至少会保红儿一片净土,却不想皇上,让红儿的双手沾染了亲人的血迹。”落红回眼看着觞帝,泪光点点,“祈雪每夜每夜,都出现再红儿的梦里!”落红承认,她的确在逼这个帝王,为了她出宫的目的。

“红儿……”觞帝是一个极好的帝王,他冷酷为天下,他无情为天下,但他却偏偏未能绝情为天下。虽不知他为何心留一处柔软的角落,但眼下这处柔软却成了他致命的打击。以致许多年后,他输在了自己的留情。当然,眼前的她,只看到了他非绝情,知道这方柔软是她可以利用的地方,却也没有想到,这位帝王却也是利用了他自己的这个弱点,绝处缝生,虽不能翻盘,却也令她赢得狼狈。而她更没有想到,眼前的帝王,在这一刻,已然下了一步极其隐晦的先手。当然,太久远的事情,眼前的她,自然是没有想到。

“红儿想将姐姐的魂魄带回家,带回有父亲的地方!”落红微微笑着,半是陈述,半是请求。

“红儿,你……”

“兰修媛来看过红儿了!”落红轻轻地说着,似乎是转了一个话题一般,“皇上,昔日,你让天下人知道你宠红儿,今日,你也几乎令天下人知道,红儿不过是一名红颜过客!”

“……”觞帝不言,只看着落红,似乎想从落红的眼中读出什么,却终究读出了什么?

“冲冠一怒为红颜,红儿不想做个杀父的罪魁祸首,也不想成为祸国的祸水红颜。”落红轻轻地说着,委婉地告诉觞帝,远在边境的纳兰明镜很可能因为她受到的委屈而找到借口兵临京都。她知道,她这是威胁,是最赤裸裸的威胁,也是觞帝最厌恶的威胁。但是她也同时知道,眼下的觞帝,偏偏就吃这套威胁。因为他已有二月没有边境关于纳兰明镜的任何重要信息了。而这说明,他埋下的眼线,已然出了问题。他是一位守成的明君,自然清楚纳兰明镜一旦反了,虽不至于真的翻了他李家的皇朝,但国家的根基却是定然伤筋动骨,而眼下易辽虎视眈眈,而他,冒不起这个风险。

当然,她的威胁其实十分的贫乏无力,因为明眼的人都应该知道,以纳兰明镜的顽固,绝对不会在眼下和觞帝翻脸,莫说是没有十全全胜的把握,但是易辽的威胁,也是纳兰明镜所顾忌的,毕竟纳兰明镜只是反觞帝、反太子,却并不是说要将国家交给易辽,交给无止尽的战争。但是,所谓关己则乱,而觞帝,冒不起这万分之一可能的险,而我的威胁,也因此约略奏效了。

“等你病好了,让太子陪着你去一趟遥关吧,毕竟驻兵在那多年,清苦异常,做太子的也该去抚慰一番,你顺便带着你姐姐的骨灰魂魄,一同去一趟吧。”觞帝微微一叹,终究接受了落红的威胁,而落红,淡笑,一切都变得十分美好了。

屏言十六年,红妃入籍三月余,天渐暖,妃愈,思家。帝特命太子赴遥关抚慰边关守兵,并准红妃随行省亲。令下,朝臣哗然,上书者众,皆欲阻之,然帝漠视之,时初夏,妃赴边境,然未到遥关,遇伏,太子伤,妃被虏,无踪。――《觞德宗本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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