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我点点头,又问到,“那长生是干什么营生的?难为他这么有胆量又会讲话。只是遇到十爷那种直来直去的人,才会没讨好!”
“长生读过几年书,前几年托了不知什么人进了京城里的大医馆,打个下手做了帐台伙计的。这不,我男人吃的药都是他从医馆里带来的。挺好的一个小伙子,人又热情又会说话的。”
“喔。那张婶,有个事我和你说说,也不知你肯不肯的。”
“姑娘有啥话?”
“我想着问你,既然你没办法进城去做厨娘的,要是有人在这儿开了家酒楼让你过去做,你可愿意?当然,你白日里做工,晚上也可以回来睡。这样离家近,你男人也不会担心见不着你了。”我忐忑不安的试探着问道。
“呦,姑娘,快别打趣我了!咱们这穷乡僻壤的,那儿有人会在这儿开酒楼啊?就是开了也没人来啊!不赚钱的买卖谁肯做啊?!”那张婶子连连笑着摇头,当我跟她开玩笑呢。
“张婶,赚不赚钱是人家的事,我只问你,要是有个人肯给你一个月一两银子的工钱,在这附近开的酒楼做厨娘,你可愿意不愿意?”我急的抓了张婶子的手臂逼问道。
“要是真有那么好的事,我自然一百个,一万个的愿意拉!”康熙朝的时候,三两银子其实就够一家穷苦人家过上一年的日子拉,而且三两银子其实是够造三间房的价值。
“张婶,这可是你说的!”
“姑娘,难道真有人要在这附近开酒楼不成?”那女人见我信誓旦旦的样子,越发的犯起疑惑了。
“这个嘛……。”我刚想说话,内屋的门帘就给人撩了起来,进来的是张婶子的女儿小芸,她身后还跟着一个青年。
“娘!长生哥来给咱爹看病了。”小芸笑的跟朵花似的。
“你这孩子,没见家里坐着贵客嘛,怎么说也不说,就这么把长生带进内屋里来了?”张婶子连忙站了起来,嘴里还在念叨她那不懂规矩的女儿。
“什么贵客啊!不知道哪儿跑来的小姐。”那被骂的芸儿不服气的小声嘀咕着,还偷偷斜了眼给我脸色看。
“你个丫头片子,怎么那么不懂事乱说话啊!”张婶子一边急的骂女儿,一边赶紧的把她往外推。
“哎,娘,你做什么啊,我有没说错!呀,娘!”
“你这鬼丫头,看我今天不打你这张臭嘴。”
站在屋子门口的那个年轻人,和和气气的向我微笑。
“这位小姐,真是对不住,芸儿不懂事您别见怪。”这个叫长生的青年有着一双漂亮水灵的眼睛。长相也颇为的眉目清秀,看着就讨人喜欢。
“没关系。”我细细的打量着他,他竟然也不觉得尴尬,大方的忍我端详个够。
“既然小姐不怪罪,我就出去了。”他微笑着向我作揖,转身便要撩门帘出去。
“等一等!”我连忙叫住他,对这个人的好奇益发不可收拾了。一个医馆的伙计居然有这样的风范?还能不落入下乘,实在可谓是稀世罕见的个人才啊。
“小姐有话要对我说?”那长生微微的吃惊着。停住了原本要离去的脚步。
“你叫长生?”
“是。”
“长生你是想在医馆里继续做个帐台的伙计呢?还是愿意到大酒楼去做个管事的总领呢?”我微笑着。抛出可能会改变他整个人生的选择题。
“小姐……你这话怎么说?”
那青年对我突然投落的炸弹,果然吃惊不小。
满脸错愕的僵立在门边瞪着悠然喝酒的我。那神情活像我是个会吃人的怪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