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方面又叫赶紧返回,好多事都得在年终前要处理。
曹峰也一样,他的单位请假也已过期,怕是回去要被批斗。
可是,他不同意,说必须一股作气地排演完,否则,想要再次来峨眉山。
怕是难上加难,就算是被单位开除,他也不能对不起他师父的一年年苦心。
当然,他都那么敢牺牲,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反正自己成都举目无亲。
老家又进不去,一切都等来年再说吧。
就目前,已完成的禅茶,道茶,儒茶和养生茶法,基本都可以同时教学和搬上舞台。
曹峰说:“也只有你才能完成,很多没有舞蹈基础的人,那是不可能这么顺利配合完成。”
我头都大了,花了一个冬天,才忙完四个茶道类别,怎么能算快。
后面还有十二个茶道类别,都不知要到猴年马月才完成。
主持因身体原因,已经离开峨眉山,到他师兄的寺庙里去了,他说那地方在西昌的灵隐寺。
藏经阁禅师那里都没去,他比曹峰还清楚,要将峨眉茶道搞到行云流水的境界。
至少,再花三年,可能才能在中国形成气候。
要明白,从佛门搬出去,要搬上大众舞蹈,不是闹起玩的。
有精神根基是一回事,能否将茶法演义好,又是另一回事。
可每次曹峰都说要相信我,一名专业舞蹈家,基本没问题。
一直到过年,整个峨眉山各大寺庙,都接住了全国无数的香客。
他们都是来许愿烧香的,生意人取财,官员取位。
无一不是有求于这座灵山,我和曹峰都没有回成都过年,就在藏经阁陪禅师诵经,或译□□。
我不译,搞不懂,但曹峰懂,他好像什么都懂一样。
至少在我的眼里是这样,天冷,没法排演茶道。
那我的任务就是搬运经书,那些小和尚回家的回家,下山的下山,就只有我们三人在书卷里泡着。
大年初一天,我才想起问曹峰。
“你爱人不找你?这么久我都快忘记这个老问题了。”
曹峰头也没回,就说:“你何时听我有讲过她?她在那都没谱。”
“哦哈哈,难怪你入佛门,原来——”
“少来,此地别谈这东西,回成都再说。”
禅师看了我一眼,仿佛这么快一年的交道,才发现我是女的一样。
他问:“那你呢?没爱人?”
我顿时受伤一般,低头不语。
曹峰对禅师说:“她爱人抗洪灾,死了。”
好像,这是我们来到这座峨眉山,还是第一次谈到个人情感私事。
但都没下问,就又回到那个一堆经书的料理工作中去了。
、带去凡俗
我当然不知道曹峰内心到底在想什么,对于茶道,与他本职的工作,好像差距太远。
自从我们走一起,为茶而道时,他变了一个人样。
早春的季节,没有春的任何信号。
我又开始按指导,将他们,或者说也是我想要的那种茶道演练。
在一大堆由七七送来的茶具里,捣腾着各种茶法的步骤。
每前进一点点,或每次因我的肢体表达出新意时,曹峰都要用相机和笔,记录下来。
禅师从原来的主角,渐渐变成配角。
他开始在一边当观众,从不发表看法,或许,在他的眼里,这种表演性茶道,不是他想要的,或许,他感觉这样的茶道,超出他的想象空间。
总之,直到他的小和尚学生回到峨眉山时,他才每天抽时间去讲经。
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