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楚风和黄箭走在一起的时候,不管是去看山野浪漫处的鲜花,还是去湖边静静地看一面湖水,楚风和黄箭的举动,总会让你暗笑浮动,黄箭喜欢走在你的前面。看见前面有一棵树横在路上,黄箭就会伸手把树枝挡开,压住,让你和楚风过去,而楚风总是喜欢走在你的后面,当你出现危机时,他会拉住自己。你曾经问过他们这种表现有什么道理。黄箭说我可以为你的前路扫清障碍,而楚风的回答是,你走在我的前面,这样,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眼中。
星期一晚上的半身缘酒吧,客人不多,几个黄箭的朋友,艾嘉,还有张语,杨凌湘也在其中,除了艾嘉在桌上转悠酒杯外,其他人都在洋溢着笑,仿佛这种欢乐并不会因为随时间的推移而消亡,是一活生生的从地球伊始连续至今的一活生命体,还有一孪生兄妹--痛苦,但此时没出现.只听那一女朋友和杨凌湘等三位女性像是在说什么事:“跟你们说件事,我们那街上有一男生穷追一女孩,几年了,最后在父母同意,女孩也情愿,准备今年结婚时,没想到就在年前这男孩上这女孩家去被一狗吓得忙往屋里去,不小心踢着门槛倒下去,听说是被一什么东西担着后脑勺,死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呀。”
“这叫千里之行,死于足下。”突地一脑袋在后面,然后从嘴里崩出一句话来,一看是某个时候上班时间脸部做机械运动的黄箭,不免都嘿嘿补敬陪笑,以表示老板幽默,我们也得奉公尽职,“无聊不无聊呀,你们。”等黄箭走过以后又拼头在一起,就好像一群苍蝇,被一动物路过,嗡地飞走了,等这动物走后又嗡嗡嗡地飞回来停在原处;又仿若大学里同寝室的姐妹们出学校门压马路一般,青一色迈着一二一的步伐手挽手跨步向前迈,被一汽车惊诧,立即化整为零各自向前而去,等那怪物一离开后又搀和在一起迈着整齐的步伐一二一而去。像张语这种衣冠楚楚的男生则没得资料供参考,只有用嘘寒问暖来借以休身。
艾嘉和黄箭在前台说着话,永远看见艾嘉的眼睛里都是水晶晶的汪着水,张语一拍杨凌湘的肩头向艾嘉鲁了鲁嘴:“你的偶像。”
杨凌湘一听,收敛恶劣放肆的笑容,两手撑着翘起的小嘴,看艾嘉,自言自语道:“真想和她做个朋友,她在我心中有说不出来的亲切。”
“那么,如果我喝一瓶醋的话,你猜我会不会反酸?”
“去你的,我又不是同性恋。”说完她也就进屋去了,张语也跟着香水味屁颠颠的进去了。
黄箭对艾嘉说:“我真想什么时候见见你说的那个叫什么聂明阳的人,是什么力量让你放弃自我,这几天你又恢复到了以前了,当然,我知道这其中的原因有楚风的存在,可这么多年了,他也没有跟你说上一句话,能放就放,这样自己才会开心起来。”
艾嘉听了黄箭的话,原来黄箭一直以为自己心目中的那个人都是聂明阳的影子,不知道中间有多了一个何开启,一个钟翔。那就让他错下去吧,难得理清。
“楚风现在怎么样了?”
“过得很好,在北京,也是大二了,那是一个混蛋,我叫他打电话给你,他始终就是不给你打电话,和你一样的犟脾气,和我说话的时候也总是不想提起你,算了吧,别想那么多了,没意思。”
“有空的时候我带你去看看聂明阳。”说完艾嘉便起身走了,黄箭也不拦艾嘉,已经是习惯了。
艾嘉出来,在一烧烤店前站住。
张语出来了,张语刚到烧烤店的时候让他吃了一惊:艾嘉刚才不还在酒吧里,现在也站在了烧烤店前,张语就问艾嘉:“你也喜欢吃烧烤呀!”
艾嘉向他点了点头,并不说话,火红的钢碳映红了艾嘉的脸,很是姣美。
张语冲艾嘉笑了笑,说:“杨凌湘想和你交个朋友,她说她觉得你很可亲,和你有一种亲切感,但又感觉怕你让她失望,你也叫人有点,难靠近,所以让我说或许更合适。”
“谁?”
“杨凌湘,我女朋友。”张语很干脆地回答。
“哦,我知道,不过,我一生没有朋友。”说完艾嘉把脸转向一边,不看张语了。
“那黄箭呢?”张语问。
“他只是一个爱我的人。”
“你不爱他?”
“不爱。”
“那应该是一种悲伤了?”
艾嘉突然把脸转向张语看着张语的眼睛。
张语也没有逃避艾嘉的眼神,也看着艾嘉……
“烤好了,姑娘,你的!”烧烤老板拿着刚烤好的什么什么给艾嘉,艾嘉才把眼神移近烧烤老板手里的什么什么。拿起什么什么顿了一下,向酒吧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你不回酒吧了?”
“不了,我还有事儿!”艾嘉回答的声音很清甜。
艾嘉的眼睛真的很漂亮,长睫毛,眼珠乌黑,永远汪着水。
其实艾嘉也没有什么事要干,只是心里乱糟糟的,生活给艾嘉太多盲目,于是想起了去网吧里坐坐,在这个虚拟的空间里,可以暂时的忘却部分悲伤,毕竟,生活还要继续,何开启说的。
听艾嘉刚才这么一说,让人就想到了黄箭,事实上,黄箭的付出,现在看来仿佛除了电视电影里有过的和他对等的付出外,现实中还没有见过有他这样为爱付出的人,好像变成了一种对艾嘉的责任,一种亲情,但艾嘉也好像并不关心似乎对得住他,或许可以这样来解释,对黄箭来讲,人的胸襟无限,再难再艰巨的责任都愿意扛下来,而这种责任并不见得有国家领导那般承载的一个国家政治那么大的责任,没理由把自己觉得应该扛得起的责任给放弃。辟如作家,他能写出一流水准的作品来,决对不会说“哎我又与世无争,大可不必马上写这么好的作品出来,还是留着自己的脑袋里仅供自己欣赏,以便说世界上什么东西都是别人的,都可以被偷走,唯有自己的才能是谁也偷不去的,这岂不失去了社会发展的意义?而我们也相信没有一个作家也不去关心自己写出的作品的发行情况的,就好像电视台做节目一样得关心收视率。而黄箭在爱情上,只关心着艾嘉。想黄箭以前做得挺难的呀,艾嘉的所做所为都仿佛以他为凝聚点扩散出去的,到最后还得收回于自己的心中。猜想他的心有牛的心那么大,要不然他肚子怎么会那么鼓呢,看他今天和张语吃饭的时候就说:“看,我的肚子像怀孕的!”要是再来一两瓶啤酒的话,估计明天得生产了。
星期六,没有课,艾嘉便想出去走走,三月的天,处处春风得意,春暖花开,桃李争艳。学校背后有一片安详的农庄,庄园内景色幽静、从容,无多喧哗。
艾嘉走在开阔的草野里。
和楚风和黄箭走在一起的时候,不管是去看山野浪漫处的鲜花,还是去湖边静静地看一面湖水,楚风和黄箭的举动,总会让艾嘉暗笑浮动,黄箭喜欢走在艾嘉的前面。看见前面有一棵树横在路上,黄箭就会伸手把树枝挡开,压住,让艾嘉和楚风过去,而楚风总是喜欢走在艾嘉的后面,当艾嘉出现危机时,他会拉住艾嘉。艾嘉曾经问过他们这种表现有什么道理。黄箭说我可以为你的前路扫清障碍,而楚风的回答是,你走在我的前面,这样,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眼中。
而艾嘉自己需要的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当艾嘉转过路弯时,前面出现了一片桃花林,这片桃林,桃花竞相开放,也有些许同校的学生和小情人游戏其中,男情人指着那株还没有开的桃树对他情人说:“为什么这株还未开呢,这里头有个故事,说是一位天女与人间一位小生相爱了,他们相约这棵桃树下,经花开为时,佐证爱情。但此事被王母发现,不让她下凡,虽有姐妹的帮助,几经周折,也未见下凡,但时至今日,时间过得太久了,其它桃花都争奇斗艳了,这株桃树被爱情感动,憋足了劲,不肯花开,想留住流逝的时间,等到天女的到来,对了,你发现没有,这株桃树比其它的桃树年长,其它桃树的花,红红白白,艳丽是艳丽,但过于稚嫩,竞相争宠,那么调谢也就过于快捷,而这株树呢,长得久了,以后开的花就肯定从容自如,丰实遵劲。不信,过两天再来,等到世间的爱和天阙的爱得已吻合时,就开了。
那男生说完,就把他的情人搂在他的怀里。
当然,再过几天,也未必见到那天女期遇这棵桃树下,也未必有那幸运的小生在桃树下等候。
那女生听了他情人的话,依在他的怀里,看见前面有一对老情人相濡以沫相敬如宾手牵着手向前走,那男生好像看透他情人的心似的说:“也许我们以后就和他们这样了。”
这话话得倒好像有个天长地久似的。当然她没说出来,或许又是他看到了未来。
那男人又说话了:“再比如说残落的桃花,在有的人眼里,就应该伤春,是否想过,落叶归根,孕育出来的桃,却是盛夏的果,为的是步入夏候人们馋劳的口。落花有意,化为尘土,为其果注入营养,当然,不知你是否看过枫叶红时,由叶子的边缘一点一点红下去,红下去。没有边缘,没有边缘……”
不知道是那男人说话没有边缘,还是枫叶红得没有边缘。
那女生把头埋在手里,哭了,她忘记了有男人的存在。
那男人陪在那女人身边,不言语,君子模样。
等她停歇了,拿张纸娟给她,她笑了。
这女人樱红的嘴唇轻启,过而向后张扬,露出一排齐而白的牙齿,整张脸美丽得干净而纯粹,披肩的长发直而顺,齐眉的留海密而浓。不像你自己班里的夏柳:红艳的嘴,红艳的耳环,红艳的指甲,红艳的戒指。显得大红大白,大福大贵。夏柳有一副美人胚子的脸,而她的美总是有一种微乎其微的转折,又像修饰得夸张而显得过于饱和。综合在一起,这种美的印象就被折扣下来,有些让人混淆。
男人问女人:“为什么哭?”
女人说:“幸福吗!”
男人说:“幸福也要流泪?等什么时候我带你去九寨,看枫叶红时。”
女人问:“什么时候?”
男人说:“等枫叶红时的明天。”
女人说:“真的?”
男人说:“真的!”
女人说:“好,我等你。”
男人说:“好!”
这种宣言,是一君子说的话,这种一般性的文字经过一个富有感情的物体嘴里吐出来,还哈哈地冒着热气,怎么能不让人有所感触呢,况且往往君子做的一切,女人都很喜欢,甚至有所偏爱,即使虽有所瑕疵有时候也不能影响对他整体的判断,何况,这君子说的话与自己有关,听在耳朵里,也还是甜蜜的,所以他们相拥在了一起。
也许,也许明天,或者是明天的明天,这女人会把将要发生的起因、经过、结果,全盘在脑海里作记叙文似的构思出来,然后再作一点意外发生时的应急措施,让事态总朝着理想的发展方向去!
也许,也许这女人觉得她处在烟雨里,江南的烟雨里,真是诗情画意,情调初开,古往诗人文人很多很多就这么形容的!
也许,也许那女人带着男人说的最后一句话,今夜会翻来覆去睡不着,等她再翻来覆去以后,幸福就把她带到了明天!
也许,也许……
这女人呀,是只要听到别人的赞美,一句好听的话,一夸耀她,她就飘起来了,不实在呢?
艾嘉始终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认真拥有一回打喷嚏的感觉,听说打喷嚏先要酝酿,有滋有味才能打出来,原来,打悠长玩味的喷嚏,只有阳光的人才会有的,心理阴暗的人是不会拥有的,因为自己没有可以让人回味无穷的过去。
何开启开车在前面导路,一边开车一边把头往外看,艾嘉坐在后面有些生气,男人的德行:“看什么,车内的风景还不够吗,还往外看。”
“不对,车内的是人文风景,车外的是自然风景,这是两码事儿。等等,有了,你往外看,看见谁了吗,我们都认识的人,这么巧,不会吧。”
艾嘉记得和他在酒吧里的那个晚上,对他有一点嫉恨,女人就是贱,当身边的一个男人在看另一女人时,还要死里吧唧地为他争风吃醋,倒不是你想这样,更多的是,他身上有钱,必须得用某种手段骗得他的钱,交易就是这样形成的。
“我唱独角戏唱惯了,不喜欢有配角。”
“所以你不想往窗外看,你吃什么醋?是聂明阳,看见了吗?”
艾嘉一听说是聂明阳,立即把头转向窗外。
“要不要下去打个招呼?”
艾嘉不说话。
车停在聂明阳身边,艾嘉打开车门下来。
聂明阳并没有注意到艾嘉,等发现是艾嘉跟上前来时很是惊讶,可是当看到身边何开启的车时,脸色立即阴沉下来,看着下车的何开启。
何开启说:“这么巧,我的朋友,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行吗,过去的事你还记在心上,那你也太小气了吧!”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大气吗?”
“呵呵,看你说的,我现在对你做什么了吗?是你看见我就好像和我叫劲似的,我能怎样?”
“那你跟我干什么?”
“我跟你?嘻!笑话,你问问她,我跟你了吗,碰巧遇见而已,况且,即便是我们相见,何必要这样做人呢?”何开启说话的语气,真的是这样,碰巧的感觉。“算了,看来,我现在不应该站在这儿,我先走了,你们聊吧。”说完何开启就上车真走了。
艾嘉听着他俩的对话,分不出什么味道来,心情轻松了一下,对聂明阳说:“这么巧,在这里遇见你。”
聂明阳怒道:“你也说得这么轻巧,真是碰见?上次我跟你说什么了,啊,叫你不要让他知道,是你告诉他的吧!”
“你说什么,我没有告诉他什么,今天真是碰巧遇见你的!”
“成都很小吗?真的就这么巧吗?那你说说,你们今天是要去干什么?”
“不做什么,他也没说,只是叫我出来陪他聊聊。”
“没目的?没目的没事做那在这里瞎掰什么?吃饱了没事干也不要来找我开玩笑吧,有毛病,是吗?”
艾嘉生气了,怎么遇上这般无聊的事:“你才有毛病,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啊,你以为我真的吃饱了没事干吗?你是不是每次见到我,我就得要听你的一顿臭骂你心里才舒服,你非得见着面就这样对我,看我不顺眼你就明说了吧,何必要拐弯抹角、指桑骂槐般来损我,你有点公德心好不好?”
艾嘉刚说完,突然就看见一拳头向聂明阳身上扎过来,还没等艾嘉反应过来,又是一脚踢在聂明阳肚子上。
是黄箭,鹰隼似的眼光捕捉着聂明阳的身体上的每一个细胞。
他怒目瞪着聂明阳对艾嘉问道:“他把你怎样了,啊,说。”
等聂明阳扭转身来,鼻血往外渗,他用手搽去鼻血,残留了一部分在脸上,慢慢抬起头来,却让黄箭吃惊不小――这人太像楚风了。
黄箭张大的嘴像是脱了位,好久没有合得上。
“我今天撞邪了,我!”说完聂明阳也挥撒拳头向黄箭面门盖过去,还不够,又扑上去捞回本来。
这两拳把黄箭打了个踉跄,差点站立不稳,脸部重重地挨了两拳。
艾嘉站在旁边身无是处,忙大叫:“别打了,你们别打了,听我说。”艾嘉一边说一边急忙站在他们中间,一手扶着黄箭。
艾嘉看见聂明阳举起的拳头刚要放下去,你赶紧闭上眼睛不敢看,但这拳头并没有落在你的身上。不知是聂明阳没打下来,还是被黄箭挡下了。
待艾嘉睁开眼睛时,他们没有打了,只是聂明阳的眼睛怒视着黄箭,横眉冷对,而黄箭的也只是看着聂明阳,没有了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