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走吧。”
下了山,又看见一所学校,不过这所学校比吴雨的学校大,四周围还有院墙呢。绕着院墙走到大门口,吴雨往里一看心都快跳出了胸膛――汤波正蹲在院子里的蜂窝炉旁烟熏火燎地做饭。他激动不已,轻轻地踏上台阶站在汤波面前。
汤波仰头愣住了,慢慢站起来一把抱住吴雨几乎带着哭腔说,“兄弟,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吴雨推开汤波,朝门外台阶下的刘龙看了一眼说,“是他带我来的。”
“刘龙?”汤波目瞪口呆地看着吴雨,“你和他是亲戚?”
“放屁,你和他才是亲戚呢,我现在是他的老师。”
汤波拍拍吴雨肩膀垂下头说,“兄弟啊,你不该来这里,不该啊。”
吴雨苦笑道,“既来之,则安之。”他对门外的刘龙喊,“你先回去,路上小心点。”
刘龙走了。
汤波把吴雨让进办公室,倒一杯茶拿出一盒烟放在茶几上。
吴雨看见烟比爹妈还亲,兴奋地抽出一支点着使出全身力气吸了几口才算把烟瘾问题解决了。他看了看汤波的办公室说,“兄弟,行啊,沙发、功放机、电视、vcd一应俱全,不像我,学校只有一台破录音机。”
“没办法,课外生活实在无聊。学生放学后这空荡荡的院子里只剩我一个人了,就是一神仙也会憋出毛病的。”
“可以画画写毛笔字嘛,瞧这环境多清静。”
汤波摇摇头,“不行不行,现在哪有画画写字的心情?”
“也是。”
“兄弟,你坐,我去做饭。”
吴雨也跟着汤波出去。“南边那排房干什么用?”
“里面就放些不值钱的烂东西。噢,西边那间是厨房,这几天锅灶出问题了,生火后满屋都是烟,熏得人根本做不成饭,只能烧开水。”
“北边这几间是教室吧。”
“是啊,两个教室。不过现在只在一个教室上课,另一个闲着呢。”
“为什么?”
汤波把面下进锅里盖好盖。“农村计划生育工作搞好了,上学的学生越来越少了。”
“东边上房呢?”
“右边是柴棚,左边是村上的办公室。”
吴雨在院子东瞅瞅西看看,总感觉汤波的学校比自己的学校要好。
汤波做好了饭。
吴雨端起饭碗皱了皱眉头道,“兄弟,你做的饭和我做的差不多。”
“怎么讲?”汤波两腮憋得鼓鼓地。
吴雨挑起一筷子面说,“猪看了也反胃。”
汤波差点儿没噎死。“我也想给你做顿好的,但只有这条件了,也别嫌弃,先填饱肚子再说。”
吴雨吃进嘴里的面条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汤波呼哩呼噜把饭吃完又出去舀了半碗,坐在沙发上笑笑说,“吃啊,里面没有毒药的。”
吴雨勉强咽下一口饭道,“我还真希望你给饭里下毒,这样我就不用受这份罪了。”
汤波饭吃完了,摸了摸肚皮打了一个饱嗝,头往沙发上一靠。“兄弟,你轻松了,我可要去挨枪子了。”他又坐直说,“哎,小说该出版了吧,什么时候让我看你的大作呢。”
吴雨眼珠子往上翻了翻,一声不吭,用了最快的速度把饭吃完,连叹三声气说,“别提了,要不是我爸,说不定小说已经改完了。让他那么一闹腾,小说后年这个时候能出版都算给菩萨烧高香了。”他就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汤波听完也没发表意见,起身把饭碗端出去放进锅里才说,“你坐着,我去去就来。”
他回来,手上提着一塑料袋,从里面掏出一瓶酒,两包瓜子,一包锅巴和一盒烟。
吴雨一看都是自己喜欢的东西,兴奋的不行。
汤波从茶几下取出两个酒杯,拧开酒瓶倒满递给吴雨一杯,自己端了一杯“吴雨,来,咱兄弟俩能在这儿见面也是缘份,干了它。”
吴雨笑眯眯地端起酒杯和汤波碰了一下一仰头喝光了。
汤波一拍大腿惊叫道,“兄弟,行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来来来,满上满上。”
(bsp;吴雨现如今的酒量就不细说了,和汤波你来我往一瓶酒早已见了底。
汤波嚷嚷着又出去买了一瓶回来。“喝喝喝,反正咱过的就是这种醉生梦死的生活。”
吴雨听汤波的话里有话,夺过汤波的酒瓶盖上盖抱在怀中。“哎兄弟,行了啊,明天还要上课呢。”
汤波把杯里的酒喝完,突然双手掩面呜呜地哭了。
“兄弟,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呀,心里有话就说出来,别憋着。”
汤波止往哭声,用毛巾擦了擦脸说,“没什么,只是忽然间觉得心里难受。”
“行了,睡觉。”
吴雨眼睛总也闭不上,听着外面狼哭鬼号般的西北风,听着外面令人毛骨悚然的野鸟叫声,不由得把被子紧了紧……迷迷糊糊中他被一陈细微的声音吵醒了,慢慢睁开眼发现波波爬在床上看a片呢……
2
吴雨从刘龙口中得知操场边的那棵胳膊般粗的树是漆树后喜出望外。他明白,漆树不是谁想摸就能摸的。有的人不怕漆树,就算吃了漆油也没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