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他顿了顿,似乎也有些不自然,“我有事想告诉你,把眼睛闭上。”
“哦,好……”
她呆呆地闭上眼睛,然后把耳朵凑过去:“你说。”
其实不是那么傻的,她猜过下面会发生什么。可是,还是不大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可以发生在他们之间。因为……因为他是顾希城啊,他是那么冷漠又干净的男生,她怎么都想象不出来如果他……
但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的声音并没有在她凑过去的耳边响起。而是呼吸近了,嘴唇上传来温热松软的触感。那一瞬间,浑身的血都冲到了脑中,她差一点就跪在了地上。他含住她的下嘴唇,用舌尖辅助着轻轻吸吮。
可是,她却除了腿软和脑中嗡嗡乱响,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感觉不到。
最后这个吻被她打断了。浑身哆嗦的程度比告白时严重十倍,甚至完全站不稳,身子摇了一下,直接往地上蹲下去。
这太尴尬了,别人的初吻都是以唯美的对望结束,她的初吻却是下蹲着完成。
他也蹲下来,担心地看着她:“怎么了?”
“你,你,你……”她双手握在胸前,缩成一小团,却再
也说不出其他字。
那时候的希城也是第一次接吻,完全不知道该立刻给她一个紧紧的拥抱,反而是笨笨地蹲在她身边,自责地看着她,在纷乱的雨声中小声说着“对不起”。
“对不起。”看见她的表情,李展松渐渐松开了手,“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对不起。”
“没事,不是你的问题。”
申雅莉迅速站起来,走出办公室,按了电梯按钮。
就连在十六岁那么单纯的年华,就连在那个与他献给彼此初吻的雨夜,她都不曾觉得,以后自己会再也无法亲吻他以外的人。
她颓废地将头靠在电梯里的玻璃壁上,闭上了眼睛。
真是空长了年龄,心却越活越倒回去。
刚一打开电梯门,阿凛和几个保镖已经在等她。那三个孩子居然还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等他们的姐姐。见她出来,他们总算找到了点乐子,围在一起偷笑着窃窃私语,不时向她投来轻蔑的眼神。
申雅莉朝自己的两个墨镜保镖勾了勾手指头,直面朝他们走过去,反倒吓了他们一跳。
“你们三个给我听好,如果借了钱就是包养,那你们姐夫确实包养了我。”
她站在两个一米九的大男人中间,却丝毫不显得娇弱,反而变成了世界的中心。
三个孩子抬头瞪大眼看着她,不知为什么,对着她这句明显是她错的话却不敢多说一个字。
她两根十指交叉,沉声对他们说道:
“但是,我出了十倍的价格,把你们姐夫又‘包’回来了。我敢承认的事,他敢承认么?你们姐姐找也是个被女人包养的男人,你们是在骄傲什么,得意什么?”
她说话极有气势,几乎每说一个字,那三个孩子的神经就绷紧一些。
“以后要再看见你们在我面前晃悠,说一些不三不四的东西……”
她没再说下去,只是抱着胳膊俯瞰着他们,一双漂亮的眼睛慵懒地半睁着,不带半点情绪。
两个黑衣男面无表情地站在她身后,像是两尊黑白的雕塑。
在她眼下的三个孩子像是身体失去某一部分一样,出现了重大缺陷,和贝类一样需要外壳来保护,只要轻轻碰触他们的身体,就可以让他们缩到壳里去。
然而,她只是对保镖扬扬下巴,冷笑了一声,转身走了。
伴随着她高跟鞋在空旷大厅咚咚的声响,三个孩子坐在沙发上,已经变成了被抽出壳的软体动物,全然任人宰割的样子
。
“她,她吓唬谁啊……”只有最傲慢的女孩打着抖说了这一句。
李展松乘了另一边的电梯追着她下楼,正巧看见这一幕。他高挑的身影在大厅中挪动,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雅莉姐,等等,剧本你忘记拿了!”
“谢了。”
申雅莉接过剧本,可是他又跟了上来。她对他摇了摇手指,把超大号的黑超架在脸上:“你如果真想我接这部剧,就别跟着我,让我自己回去看剧本。”
他只能停止脚步。
而随着她和几个黑衣男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前,那三个孩子也慢慢死尸复生,全部站了起来。
“李太子?居然真的是李太子……”
“哇,我见到本人了。”
“太子你知道吗,在我们这圈子里你可是真有名,我在国外就听过很多关于你的……”
李展松头也没回,朝门口的警卫挥挥手:“把他们撵出去。”
申雅莉上车以后,坐在前排的阿凛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来说:“雅莉你做人越来越不厚道了,居然对小孩子发脾气,真是……”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结婚么?”申雅莉抬起架着巨大蛤蟆镜的小脸,“因为我没什么同情心,心情不好,对婴儿都能发脾气。”
“啧啧,真可怕。”阿凛摇摇头。
申雅莉皱着眉指了指手表:“害怕就赶紧开车,十一点我有采访。”
很多时候,我们会觉得自己是没有自由的囚徒。但让人无能为力的是,这座监狱是整个世界。
既然逃不出去,就在监狱里称王称霸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的电脑上有70多个坑,而且数量与日俱增,去年还只有50多个来着。
《黑桃皇后》和《巴塞罗那的时廊》(后者原本发生地点是北海道)是那七十多个坑中的两个,顿时少了两个坑感觉真好……
、第六座城ii
周六的晚上,高空中的窗子灯光穿透云雾,在一片漆黑中点亮了一点银白。写字楼擎天而立,仿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