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班教室。日。内

吴树山刚进教室，就发现气氛不对，何冰站在讲台上，桑艺枝站在讲台边，马曼妮拉着桑艺枝，而佟正林和刘锡碧则困惑地互相望着。

吴树山：你们在干什么啊。不是上课了吗？

佟正林；这节课调课了，调成班会课。

吴树山：哇，太好了。

吴树山很兴奋的样子，可是没有人应和，教室里气氛依然很闷。他自觉无趣，收回高兴的表情，朝自己的座位走去，边走边小声说：奇怪，怎么会这个样子。

何冰敲了一下教鞭，清了清嗓子，说：所以说，我建议改选班长。

吴树山眼睛一亮：改选班长？新鲜，新鲜，今天就选吗？

佟正林：头胖，你少烦。

刘锡碧：再吵，再吵把你当猪卖掉。

桑艺枝：大家都声音小点啦。班长有话要说。

马曼妮：我不反对改选。要选班长，可以呀。我当了两年班长，也有点烦了。

何冰：烦了？烦了就自己下台啊。何必等我提起呢？

桑艺枝：喂，你这个人怎么说话像是吃了炸药似的，你是红卫兵吗？

有人说：她妈是红卫兵。

大家笑了。

何冰：你是保皇派啊。专门和大家作对。各位同学，你们说，改选好不好？

大家没有反应。

吴树山：要改选就全部都改选，这样才公平。

佟正林：头胖，你想当什么长，明说吧，我们帮你拉票。

刘锡碧：对。我这个文体委员和东东的乐队指挥全部让给你。

吴树山：免啦。你们混了这么个官，也不容易。你们事多，记过的机会多。到时候可以功过相抵，免得三震出局。

马曼妮：对了，当委员也好，当班长也好，如果不是真的想帮大家做事，就是为了可以拿小功来抵小过，免得三震出局。何冰，是不是你已经想到了，你也可能记过的吗？

何冰被问住，微微楞了一下，说：不用你操心，这是我自己的事。

马曼妮：好吧。既然这样，同学们，我们还是让她班长好了。

桑艺枝：不行，不行，她这个样子不配当我们的班长。别的班的同学会以为我们班真的全都是垃圾了呢。

何冰生气：你少血口喷人。桑艺枝。双艺妓。两个艺妓。小人。

吴树山：别吵啦。别吵啦。要改选就全部改选。我也想弄个委员、助理的什么当一当，过过官瘾。

桑艺枝：你啊。德性。你当卫生委员最合适。

佟正林：好，好，好，就这么定了。你先当卫生委员。其他的改不改选班长的事，我们以后再说。

何冰：我要现在就改选。

马曼妮：不必了，你做就是了。我让给你。但是，你可别把我们这个――放牛班，弄成――野鸡班了。

何冰：野鸡班？我看你们――

马曼妮这话难听了。佟正林忙打断何冰说：哎呀，谁当班长不都一样吗？我比较关心的是――

刘锡碧：卫生委员发表政见，卫生委员发表政见。

说着，刘锡碧带头用力鼓掌叫好。

何冰走下讲台。吴树山在众人的目光中，大模大样地走上讲台，看看大家，干咳一下，然后，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两句话：

但使吴家飞将在，不教灰尘上门窗。

大家齐声念着，鼓掌跺脚尖声叫好。

何冰大笑。马曼妮大笑。桑艺枝也被迫笑了。佟正林、刘锡碧拍桌叫好。

吴树山在讲台得意地、装作成功人士般地矜持地接受笑声和掌声。

笑声渐隐。

放学了。同学纷纷离开教室回家。

吴树山正在打扫教室。头上扎着毛巾，嘴上戴着口罩，满头满脸的灰和汗。最后，坐下休息，气喘吁吁，看着他的成果――

教室里，每张椅子都放在桌上，地上集中了一堆垃圾。看起来，工作量挺大的。

后门口，探出刘锡碧的头，怪声怪调地说：西北望黑板，可怜吴树山。

桑艺枝：好好干，奖金会有的。奖状会有的。

佟正林、马曼妮等一行人说说笑笑，走了。

听着渐行渐远的说笑声、脚步声，吴树山颓然自问：我跟着起什么哄啊。

小书店。日。内

王大很辛苦地看着一张贴在墙上的绕口令，在一旁念着的是闵工。

闵工手指着绕口令，逐字念着：石氏嗜狮，适市视狮，以矢射狮，矢中狮，视之实十石狮。这就是说，有个姓石的，很喜欢狮子，有一天到城市里去找狮子，用箭射中了狮子――

王大：我我我知道了啦。我来念，我我来念，石氏――

闵工对王大的表现不满，一旁的王三妹也急，她急的是到现在还没有提到正事，不禁走到闵工身后。

王三妹：闵工，你是不是还忘记了要说什么的？

闵工：我？我？对，对，我会的，我会的。你放心好了。

王大对王三妹说：你去看店啦。

王三妹：知道了。

闵工：来，来，再来一遍，我给你准备了许多绕口令，你只要肯练，以后一定可以把结巴治好的。

王大：可是，我怎么念都不行呀。

闵工神秘兮兮地说：行的。我跟你说，这些绕口令我都是整理校长办公室的时候偷偷藏起来的。姓傅的那小子，一直就这么练的。现在他那结巴好多了。

王大惊奇地问：他也是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