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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收获吗？”

是风吟，这家伙清醒地好快，芙莱娅在我身上浇灌了百来瓶药剂，也不过比他多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

此时毒刺，泰坦已经瘫痪，名为深渊领主的波动炮被摧毁了能源系统，成为一坨废铁，最强防御者大统领消失，我和风吟的合作行动已经结束，接下来的工作，就只会破坏交情。

要分赃了。

我们的合作基础其实相当简单：克格尔堡垒面临着极其严重的威胁，自由联盟的舰队势不可挡，届时所有人都可能命丧星河。然后才有了以下推论：为了求生，唯一的选择就是进入中央控制室，取得堡垒的控制权，将堡垒中的十万守军隔离开来，之后迅速乘坐太空港内的飞船逃生，如果实在来不及，或许中央控制室也有什么隐藏的秘密，能够对抗得了自由联盟。

但是实际情况如何，我和他心照不宣，自由联盟的舰队能不能攻破堡垒？按照常识讲，两支星区级舰队足以碾平一个小国的全部军力，克格尔堡垒再怎么超现代，也难以抵挡如此神威。但是不久前，在和中央控制系统交流时，他已经给了我明确的说法，凭那两只舰队，还不够资格！

而且，在刚才的生死之战以后，我也很清楚一点：就算我和风吟什么都没做，根本不来这里找麻烦，也绝没有任何人能攻破克格尔堡垒。因为有大统领的存在，自由联盟也好，华夏也好，统统不够资格！

风吟可以不知道大统领，但他不会不知道自由联盟的战舰对克格尔堡垒根本没有威胁！就算他不知道，薇埃拉也该知道！能在监狱里搞到战斗服，搞到手枪，战刀……如果说他对克格尔堡垒，和我一样无知，简直就是笑话！

如果不是为了求生，他为什么要急着进入中央控制室？联想到他之前隐隐透出的对自由联盟的不满，以及他提到过的来自华夏人的威胁。再加上他那一头黑亮的头发，我忽然有了一丝明悟。

（风吟……这家伙究竟是哪边的人？）

我是个喜欢假设的人，更是个喜欢无条件相信那些假设的人，于是我立刻假设风吟是华夏国的人，无论什么原因，总之他不站在自由联盟这一边、于是，他被关进克格尔堡垒也就很是说得通了――或许自由联盟并没发现他的真实身份，但是他可以主动往里面跳，跳进来，就是一个极大的不稳定因素，自由联盟以为他是个勉强算是可靠的手下，将他派进来一方面便于牵制神殿下属的管理员，一方面也限制了他的行动，但实际上他贪图的，远比自由联盟想象得更多。

他想要这个堡垒！

作为个人而言，得到克格尔堡垒并不是什么好事――那太显眼，太嚣张了。但若是身后有一个强大的国家，那就大不相同了。

华夏国是个比较讲求资历的国家，风吟很强，但是他太年轻，除非立下大功，不然没有可能成为高层成员。而一举夺下克格尔堡垒……足以载入史册！

但是，很遗憾这次他遇到了我。这座堡垒，我也想要。

在这里隐藏着太多令我好奇的秘密，管理员，大统领，控制系统，克格尔核心……我本不是喜欢对任何事寻根问底的人，但是这些事对我来说意义实在不同。我从懂事起就知道自己与众不同，甚至于大多数变种人都不一样――并非更强，而是自己身上隐藏着更多的谜团。能够揭开这些谜团的机会，我绝不会放过。

风吟并没有料到我会有如此野心，在他看来，我对于克格尔堡垒并不会有什么兴趣，一个像我一般独来独往的人，对于那柄战刀，mrcii战斗服的兴趣应该更浓些。

那些武器装备对风吟来说也算是不可多得的宝贝，但是比起克格尔堡垒，实在是不值一提的小玩意儿，对他这样渴求在权场一展身手的人来说，意义远没有一件足以震惊世界的大功来得重要。倒是我，一个独来独往的自由枪骑兵，拥有一套强力战斗装的意义却大不相同。

风吟认定我不会拒绝这样的交易，却不知道此时的情况早已不是他所预料的那般，他注定得不到克格尔堡垒，因为克格尔堡垒的意义在于封住了华夏军直入自由联盟后方的通道，而若要打开通道，必然要解除空间仪器的运作，而失去了空间仪器供能，克格尔堡垒也将不复存在。

当然，即便没有得到堡垒，打开这条通道也是天大的功劳，但是如今既然我也决意插手，就不能让风吟如愿以偿。

风吟并不知道这些，因此即便见到我抢先进入了控制室，他也没有半点焦虑，仿佛闲话家常般地问道：“有什么收获吗？”

收获当然有，但是我并没有真正拿在手里，更不会交给你……

我摇摇头：“什么都没有。”

风吟怔住，似乎在判断我的话是真是假，最终还是眯起眼睛，藏起眼神中的不快：“这不好笑。”

“是的，所以我也没强求你笑，想哭就哭吧，这里什么都没有。”

风吟斩钉截铁：“不可能！”

我笑笑，浑不在意风吟此时逐渐冰冷的目光，问道：“你凭什么确定？”

“我有我的办法。”

“那么，就用你的办法去找到隐藏起来的中央控制室吧，这里，什么都没有。”

“去你妈的！”风吟一把揪起我的衣领：“你到底在想什么？这个堡垒对你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你贪图它什么？想要对它做什么大可和我说，我难道会拒绝你？”

我轻轻拍了拍风吟的手，示意他松开我的衣领，其余的，一个字也不说。

僵持了半晌，风吟终于放开了手。

“对不起，我太冲动。”

他居然向我道歉，这家伙，耐性真是超人的好。

“无妨，和大统领那样的家伙打上一架，没有精神崩溃已经是幸事了。“

提起不久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风吟也开始感到一阵心有余悸，叹了口气：“我轻敌了。”

“我们大家都轻敌了，但是既然如今已经取得了胜利，就不必追究以前的事情，如你所愿，谈谈现在吧。”

风吟问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很多，多到你不可能拍胸脯说可以满足得了我。”

“好吧，我换个问法，你想要克格尔堡垒？”

“这么值钱的大家伙，谁不想要？”

风吟有些恼怒：“别玩这些文字游戏！”

“好吧……我很想要这个堡垒，理由不能说。”

风吟深深吸了口气：“那么，咱们俩人之间，就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未必，我说过，这里什么都没有，咱们的矛盾，很可能不具有任何意义――因为咱们谁也得不到它。”

“这里什么都没有……这句话很有意思，如果只有我的话，或许还不会发现……这里，之前，也是什么都没有吗？”

我心中感叹：薇埃拉果然不是易与之辈，文字游戏也这么精通！

“之前的确有些东西，但是我并没有拿到，同样，你也没可能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