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抬头时，那行字迹已经消失不见了。

心中稍感惆怅，但却又若有所得，与卡塔洛斯的一番谈话，固然刺激得我欲仙欲死。但是至少也让我领悟了一个道理。

逝者已矣，来日方长。另外，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好……既然卡塔洛斯能够让我看到真实的幻境，为什么我自己不可以？本就是人格分裂的精神体，想要欺骗自己，应该不难。

“绯红，芙莱娅，你们就在我身边不远处，怎么我以前却从来没发现？”我伸手抹过虚空，眼前却浮现出了两个女孩儿一模一样的笑靥，芙莱娅依旧是那么娇俏可爱，绯红也像三年前一般温淑。

我捧起她们的脸庞，各自轻吻了一下，继而向她们挥手告别。

“别了，爱人，我会继续生活下去的，带着你们一起，幸福的生活下去……”

“好了，笨蛋，不要肉麻了！”这是逐渐远去的芙莱娅。

“王，珍重。”绯红……这才是淑女风范。

与爱人的别离不再有任何忧伤，望着她们满足的笑容，我又怎么哀伤得起来？

而且以我现在的精神状态，想要召唤出她们来，易如反掌。

虽然明知那只是我本人制造的幻影，但是幻影也是有其真实性的，不是吗？

我的世界，与客观真实的世界有什么不同？又何必强调那种不同？

“卡塔洛斯，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吗？真不像你……如果是你的话，该不屑用幻影来迷醉自我吧？还是说，实际上你从不在意所谓真实呢？”

对于卡塔洛斯，我总是无从揣摩。

（算了，想不通的就不要去想……如果不是死钻牛角尖，又怎么会让卡塔洛斯找到机会，给我看到那么恐怖的幻像？）

伸展了下略有些僵直的四肢，八号自由港的历史使命已经完成，现在是离开的时候了。

顺着来路返回到大门口，亮黑色的巴哈姆特依旧静静地停在门边，以艾达一向的好动，这可真不容易。

登上巴哈姆特，听到艾达活泼的问候声：“欢迎归来！”

“艾达。”

“嗯？”

“主炮可以启动吗？把这个太空港毁掉吧。”

艾达吃了一惊：“为什么？不留个纪念吗？”

“纪念留在心里就好。”

“……好吧。”

巴哈姆特向后撤了几公里，两门等离子炮吐出浅绿色光球，划破空间，将八号港打得粉身碎骨。

与往昔的联系纽带，又断掉一根。

期间艾达没有说一句话。

所以我便猜到，大概在八号港中发生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那只手机的功能，并没有她说的那么简单。

“看到了吧。”

“哈？什么？”

我躺在驾驶座椅上，笑着摇摇头：“你还没有学会撒谎，装傻的本事也不高明。”

“……对不起。”

“无妨，也不是多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这话分明是把艾达当作了自己人，小姑娘惊喜万分：“那，能不能告诉我绯红是谁？”

“你得寸进尺的本事倒是厉害得很……”

……

与巴哈姆特在太空中漂流了半个月，期间我居然干起了类似盗墓的行当，专门发掘那些被埋在太空中的宝藏。

巴哈姆特的超级雷达简直就是专为此而设，扫描范围广不说，一次扫描就能找出所有非天然信号源，接下来只要将这些信号源的信号频率稍加分析，就能看出是否是某些人的小金库。

当然，有些宝库是不能碰的――所有政府名下的国库资源都在此列，为了几百万惹上一个国家的通缉，未免太不值得。

但是那些大型商会，殷商巨贾们，就要多少出点血了。在自由联盟，华夏，大和等国出入半月，几番横掠如蝗虫过境，竟让我找出价值过亿的宝藏。

巴哈姆特的仓库已经被我装得满满，大量现金好似卫生纸一样被我扔的遍地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石我收集了满满一抽屉，黄金已经成了鸡肋，若非闪亮亮地很是养眼，我或许早将它们丢在太空里以节省空间了。

“喂，特兰特，我发现，你还真是个恶劣的家伙。”

早有些看不惯我这种偷窃行为，艾达再次抱怨道：“我可不是为了成为一个小偷的同伙才被造出厂的。”

我懒洋洋地答道：“放下你无聊的矜持吧，那玩意儿赚不到钱的。”

“天……对你来说除了金钱就没有别的什么值得追求的吗？”

“你是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