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多厚道，又是一章一万多字，都不带切换章节的。

好吧，我承认是我写的时候没想那么多。

我承诺，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新人很快就到，耐心。

*

“特兰特，你别太伤心了……”

我挥挥手：“不伤心，没关系的。”

“可是……”

大概看我的表情实在不像不伤心，铁青的面色，红通通的眼球，攥出血丝的双拳――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着本人远远没有语气上显示的那么轻松。

事实上，我也的确不太轻松，张渊，刘晨的死虽然不比芙莱娅于我怀中香消玉殒时那般震撼，不至于让我再次自我封闭，但也逼出了一口殷红血浆，挥洒身前。

但是一口血吐出去，我却霎时找回了冷静。

我只是个力气大些的变种人，再怎么气，也不能复活死去的人，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我更应该关注现在，未来。

与张渊，刘晨的相识完全出于巧合，日后未必不会再有一个巧合，再次带给我值得牵挂的朋友，卡塔洛斯在八号港的把戏解开了我心中最后一把锁，我已经可以拥有一些朋友了。

但是，死去的人虽然不能复活，却不能任由他们这么逝去，而没有一点作为。

只要稍稍念及那两人的音容笑貌，胸口都会感到一阵阵的刺痛，如此哀伤，如此恚怒，总不成让它们随着时光的推移而霉烂。

“艾达。”

“什么？”少女回答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或许是被我的冰冷语调吓到了吧。于是我试着调整了嗓音。

“回去自由联盟，有些人，必须要清理掉。”

“王，你，真的没有问题吗？”

我灿然一笑：“这次回航，就是要去解决问题的。”

艾达默默地调整了航向，巴哈姆特的狰狞龙首瞄向了自由联盟的方向，迎着雪白的恒星光芒疾驰而去，划出一道荧荧白练，

（腥风血雨啊，真是久违了。）安坐在驾驶舱内，我闭上了眼睛，却看到了几年前由卡塔洛斯掀起的惊涛海浪。

我的记忆力一向不错，卡塔洛斯的一举一动，仿佛回放中的电影，在我脑中一点一点映过，我需要尽可能去分析，理解。

因为这次的对手，与那支纵横大和的黑道势力非常相似！

“黑鹰会，咱们还真是有着解不开的渊源……昔日被你们几十围一包了饺子，这次，这次……”

特兰特不再是特兰特，防御者重型战舰也换成了举世无双的巴哈姆特。

“或许研究卡塔洛斯的战术纯属多余？现在的我，已经不需要那么多算计了，首先，直搞皇龙吧，艾达，去这个坐标的位置。”那是黑鹰会最为重要的太空基地，超过半数的战舰，补给隐藏于此。位置并不是什么绝密，然而坚强的防御力却使得政府除非认真出兵剿灭，否则根本无法攻取。

“那可是连政府也会头痛的太空基地呢，艾达，有没有信心轰掉它？”

艾达元气十足地哼了一声。

我微微点头，以巴哈姆特的性能，虽然很难一次便将整间基地毁掉，但是却可以给对方造成极惨重的损失。而之后，只要重复以上动作三五次，再坚强的防御也会灰飞烟灭，我的耐性很好，哪怕重复三五十次也无所谓的。

“特兰特，为什么会这么冷静？”艾达忽然问我道，打断了我刚刚兴起的一丝睡意。

“你指什么？”

“张渊他们，不是你的朋友吗？为什么现在你会这么冷静？”

我转移了问题：“不好吗？哭哭啼啼地会有什么作用？”

艾达说道：“但是还是会有很多人沉浸在哀伤中，虽然不好，但是那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呀。”

我反问：“我像正常人？”

“你……就是让我搞不明白，为什么会对人命那么淡漠，那还是你的朋友啊！”

“如果是一般人，我才不会特意去自由联盟给死者报仇。”

艾达还想问，却发现自己实在没什么可问的了，我与她的思维相差太远，彼此没有什么深入沟通的可能。

一路无话，我倒还好，情绪已经恢复正常，但是艾达却不能如我一样洒脱，张渊他们是我的朋友，也是她的朋友，小丫头接触的人类不多，一次便死了三分之二，她的心中远远比我更受打击。

可惜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道理她全都明白，没必要我再费力气重复，可是除了道理，我就什么都不会讲。

真是个活该一辈子孤家寡人的男人，耳边好像又传来那个活泼的声音了，而稍稍闭上眼睛，则会看到一双充满哀伤的眼睛，在为那些即将因为我的愤怒而丧命的人而痛苦――哪怕那些人死有余辜。

（但是，无论你怎么看，绯红，这件事情我也非做不可……直到你死我才明白，我就不该纵容你。）

一边与死去的两位爱人做着虚拟的交流，一边，我越发深入地坠进梦乡。

没有什么香艳旖旎，梦中的一切都是朦朦胧胧，醒来时更是如镜花水月，尽化虚无，除了记得和那两人说了好多话，就再也记不住其他东西。

而巴哈姆特，此时也已开到了自由联盟边境。

（妈的，竟然一觉睡足一天一夜？我什么时候这么贪睡的？还是说……那两个人的死，对我的打击还是有些超出预期了？）

身体不过微微受损，一小时不到就会痊愈，大概是精神上的创伤，才需要那么长时间去休养吧。

“艾达，距离目标地点还有多远？”

“五小时。”

“注意别让自由联盟军队发现，会惹麻烦的。”

“知道了。”

接下来要进行的突击远远比不久前的剿匪行动要危险得多，黑鹰会的太空基地单是体积就十倍于恐怖分子的临时基地，基地外围更有自动监控的防御塔，平时还有数支巡逻队伍，警戒性非常高，绝对不是那种被人直接突击到了老家，内部人员还懵懂无知的低级基地可以比拟。

而且这座太空基地还拥有能量护盾，具体强度虽然不清楚，但是想必不是巴哈姆特的主炮可以轻易轰得开的，而我也不至于天真到，以为对方会放任我连续射击，直到轰破为止。

“所以这次的主要目标是那些防御力低下的，可以一炮轰得穿的，但是却造价高昂的……周边设备。”

太空基地并非一座孤零零的钢铁堡垒，在它周围还散落着大量的探测器，自动防御塔，通讯塔等等……其中尤其以通讯塔最为金贵，由于集合了信号收发，截取等功能，一座低档通讯塔价格也要在百万以上，黑鹰会自然不屑用那种货色，所使用的高级通讯塔价格上千万，偏偏这种金贵货色与黑鹰会的能量护盾等设备兼容性极差，干扰异常严重，不得已下，一般能量护盾仅维持不被流星碎片攻破的强度，脆弱的很。

只要一炮，哪怕是火力相对薄弱的狙击炮，也足以将其击毁，唯一的问题便在于通讯塔的隐蔽能力非常好，一般的雷达完全扫描不到其位置，而失去了雷达，茫茫星海，就算克格尔堡垒那样的庞然大物也仿佛成了米粒，至于通讯塔那样不过几十米长短的小玩意儿，又要到哪里去找它？

这也是它脆弱，却安全的原因，可惜遇到巴哈姆特这种拥有科幻级雷达的怪物，一切试图隐藏的坐标数据都被显示得一清二楚，只要稍稍计算下弹道，巴哈姆特可以轻易用狙击炮将其打成两截，甚至都不必进入通讯塔附近的探测仪侦查范围。

“那么，特兰特，要打吗？”

“不必着急，如果只是隔得远远打坏一座通讯塔，和卑鄙偷袭有什么区别？虽然我本人也不是恪守骑士道的圣人，但是这次咱们不是来偷袭的，是光明正大来踢馆的，要踢到他痛，踢到他怕，然后，踢到我爽！”

艾达一阵目瞪口呆：“你说真的？”

我非常诚恳地点了点头。

立刻换来气急败坏地质问声：“你疯了？真当本姑娘天下无敌了？你知不知道这座基地里有多少战舰？基地本身又有多强的防御力量？你……”

“别急，我还没那么蠢，为了报个仇把自己性命也搭进去，虽然事发突然，来得路上我还是有考虑行动计划的，所以尽管放心吧。”

艾达无力地呻吟道：“让我怎么放心啊……”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按照我的吩咐，开始调动储备能源，将护盾功率开到极限，推进器也开始蓄力，同时启动了主炮的预热系统。

而我也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完毕，双手握紧操纵杆，深深呼了口气。

“喂，待会儿负责操作的是我，你，跟着紧张什么啊？”

我无奈地低下头，刚刚调动的一点紧张感随之灰飞烟灭。

驾驶技巧不如她是不争的事实，这次行动不比剿灭流匪那样轻而易举，基本上是在拿性命去拼，自然是由最强者来担任驾驶员。

“至少副炮可以交给我吧？”

艾达不屑地嗤了一声：“本姑娘共有副炮过百门，遍及身体全方位，你操纵地过来吗？”

确实，正常战舰的副炮都是自动射击，没有靠人力操作的，除非那种副炮口径顶上寻常主炮的巨无霸级航空母舰……我也只是力气大些，除非借用生物电脑，否则的确不可能去精准操控上百台副炮。而生物电脑，如非不得已，我已经不想再用了。

“难道说，我除了说出以速度优势打游击战这句废话，等于对这场战斗就再也没有任何帮助了？”

“很不幸，以你的卑微实力，的确对战斗起不到什么作用。”

其实，她该是想说：特兰特，以你的尊贵身份，没必要参与到实地杀戮中，那些任务交给我就好……吧？

叹了口气：“说到实力卑微，即便是s级变种人，放到太空中也会变得渺小，但是如果环境是在太空以外，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艾达沉默了几秒钟，还是没有弄明白我的意思：“你想说什么？”

“我和你说过克格尔堡垒的事情，对吧？”

“是的，有个叫风吟的小子，很帅，很强。”

“……感谢你还记得那个故事中的人物，那么，既然我们几个人就能将一整座堡垒闹得天翻地覆，凭我现在的实力，去端掉一座太空堡垒也不算太出格吧？”

艾达发出一阵倒吸凉气的声响：“特兰特，你确定自己现在的精神状况没问题吗？那座堡垒内的生命反应足有数千之多！你，真当自己是超人吗？”

艾达毕竟接触人类社会只有短短一周时间，更没听说过那些恐怖的变种人传说，我所讲述的故事也没给她留下直观印象，在她看来，像我这种不依赖巴哈姆特的超强性能，最多也只能以一当十的所谓强者，就是人类世界中的s级了吧……

“别太小看我了，虽然我对自由联盟的分级方法并不感冒，但是，人家评我为s级，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艾达咕哝了几声：“随便你吧！”

随即巴哈姆特启动推进器，将积蓄已久的能量猛然爆发出来，四枚白色光球顷刻间融合为一，进而被骤然加速的飞船拉成了一条绸带，晶莹绚丽。

在巴哈姆特加速的前一刻，蓄力达到满值的狙击炮也倾泻出了全部的能量，一道暗红色光柱带着隐约跳动的爆裂电流直冲向目标通讯塔，毫无阻碍地溶掉了塔身的关键部位，将其断为两截，光柱余势不减，穿越了遥远的宇宙空间，在能量束溃散前，拍打到了太空基地的能量护盾上，激起能量层一阵轻微的波纹荡漾。

与此同时，黑鹰会的秘密基地内警铃大作，周围巡逻的半数战舰开始火速向炮击出现的位置奔去，基地的太空港出口缓缓开启，停留在内部的战舰在短短半分钟内已经整装待发，反应速度决不逊色任何一家军事基地！

“这些都是那个女人留下的遗产……如果能好好利用，怎么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在屏幕上，我已经看出，虽然在女海盗创立的反应机制下，黑鹰会应对突发事件的速度很快，但是，与十年前，实在没什么不同。

还是那些战舰，还是那些防御塔，还是那套一成不变的反应机制，整整十年，几乎没有寸进。

“唯一改变的，就是多了一座通讯塔，刚刚还被打成废物，真是可悲。”

可悲归可悲，黑鹰会大量涌至的战舰却不容轻忽，虽然还是十年前的落后型号，数量多了也很烦人。首先感到的是巡逻队的轻型战舰，单体战斗力虽差，但是却一下子涌上来二十余艘，呈零散阵形将高速移动中的巴哈姆特团团围住。

毕竟是轻型战舰，灵活性与加速能力都不比巴哈姆特逊色太多，借助数量，阵型优势的确可以将其暂时围住。

但是这种以巡逻队轻型战舰围困敌人，拖延至主力赶来的战术，是女海盗创来应对单纯的灵巧型战舰的，如果遇到那种面杀伤能力较强，专门以一敌众的重型战舰，牵制队伍立刻就成了打狗的肉包子，这次黑鹰会才见识到巴哈姆特的惊人加速度，便一厢情愿地将其判断为灵巧型，可见指挥官的水平大概也就和没见过世面的原始人差不多。

来自二十余个方向，数百道细小光束开始向巴哈姆特射来，然而在距离舰身五米左右时，便好似跳进了虫洞，凭空消失。巴哈姆特的能量护盾属于不可见型，强度非常惊人。而轻型战舰的火力很差，而且面对高速移动的战舰命中率也相当有限，完全构不成威胁，但是也不能任由他们嚣张。

“艾达，突围。”

“不用你废话啦。”

两门等离子重炮早已蓄满能量，炮口处隐约透出一点微光，随即在一瞬间变得耀眼起来，两团光球转而又化为千百束光丝，彭地由炮口膨胀开来，在太空中划出一条条曲线，形成二十多座光笼，精准地穿透了全部的轻型战舰。而千疮百孔的战舰也随即炸裂开来，仿佛在太空中点燃了二十余支巨型焰火。

艾达从没和我说过她还有这种手段，刚才那一击像极了自由联盟尚在研制中的要塞散射炮――将高度聚合的能量体分散为无数细小光丝，瞄准多个目标后，以面积杀伤的方式将光丝散射出去，专克高速移动的轻型薄甲战舰。不过要塞散射炮光是炮身就有两百米长，一击耗费的能源价值过百万。而且，绝对没有巴哈姆特刚才那一击的精准。我很清楚地看到了光丝的运动轨迹呈现出巧妙的弧度，例无虚发地全部打在目标舰身上，命中率高达百分之百，绝对不是散射炮那种以量取胜的笨重东西可以比拟的。

一炮轰掉了黑鹰会太空基地的大半巡逻队，顿时震慑了那些正蜂拥而至的敌人，在他们看来，虽然自己搭乘的战舰要比巡逻舰防御力强，但是也实在没有把握能在那满天光丝中保住性命，而且，就算能挡住一发，谁又能保证对手不会有第二发，第三发？

潮水似的敌舰群仿佛遇到了不可见的巨大礁石，在太空中那二十几只焰火渐渐熄灭时，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前进的脚步，更有甚者，已经调头回航，保存有用之身去了。

其实巴哈姆特的主炮能源已经在刚才的全力一击中消耗殆尽，炮口滚烫呈白炽状态，发动机处也开始传来能源供给不足的警告，巴哈姆特十分钟内不可能再做出同样的一击来，若是黑鹰会能舍生忘死一点，前仆后继地冲上来，我和艾达还真是会遇到很大的麻烦。

“士气，对方的士气已经开始动摇了，接下来只要用狙击炮瞄准前线指挥官，士气的崩溃就无法挽回了。”虽然限于驾驶技巧不能亲自作战，但是给艾达些指点还是可以的。

“ok，明白了。”艾达从不在该虚心接受指导的时候逞强，这一点令我十分欣赏，成为了她难得几个优点之一。

巴哈姆特背上的狙击炮开始调整炮口，细长的炮身内，毁灭性的能量再次开始凝聚。

而此时，黑鹰会的前线指挥官也终于恢复了冷静，也意识到，在原地逡巡不进只会自取灭亡，这次的敌人超出了常识认知，自己的队伍处境相当危险，当今之计，只有两条路可走。

要么，豁出一切，争取玉石俱焚。要么，狼狈逃窜，生命无价……

如果是十年前的黑鹰会，毫无疑问会选择前者，虽然自己的牺牲很可能无法伤到对手一根汗毛，但是却能让身后的人搜集到更多的情报，为下一场战斗增添一点胜率，也能让所有人看到黑鹰会的血性，无形中变能震慑许多人。

和这种不要命的人作战，有多少人能不胆寒？

可惜今天的黑鹰会实在太过差劲，指挥官见势不妙，甚至不及下令，已经驾驶战舰抢先逃亡，留下一众手下在原地目瞪口呆。

正当他们开始飞速思考：究竟要逃要战时，来自巴哈姆特的狙击炮已经爆出了一道红光，光束转瞬间跨越了遥远的空间，将黑鹰会指挥官的战舰捅出两只粗大的破洞。

狙击炮同时射穿了战舰的发动机，驾驶舱，那艘型号为“防御者z”的特级战舰霎时间失去了全部的生命力，来自舰内的光芒立刻暗淡下去。残破的战舰借着先前的惯性继续前进着，却好似成了一颗太空中的陨石。

斩首成功，接下来，就该收拾那些小喽罗了――数量不少，足有百余，看来要花点时间清理了。

谁知黑鹰会的战斗力之低下更超出了我的预料――本来以为直接杀掉指挥官会造成对方士气崩溃，进而全军无心恋战，作鸟兽散，要么回到基地内部，借助基地的防御力量做垂死挣扎，要么干脆随便找个方向全速逃命。但是实际情况却是，当指挥官的战舰被一炮洞穿后不久，巴哈姆特的通讯仪上便同时传来了数十个请求投降的信号！

“真，真是高素质呀……”

“要接受吗？”

我摇摇头，将通讯仪上的投降请求全部拒绝：“咱们不是来抓俘虏的。”

艾达叹口气：“会很麻烦的，他们可能会狗急跳墙。”

“放心，不会往咱们这个方向跳的。”

果不其然，当巴哈姆特拒绝对方的投降请求，并毫无人道精神地开始向降者开火后，一百余艘战舰，只有不足十艘选择了无畏的进攻，其余战舰要么放弃抵抗，引颈就戮，要么掉头就跑，而且往往和同伴选择同一方向，混迹在一群战舰中，生怕自己显得与众不同了。

“可惜主炮冷却还没完毕，而且能量供应也不允许再来一次全力射击了……”看着那些狼狈逃窜的活靶，艾达不无惋惜的说道。

“不要在乎这些失去战意的丧家犬，只要把我送进那座太空基地，咱们这次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一半。”

“之后呢？”

“清理残敌，等我叫你的时候，再回来接我就好。”

一边说着，艾达一边以灵巧的身姿甩开了那几艘企图玉石俱焚的战舰――巴哈姆特再强，也不可能动辄便毁掉数艘战舰。而敌人在被甩开后，也没有胆量追上来。

“外面的战斗一塌糊涂呢，竟然被咱们两个人就打成这个样子，不知那座基地里面是个什么样子。”

我嘴角微微一翘：“只会更糟，不是所有的太空基地都有克格尔堡垒那样的强度的。”

“既然你这么有自信，我也就不多说了，特兰特，准备好吧！”艾达说完，开始全力加速，向那座巨大的太空基地冲去。

迎接巴哈姆特的，是一阵阵破坏力惊人的密集射击，太空基地的能源供应效率远远高过战舰，因此安装的防御炮火力非常凶猛，可惜攻击力再高，命中率无法保障，在战斗中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巴哈姆特的雷达可以轻易捕捉到所有瞄向自己的炮火，从容计算出躲避路线后，轻巧地在枪林弹雨中穿梭自如。

实在不像是身长两百米的重型战舰所能作出的表演，但巴哈姆特还是做到了。

推进器末端划出的光带一路蔓延，直至太空基地外不足百米处，巨大的钢铁堡垒已经近在眼前，与这黑鹰会最大的太空基地相比，即便是巴哈姆特也显得有些细小，但是那股一往无前的冲击却依旧势不可挡，太空基地的最后屏障，能量护盾是十多年前女海盗费尽千辛万苦才买到的顶级货色，放到今日防御强度也在水准之上，但是在巴哈姆特两门重新蓄力完毕的主炮面前，还是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两团淡绿色光球从炮管中喷出，在接触到护盾表面时，其中一枚先行引爆巨大的冲击力将护盾拍打地摇摇欲坠，而第二枚光球也于此时炸裂开来，在同一位置的双重打击顿时将能量护盾击穿，破开了巨大的缺口，而破洞边缘处的护盾虽然在竭力弥补着缺口，但一时间却只能任由护盾之后的基地暴露在巴哈姆特面前。

一道红色光束自破洞中穿过，来自狙击炮的射击虽然破坏力远远比不上主炮，但是打在太空堡垒的外壁上，还是熔出了一个深深的坑洞。

与此同时，巴哈姆特也移动到了紧贴护盾的位置，一个侧身甩尾，在护盾破洞被修补完毕前，将我从战舰内高速弹射了出去，目标直指狙击炮打出的缺口。

说到这里，不得不抱怨下艾达的弹射方式。

由于巴哈姆特并没有设置紧急弹射功能，因此这次本人乃是搭乘了一枚……导弹，以极高的加速度从导弹发射舱内被射出去的。当然，弹头内的炸药已经被我事先歇下，但是弹射的一瞬间，巨大的加速度还是让我感觉一阵阵的不适。

太空导弹的加速度比大气圈内的导弹高很多，若是一般人，内脏早就裂成浆糊，骨头也会变骨粉，可见这行动之疯狂。

不过话又说回来，艾达对此本是千般反对万般不愿，说服她放心的，却正是本人……

导弹没有了炸药，也就是一支大号长矛，不过这支投矛落点极准，正好点在狙击炮留下的那个孔洞中，躲在导弹内只感到一阵剧烈的震荡，已经穿透了厚厚的金属外壁，半截进入了基地内部。

一脚踢开导弹外壳，顺势滚落除去，将蜷缩的身子伸展开来。环视四周，看到一片蓝白相间的墙壁涂装，由此判断，我的确已经进入了基地内部。

身后被狙击炮以及空心导弹穿透的破洞已经被墙壁内渗出的金属粘合剂填补完毕，基本没有漏出多少空气到外太空里，但是来此抢修的机器人以及工程师大概很快就会赶到了……

我当然不害怕非战斗人员，不过现在却没有多少时间耽误了，黑鹰会骤遇强敌，这座基地的求救信号早就发出很远很远了……巴哈姆特虽然也有信号拦截设备，但是想要将偌大堡垒内的全部信号无一例外地拦下，难度还是太高了点，巴哈姆特毕竟不是万能的。

支援部队在半小时内就会到来，那时艾达的处境就很艰难了，毕竟黑鹰会也不是所有的部队都像刚才被打散的那样废物。

半个小时，足够我做很多事了，这座堡垒与克格尔完全无法相比，此时虽然通过监视器察觉到了我的进入，也随即拉响了警报，但是基地内却没有自动防御系统，完全依靠人力进行防御。

一般来讲这也是正常情况，毕竟太空基地是给自己人用的，不是专门用来引敌人进入，利用自动防御系统歼灭之的，大部分结构设计都没有考虑基地内部发生激烈交战的情况。

因此也只能借助内部军队来抵御外敌入侵了。

女海盗同样遗留下来一套快速反应机制，但女海盗再怎么精明，也不可能计算到，基地内部出现一名s级变种人的情况，反应部队从警报拉响到封锁重要出入口，赶到现场至少也要五分钟，而五分钟时间足够我绕着基地跑上一整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