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溪谷终于在我们士气即将崩溃时有了行动，两侧的山石在轻微的晃动后，轰隆隆地向中央挤压起来，速度不快，却势不可挡。

所有人一齐变了脸色，万钧重压下，谁也不可能活命，寒蕊不能，我也不能。

开山的事情想想可以，当真就是傻b了，我脑中念头飞转，身体却已经下意识地有了行动，右手握拳，狠狠砸在岩壁上，已经被我开拓一百多米的通道再次延长，但两旁岩壁却在同一时间继续逼近，留下的空间不足三米。

“你在干什么？”谢乾龙声音不乱，却搞不懂我的意图，一边扫视着飞速逼近的岩壁，一边转头问道。

“……逃生。”

这个问题问得极其没水平，生死关头，难道我还能恶作剧不成？两侧的岩壁早不动晚不动，却在这时夹逼过来，该不是随机事件，如果没猜错。我下意识开出的山道，或许真的通向什么有趣的地方，什么冰封溪谷显然不打算让我们接近的地方。

这次前来冰封溪谷说白了就是要强暴它的一切反抗意识，越是不让我们接近，我们自然就越是要大踏步地前进，随着两侧山岩越发接近，我出拳时的力量也开始突破了安全界限，在此以压榨血肉的代价换来了令人瞠目结舌的攻击力。坚硬的山腹岩石如同豆腐脑一样被我随手抹开，使得冰封溪谷的抗拒显得有了几分欲拒还迎的尴尬模样。可是如果稍有松懈以至于被冰封溪谷挤出脑汁来，在黄泉路上，尴尬的就是我们了。

终于，还是我开山的速度更快一些，在两侧山体已经相距不过一米时，眼前的景物豁然开朗。

一行四人接二连三的从缺口中跃出，身后，两堵巨墙轰然合拢，不留一丝缝隙，实在好险！

眼前是一个偌大的冰窟，从头顶垂下的冰锥直触及地，中央一根巨大的冰柱足有几人合抱粗细，晶莹剔透，内里光华流转，如梦似幻，只不过冰柱内却封了一人，立刻使气氛诡异起来。

那人我是不认识的，虽然看起来只有三十岁不到，但是被封在冰里很可能是几百年前的事，我也吃不准这是不是一个前辈高人，只不过看到寒蕊等人投过去的目光满怀震惊诧异，那么……

应该是此行的目的，杨子寒了吧。

百年难得一个的大导师为什么会在此充当冰雕？这实在是个问题，但如今什么问题也比不过救人重要。不等我出手，谢乾龙已经推正眼镜，一掌印在冰柱上，手掌不大，但却像是一块被火焰烘烤过的铁片，碰在冰面上嗤嗤作响，融出一条涓涓细流。

（火焰掌？）

风吟的火焰掌是靠手掌和空气摩擦产生高温，谢乾龙绝对没有那种耐高温的体质，更不可能像开了变速齿轮一样，让手抖得比马达还快。这一掌像是附上了深厚内功，神妙难言。让我大感惊奇，只是惊奇也要看场合，我来不及细看，挥动已经超越极限的手臂，轰在冰柱上。

一瞬间，我看到谢乾龙镜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诧。

随后，冰柱碎得像是一团加热过的爆米花，碰的炸裂。一条人影自碎片中倏然弹起，在众人眼中留下一道模糊难辨的残像。

（……好快！）再怎么不济，我总不至于沦落到和普通人类视力相差仿佛，虽然人影的速度快得的确有些不像人，但和风吟在克格尔堡垒内用出的幻象身法还是没得比，我一伸手，已经拦在杨子寒之前。

大导师双目紧闭，手上反应却不慢，一掌推出，力道大得惊人，虽然没有推开我的手臂，整个人却借着反作用力向后飘飞，身形轻巧得宛如鬼魅。

（这人……有些不对头！）

如果换作另一人，刚才杨子寒的推掌足能折断他的脊柱，下如此杀手……这位大导师总不成是被冻坏了脑子，敌我不分了？

眼看杨子寒借势飘飞，落点却在寒蕊附近，我立刻察觉不妙，这位大导师虽然神智不见的清醒，战斗本能却敏锐地吓人，一瞬间便找到了我们几人中最弱的一点，让我不得不救。

不过这一次，谢乾龙的行动竟然比我更快，一个跨步上前，已经拦在了寒蕊与杨子寒之间，带着高温的手掌迅捷无论地拍向杨子寒。但大导师竟在空中倏尔转向，违反物理规律地转向欧阳东而去。

老人家的反应和年轻人是没法子比了，欧阳东不但比不过谢乾龙的迅疾如雷，连被吓住的寒蕊也不如，杨子寒已经飞至身前，他却连个迎击的架势也没来得及摆。愣在原地活像个不倒翁。

虽然对欧阳东的临机反应唏嘘不已，我还是闪身上前，出手相救。

察觉到我的接近，杨子寒提前后撤，身体在空中再次转向，倒退飘飞。

他的眼睛依然没有睁开，却仿佛能将周遭的一切印在脑子里，动作精准得能让双目健全的人也无地自容。

在空中飘了足有十米，杨子寒终于脚踩在了实地上，隔着大半个山洞与前来营救他的人相互对峙，身体微侧，摆的分明是战斗架势。

（这么说，他是故意的？没道理……实在没道理。）

就算被冰封太久，一时神智不清，不分敌我……可是如今看来，他的战斗意识却清醒地很嘛！

究竟这位深受人敬畏的寒山林苑大导师是哪根脑筋烧断，还不得而知，但是我和谢乾龙却已经做足了战斗准备，大导师再怎么地位崇高，此时也不能任由他放手攻击，至少我不能。

和谢乾龙交换了一下眼色，我们不约而同选择了先发制人，冰封溪谷这鬼地方神妙太多，久战不利，最好是速战速决。

谁知我们这边才刚做完眼色，对面的大导师已经等不及似的抢先攻来，颀长的身躯在半空中急速旋转，宛如一支利箭射向谢乾龙。

这种身法自然是谁也没见过，谢乾龙不敢大意，深吸一口气，两只手掌再次挥发出灼热沸腾的气息，掌心处一点紫斑从无到有，越发耀眼。

谢乾龙轻轻伸掌挡在了杨子寒面前，动作虽然轻柔得像个小姑娘，但那双手掌却让人丝毫不敢轻视，杨子寒虽然闭着眼睛，却也知道厉害，身体在空中猛地一顿，右手一切，将谢乾龙的手掌引到了一旁，印在覆盖着冰晶的山石上。

两道清晰的掌印烙在了冰晶上，好似冰雕艺术家的心血之作，每一道掌纹都清晰可辨，而掌心处的紫斑，也一道随之粘在了冰晶表面。

随后，以紫斑为中心，大块冰晶龟裂，枯萎，碎成团团细砂，威力之霸道，实在令人心惊。

（谢乾龙这家伙……深藏不露啊，这么狠辣的掌法，真想杀掉杨子寒吗？）

谢乾龙一击不中，脚下微一错步，再次逼近杨子寒，双掌交错推击而去！

杨子寒依然不去硬抗，手掌轻飘飘得仿佛树叶，却是落点极准，每一次都切在谢乾龙力量最弱的一点，轻易将掌击引到一旁。紫斑的威力随着一次次掌击越发显露狰狞，已经渐渐超越了人类的范畴，让旁观者触目心惊！我在一旁越看越感是蹊跷，决定暂时作壁上观，任由寒山林苑的一二把手恶斗不休。

谢乾龙的底牌已经掀开，破坏力固然是无与伦比，却根本奈何不了技巧高过他的杨子寒，而杨子寒迄今为止，只不过施展了几招高明之极的常规技巧，底牌仍然芳踪难匿……一二把手之间的实力差宛如大人小孩儿，战局发展越发严峻，寒蕊和欧阳东已经看得心惊肉跳，却因为实力有限根本插不上手，而能够插上手，甚至可以一举扭转战局的本人，却迟迟不愿出手。

终于还是谢乾龙先忍不住掀开了自己第二张底牌，两只手掌猛地合拢，一道紫色波澜以手掌为中心扩散开来，所过之处，无论岩石还是冰晶，无不枯萎碎裂成粉！

（好家伙，玉石俱焚，有必要吗？！）

虽然不知道以我的肉体强度能不能抗住紫色波澜，但寒蕊和欧阳东却是必死无疑！我心中暗骂一声，拎起寒蕊猛地向后跳去，一跃数十米，直撞上岩壁，一阵地动山摇才罢休，至于欧阳东，我实在有心无力。

好在他老人家反应也不慢，早在我之前便看出谢乾龙可能要使出杀招，提前退了开去，并没有被波及到。

然而处于风暴正中心的两人，显然没有这样的好运气。谢乾龙面色灰败，嘴角溢血不止。却没有受致命伤。

至于杨子寒……目光转过，却惊讶的发现，一根粗大冰柱，将其包裹在其中，冰柱边缘冰屑簌簌而落，但内里的杨子寒却目露精芒，安然无恙。

（目露精芒？……）

不知何时，杨子寒已经睁开了眼睛，锐利如刀的眼神仿佛凝出实质，虽然人在冰中，却能透过空间切割人体。

见到最后的手段也宣告无效，谢乾龙神情更显萎靡，轻轻呵了口气，却随之涌出一口黑血，惨烈无比。

冰柱内的大导师显然不打算就此终结此事，嘴角轻轻抽动下，一道冰剑凭空幻化而出，自冰柱中绽露一点剑尖，随即整支冰柱滚滚而动，融化进了这支巨型冰剑之中，冰剑随之膨胀延长，继而突刺出去。谢乾龙勉力侧身避过，却被剑风带倒，浑身顿时泛起一阵白霜，跌在地上动弹不得。

杨子寒在空中轻轻漂浮，活像个幽灵。

我看得瞠目结舌，下巴快要触到脚面。

（这真的只是普通人类的武学？谢乾龙，杨子寒……怎么感觉比起我，他们更像是变种人？！）

冰剑之类的东西，就算世上真有违反物理法则的内功存在，也不是人类能变得出的，而在寒山林苑的日子里，也从没听过大导师强到这种颠覆常理的地步。

（……那么，接下来，我还要出手吗？）

冰剑显然不止是冰作的剑那么简单，谢乾龙只是被余威扫到就已经被冻僵，若是被正面击中，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虽然我仍然有着九成以上的胜算，但却不敢贸然和一个神秘莫测的敌人作战。

我的理性主义可惜却没收到对方的理解，杨子寒一击废掉谢乾龙，下一个目标居然跳过了寒蕊，欧阳东，瞄向了场内的最强者。也不知他哪来的信心！

（被小瞧了呢……）

我对身后的寒蕊挥了挥手，示意她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免得被不久后的激战误伤，小姑娘有些害怕地点点头，轻声说道：“小心哦。”

小心？对付普通人类还需要小心，实在是多年来莫大的悲哀。就好像一头狮子在和猴子决斗前，居然被亲人挥泪送别，宛如送别刺客荆轲，那感觉实在微妙。

杨子寒也颇有绅士风度，待寒蕊走开后，一道冰剑才猛力劈来，我不避不闪，伸手硬挡，剑刃及体时果然寒意刺骨，整条手臂都起了一层白霜，但是也不过如此，完全影响不到我的行动，我右手抓住剑尖，猛一用力，将长达五米有余的冰剑一举震碎。

（好家伙，硬度快赶上金刚石了，震得我手指都有些发麻……）

随着冰剑的碎裂，杨子寒也是浑身一震，似乎受了些轻伤，但完全不影响行动，身体依然在空中悬浮，轻如鬼魅。向后飘飞几米，拉开距离后，冰剑在空中一一成型，数量多达数十。

我瞄了瞄半空中的剑林，心中微觉不妙。

（……以为自己是英雄王吗？太天真了吧！）

剑林疾如雨落，我不想再硬接，轻轻向旁边跳开，和我的速度比起来，冰剑实在迟缓地不像话。

然而，脚尖才刚刚离开地面，忽然感到下身一紧，低头瞥去，骇然发现一块巨冰竟然将我整个人冻住一半，粘在地上动弹不得！

低温不足为惧，巨冰虽然坚硬，只要我用上力气，挣脱也只是瞬间的事情，然而就是这一瞬间的耽搁，让我失去了躲避剑雨的机会，被数十柄利剑逼到头顶。

（晦气……去他妈的！）

我伸手抓过一柄冰剑左右格挡，几十支冰剑立刻化为齑粉，但与此同时，悬在空中的冰剑数目却已经赫然过百！

杨子寒的神情看起来依然是游刃有余，虽然不相信他的剑雨能多到无限，但是以身犯险，不值得。我将手中冰剑向杨子寒猛力掷去，以攻代守，同时脚下已经暗暗蓄力，准备在剑雨落地前及时跳开。

杨子寒挥手招来冰墙挡住冰剑，然而巨大的冲量却在瞬间冲垮了厚实的冰墙，碎裂的冰渣击打在他身上，发出叮咚脆响，却不能再进一步。

（……冰甲？攻击倒也罢了，防御功夫做得真不错啊。）

由衷赞叹了下对手的谨慎，我手上的动作却不敢稍停，储备的几把飞刀射出后，立刻掏出小型能源枪械连连射击，自从克格尔堡垒之行吃过亏后，我对冷兵器再也不敢抱过高的期待，现代化兵器虽然弱点不少，但毕竟是现代化兵器。

同样是远程攻击试探，我的攻击也没能取得丝毫的战果，大导师虽然不敢再用冰墙尝试我的攻击力，却能依靠更胜过风吟的灵觉提前算好我的攻击，轻松避过。

（如果用接近战的话……会有胜算吗？他的冰甲虽然坚硬的有些反常，但以我的力量未必不能攻得破，只是如果考虑到他可能拥有的底牌，贸然上前实在有些鲁莽了。）

脑中念头飞转，待分析清局势后，我决定再拖上一拖，不妨持久作战。虽然冰封溪谷神秘莫测，但是比起在天上悬浮的杨子寒，我宁肯去对付一座虽然巨大，却笨重的大山。

能源枪械是从克格尔堡垒中带回来的高级货，弹药无穷无尽，支持到下个世纪也没有问题，而我的耐力更是百倍于普通人类，在这里和杨子寒鏖战上几个月也不是不可能。我的时间多得很。

可惜杨子寒却像是拖不起了，双手在空中虚握，招来两只寒冰匕首，猛然向我冲来，速度快得匪夷所思！

（这一幕，怎么仿佛似曾相识？）

待眼前闪起一片璀璨寒光时，我才想起，在某个幻境中，卡塔洛斯曾和风吟有过一次短暂的交手，那一次，风吟手中所握，正是两只匕首！

而卡塔洛斯则以玉石俱焚的招式，一举在幻境中格杀武技强过他的风吟。

（这预示了什么吗？）

我不及细想，下意识的动作已经出手……

血光乍现，巨痛彻骨！

当我反应过来时，眼前已经是如此一幕：我的右手臂护在喉咙前，被两支匕首交错穿透，寒气恣意侵蚀着手臂上的血肉，掀起一片血色冰雾。而我的左手……却紧握成拳，拳上血迹斑斓，显然不是出自我身上！

远处，杨子寒背靠岩壁，左手掩住鼻梁，一股股热血自指缝间流出，滴落在地上。而右手却是十指扭曲，骨骼寸断！

（好险啊，如果反应稍慢，如果当初没有卡塔洛斯和风吟一战……今天可能真要阴沟里翻船，虽然杨子寒这条沟着实有点深。）

目前来看，双方受创程度基本持平，我被废掉一条手臂，他则失去了右手外加鼻梁骨。但是这一次交锋却让我看穿了他的实力也不过如此，如果是由风吟来用那两把匕首，我绝对来不及挡。而若非我那一拳没有用上什么力气，杨子寒被击爆的就不只是鼻梁骨。

换句话说，两人之间的实力差已经很明显了，继续战斗下去，结果是一定的。

我用力拔下右手上的两支匕首，带出大片已经冻结的血肉，轻笑问道：“还要打吗？”

杨子寒的眼神像在凝视一头野兽，专注，警惕，却对我刚才的话一无反应。

“这么说，谈判破裂了？”我叹了口气，正要出手，却忽然想到事情的蹊跷。

（这家伙，难不成是……？）

想到冰封溪谷最为著名的杀招，我连忙运起冰封剑诀，制造出强大的幻境将杨子寒包裹其中，幻境以我为中心飞速扩散，却在接近到杨子寒身前十米左右时，被一堵无形的巨墙所阻拦，前进不得。

毕竟是寒山林苑的一把手，如果连我的冰封幻境都抵挡不住反而不正常，不过从没听说他有学过冰封剑诀，以幻境抵挡幻境的法子，他不该用得出来。

（那么我的猜测就没有错了，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蠢的要死，我也真是的……居然到现在才看出来。）

明明还保留着如此强大的战斗力，却忽然与寒山林苑失去联系，见面后更是敌我不分，显然他已经不再保留有自己的理智，而能让强大如他也失去理智，非冰封溪谷内的幻境不能做到。

换句话说，他只是被幻境迷住，错将我们几人当成了幻境中的敌人。因此从一开始便没有必要硬碰硬，直接调动最强程度的冰封剑诀，将冰封溪谷的幻境冲垮，杨子寒自然能醒过来。

困住杨子寒的幻境强度惊人得高，凭我一人之力，一时间竟然冲不垮它，我连忙叫上欧阳东和寒蕊，三人合击。虽然那两人的力量不足我的一成，但在势均力敌的情势下，已经足够成为压垮骆驼的稻草，顿时冲破了冰封溪谷的幻境。

杨子寒浑身一震，精芒四射的眸子忽而多出一抹迷茫，似乎在为忽然变化的环境而困扰着。

“怎么回事？”大导师低下头，看着自己扭曲成面条一样的手指，喃喃自语道。

“好像，做了一场异常清醒的梦。”

既然是梦，就总有醒来的时候，虽然唤醒他的过程充满了不必要的冲突，伤亡，但归根结底，我们的目的还是达到了。

我们的目的达到了，冰封溪谷的目的自然便是失败了，似乎对此不甘心，山谷开始剧烈的震动，大片的碎石从头顶上滚落，这不算宽阔的山洞一时间显得岌岌可危。可幸的是，山洞的密闭结构在振动中出现了巨大的缝隙，恰巧能容一人通过。

“走！”没有一句废话，杨子寒已经领头走在最前面。而我们剩余的人则紧随其后，也顾不得去考虑这条缝隙究竟能否通向外部世界。

沿着岩石的裂缝，一行人在千钧一发之际，总算及时逃出了冰封溪谷，而当负责殿后的本人从缝隙中钻出的一瞬间，身后的岩石轰然合拢，巧得令人冷汗直冒。

而当我终于可以眺望到天空中，挥洒银色光芒的太阳时，领路的大导师却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真是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山谷，莫名其妙的大导师，一切都稀里糊涂，我他妈到底干什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