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睡吗?”
“不睡,你睡吗?”
“好,我开灯。”
杨宁开了灯,看到琴韵的身体晶莹剔透,美极了。
琴韵发现他们是睡在地上的,家里什么也没有,又破又旧,杨宁见她在看房子,心里很不安,感到内疚。
琴韵笑笑说:“你果然很浪漫啊。地当床,天当被。好个你呀。”
杨宁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我依然爱你。”她抱住了他说:“面包会有的。”
杨宁又一阵激动,扒在她身上,缠绵,搓揉,然后进入。琴韵又一次犹如驾入云雾,开始呻吟......
一切那么自然,就象行云流水,他们在度自己的蜜月,他们没有亲朋好友的祝贺,也没有隆重的酒杯灯光,他们与大自然一起,享受天然的美汁。
一个月后,杨宁对琴韵说要去出差,大概一个星期回来。
琴韵说:“去吧,想着我,给我写信。”
“你放心,我写诗一样的信,荡开你的心灵。”
杨宁出差的第一天晚上,就给琴耘写了一封信:
“亲爱的韵:我的爱
你是我的希望,你是我的未来,你是我心中的阳光,我把我对你的爱,写在白云上,飘荡在蓝天里,我们流淌,我们欢唱。
在充满星光的夜晚,我给你数星星。那天我们依偎在一起,我们数着星星,你说那是牛郎,那是织女,我说,我们不须要那7月7的彩虹,我们每天踏在彩虹上,在星星的夜空里穿行。
我们现在一无所有,但那是指物质上的,可我们爱的财富却是那么的富有,我们靠我们的双手,也会获得财富,我们也应该建设我们的财富,为我们的爱架设桥梁。但如果没有我们的爱,所有的财富都如粪土,毫无意义。
我爱你,我要奋斗,我决不会让我们睡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但那种意义的爱,也有无尽的原始的欢乐。我回来就有一个大床了,我已经订好了。在那个大床上又将写我们什么样的浪漫的篇章?.....你笑了吗?哈,你一定笑了,笑的那么美。
请欣赏我新写的诗:
你优雅的身影
犹如蓝天下的白云透明
你妩媚的笑容
犹如玫瑰的花瓣晶莹
我无限的思绪
是你云中的水晶
我激荡的动力
寻你花瓣中的激情
我们欢乐而行
迎接星空和电闪雷鸣
你的大乌鸦
87年。月。日”
以后,杨宁每天晚上写一封,这样,等他回家的时候,琴韵就可以收到许多信了。一个星期后杨宁办完了事,就可以回家了。
度日如年,尽管才短短的九天,杨宁似乎过了漫长的九年,今天,他终于可以回家了。路上还要7个小时,他多想有双翅膀飞回去。
他来到了家门口,他走进了花园菜地,他想放下东西,就到学校去。但他看见他家的门开着,他更兴奋了,原来琴韵已经来了,已经在等他了。他想冲进去拥抱她。
但当他一冲进门,他呆住了。一个中年人,50开外的男子,下巴尖尖,戴副眼睛,家里添了一个双人沙发,一个三尺床,一张写字台,一台21寸彩电。那男人正在喝啤酒,椅子上放着熟菜,红肠。他知道杨宁回来了,他头也不抬,喝自己的酒。
杨宁看那架势,就知道他是谁了,杨宁到有点尴尬,他把东西放了,就坐到里面的床上去了。杨宁听到他在抽泣,还在抹眼泪。杨宁一下子紧张起来,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但他却不知道怎么问。
他喝了口酒,就把几片纸扔在地上,说:“这是你写的诗?”
杨宁站起来看看,说:“是的。”
“就这几首诗,骗走了我女儿?我女儿脑子有病啊。”
杨宁沉默.
“这就是你的破家?我来的时候,你还睡在地上,哼;我也去了你的单位,你是离婚的,还有了三岁孩子,你是个成人,我女儿还是个孩子,她才二年级,你知道吗?你你......"他又喝酒。
杨宁沉默,他也心酸,他也觉得对不住琴韵。
“最可怕的是,你怎么可以叫她退学呢?”
“什么?”杨宁大吃一惊,“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
“她已经退学了。”他抽泣了起来。
杨宁似乎突然想起了香烟,他颤抖着手,点上烟,抽了起来。
他也不明白琴韵为什么要退学,而且都没有跟他说过,而且就在这几天。也实在是太快了,他一点准备也没有,他绝对想不到,这个温柔的姑娘做事那么莽撞。会不会怀孕了即便怀孕了,也用不着退学呀。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杨宁说。
“你是讲故事啊,这么大的事,可能吗?”
苏琴韵回来了,手里拎了不少菜,他对杨宁撇了撇嘴。然后叫了声爸爸。
“你怎么退学了呢,就这么几天。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退学呢?”杨宁说。
“既然退学了,就该回家。”他的父亲说,“没有必要呆在这里。”
“有什么事啦,退学是我的事,管谁呢。爸,你自己回家吧。”
他爸很生气,把酒瓶敲的啪啪响,有点语无伦次地说:“你就与这小子在一起?你看看,他有什么东西,要30岁的人了,赌光输了吧。你一进门,才21岁,就做后妈。你妈怎么想?我有什么面子?我好坏也是工程师,怎么会这样呢,天报应啊。”
苏琴韵没理他,径直走到杨宁身边,看了杨宁一眼,握住杨宁的手。
杨宁说,“真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一定会关照琴韵,改变生活的。相信我。”
“你拿什么改?卖掉破房子?也就万把块钱,卖诗为生?你现在拿你的诗到外面换个一块钱看看。你怎么这样害人呢?她还是个孩子啊。我真想杀了你,你知道吗?”
“知道。”
“爸爸,我不许你在这里。我告诉妈。”琴韵说。
他把啤酒凭啪的摔在地上,玻璃碎片溅了开来,他夹起一个黑色的皮包说:“我走。”
说着抬步就走了,杨宁追了出去,叫了声对不起爸爸,他回过头愤怒地说:“滚开!”
琴韵也赶了出来,拉住杨宁的手说:“没关系,随他去。回家吧。”
有一股难言的酸楚攻上杨宁的心头,杨宁的眼一酸,止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