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三席
“锵”
声音很尖锐,就算房间里都是雾气,却也刺痛漆雕飞凌的耳膜。漆雕飞凌猛然抬头凝视拔出短刀的女人,不由一笑。这个小女人和第五依云在体格上近乎一摸一样,然而相貌的话,稍微不注意就会觉得很像,稍加注意其实只是有点像。
女人皱着眉头,她很喜欢皱眉头,因此久而久之就习惯动不动皱眉头。
漆雕飞凌怔了怔,凝视着小女人的脸,他忍不住笑了起来。“锵”,他突然从身后拔出血舞千叶短刀。
短刀见短刀,相触及的那一刻,女人勾起嘴角笑的很不正常,带着一点点阴狠的意味,她道:“你的斩魂刀还真是短呢,比起雀蜂还要短。”
“刀短怕什么,只要棒子不短就可以了。”漆雕飞凌显得无所谓,在他看来和他四面相对而且鼻尖几乎要顶在一起的矮小女人怎么看也是个很好欺负的女人,差不多只有150的身高,在漆雕飞凌面前那就是个矮子。
所以漆雕飞凌挑挑眉,在小女人要撤步的那一刻笑道:“你的刀也算短刀,好像人也很短呢。”
“重点不在于刀和人,重点在于杀人的计量,只要杀人计量不短,那刀和人就无关紧要。”小女人不以为然道,因为她别漆雕飞凌矮上一截,所以她的短刀被漆雕飞凌的短刀压迫。小巧不单单是矮,还要瘦。这个女人就很瘦,所以漆雕飞凌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女人只是猛地向上抬起,结果他就带着血舞千叶被扔到出房顶。
房顶破碎的声音引来众人的目光,躲在高大男人背后的粉色头发小女孩幸灾乐祸的大喊着:“小剑,那个人飞起来了也。哈哈哈,碎蜂队长也飞起来了……”
碎蜂,二番队队长,隐秘机动的最高司令官,其中处刑和暗杀为主的“邢军”受其直接管辖。
拔刀就意味着处刑演武的开始,然而,夜空下,被忍者一样的行军所包围的中心却没有人影,那个被碎蜂扔飞的少年已经消失。
四周寂静的可怕,没人知道少年是怎么消失的,那不是隐形,因为灵压已经不在。面面相窥,所有人都在疑惑。突然刮起的了风,虽然不大,可是刚刚从浴室腾空的碎蜂却感觉有些冷。
在山上,日后那里会成为处决一个女死神的邢台。
漆雕飞凌迎风而立,他凝视前方,眉头微微皱起。他的前方站着一只狐狸,哦不,是狐狸一样,浅紫色头发的男人,在银色的月光下,他那张永远笑眯眯的白皙脸庞就格外清晰。
漆雕飞凌和浅紫色头发的男人都不说话,因为男人的眼睛似乎是眯着的,所以甚至说不上是四目相对。漆雕飞凌已经收起血舞千叶,感觉告诉他这个和小女人一样套着白色外套的男人不会对他构成威胁。
这和实力无关,这是因为心态。
“有点尴尬了。”
浅紫色头发的男人的嘴角始终勾勒着妖孽的弧度,然而说话的时候却勾勒的更深了。
漆雕飞凌努着嘴一脸不以为然,他无所谓的转身,一边道:“别跟着我了,我要找个地方休息去了。”随即他忍不住嘟囔道:“都跟了快一天了,真他妈烦人。”
“哎,我要无功而返了。”
抬头仰望夜空随意留下一句叹息后,浅紫色头发的男人轻盈的转身,背对着漆雕飞凌离开的方向走去,他的走的的方向赫然是山崖。而他的后背上,有一个字“三”。
无家可归的日子原来比有家不能归更加辛酸,漆雕飞凌以前不明白这个道理,现在却体会的很深刻。躺在一片干枯树林中唯一一块大石头上的他嘴上叼着一根烟,烟灰已经很长,似乎有很轻柔的风掠过就会把烟灰都吹到漆雕飞凌脸上。只是现在没有风,漆雕飞凌还没有经受这种郁闷。
扔掉了烟蒂,漆雕飞凌觉得疲惫,本打算闭目养神,却不知不觉睡着了。
他很能睡,而且一般情况下没什么事情就睡觉。活着的时候总是睡不够,那么死后就每天睡个够。他的人生也似乎这剩下这点追求,然而这难道不是很多人的追求吗?
“轰。”
声音巨大,从四面八方而来。睡梦中的漆雕飞凌被惊醒。他猛然坐了起来,可是刚刚睡醒大脑还一片茫然。
他跳下大石块,走到山崖前,看着远方已经落地的高大围墙,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尸魂界还是尸魂界,漆雕飞凌还是漆雕飞凌,然而却已经是一年后。
漆雕飞凌站在立起的双极邢台上,看着西方白道门。虽然不太搞得清楚状况,可是他似乎也漠不关心。很快白道门就被开启了,然而又很快的被关闭。
阳光一闪,站在双极邢台上的立刻消失了,风吹过,却让这里显得更加死寂。
站在一扇木门前,漆雕飞凌示意站在身边的女人打开门。那女人似乎不敢犹豫,将宽大的木门拉开。木门里面是铁门,铁门里面是一间很宽敞却很幽暗的――牢房。
一张椅背类似中国结的红色椅子上坐着一个白衣女人,也属于小巧玲珑型的。女人背对着铁门,却苦笑了一声,道:“恋次,行刑日期又缩短了吗?”
“恋次?你的精神还真是紊乱呐。”漆雕飞凌挑挑眉,等着看守牢房的女死神将铁门打开。
坐在牢房中的白衣女人猛然回头,当看到漆雕飞凌微笑的脸是她就显得难以置信,“漆雕……飞凌?”
漆雕飞凌走进牢房,走近白衣女人,他咧嘴嬉笑道:“哎呀呀,真是太难得,你居然还记得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