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树呢?”她打掉我揽着她肩膀的手。“他没跟你一块回来?”
“娘亲……”我不乐意了,这叫什么事啊?就知道于培树,他又不是您亲儿子。“原来娘亲不喜欢我。”我把头压得低低的,一脸委屈小媳妇的模样。
“去,去,去,你这丫头片子肯定有什么事,这大清早的逃窜回家。”知子莫若母,娘亲果然了解我。
“才没有呢。我就是想您了,您看这爹爹都多久没回来了,我不得好好陪陪您。”一想到我爹爹在边境劳心劳力,而于培树却在这里装病搏同情,我心里那个气啊……
“这有什么的,你爹可放心我了,一辈子革命夫妻为革命事业而奔波,分居两地是常有的事情。”娘亲拢了拢身上的毛衣,趿着拖鞋地走到厨房。
“爹爹年轻的时候就这么放心您一个人啊,不怕哪个小伙子把你泡走吗?”虽然说破坏军婚是要被判刑的,但以我娘当年的姿色,应该有很多人趋之若鹜吧。
“这叫信任,你懂不懂?”娘亲从厨房里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开水,小口小口地抿着。“情侣夫妻间总腻在一起就有不生变吗?没有这份起码的信任哪来长久的相守?”
如果说罗阿姨是娇艳的玫瑰,那我娘亲就是素雅的百合,军人的好妻子、好母亲、好上级。如果爹爹当初选的是罗阿姨,我想肯定不会有他今日的成就。
“娘亲,我困了,我上楼睡觉去,你一会叫醒我,我陪您四处转转。”我伸着懒腰往楼上走去。
“不用你,辛笛一会来接我,我跟她约好的。”
罗阿姨?呃……“娘亲,如果有电话找我,说我我回来,知道吗?”明明知道我娘亲肯定不会听我的,我还是要努力一下。
“恩?!”她放下手里的杯子,狐疑地看着我。那眼神直勾勾的,一直看到我的心里。“我就说有事吧,你还跟我贫。”
“娘亲……”
“培树是好孩子,你可不要太过分。”
究竟是我长得一张不被人信任的脸,还是于培树太深得人心。为什么就一定是我的错。如果娘亲知道她一向看中的于培树是一个逃兵,她会作何感想呢?
算了,就让所有人都误会我好了。让于培树在他们心中的形象永远完美,永远光辉。他是主角的料,而我就是一跑龙套的跳梁小丑。
————————我是小丑的分隔线————————
我再度睁开眼时已近黄昏,这一觉睡得极其不安,杂七杂八的梦境窜入我的脑海中,捕捉我残存的亮光。从小到大,我第一次做出如此重大的决定,放弃一个我至爱的人,放弃一个有可能是我这辈子唯一深爱的男人,放弃一个被赋予重望却让人失望的男人。
我童小欣是平凡的,有强大的父母在我身边护航,我甘于平庸。我企盼平凡而简单的爱情,不料却遇到妖孽般祸害的于培树。
他的妖孽,他的祸害,他的出色,他的不凡,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平庸的我。他身边出现的一众女性都优雅不凡,宁宁是cindylo的主秀,冷艳的外形,让人喷血的身材,虽然她一直喊他哥,但是看得出来她对他的依恋。蓝皙蕾是个天才,上天赐于她超高的智商同时亦赐于她天使般的脸蛋,上天的眷恋让她有骄傲的资本。可是在那天的对弈当中,她已将天赋的骄傲抛之脑后。
我相信勤能补拙,既然爱了,就不会后悔。
我劳心劳力地倾注于他伤后的复原上,却不曾想,他的伤早已痊愈,所有的药都是普通的维他命,他层层包裹的石膏不过是些中草药制剂,保证他的血液畅通。
因为我的平凡,所以我必须经历这一切吗?我愚蠢,我傻瓜,我笨蛋,我看不出来他的伤是装的,我感受不到他已经复原却依然在装,我象个小丑一样,被他们置于舞台的中央。象傻子一样疲于奔命……
我以为,只要我尽力,他就会痊愈。
我以为,只要我乖乖的,他就会走出伤痛的阴影。
我以为,只要我守在他身边,即使他好不了,我也能当他一辈子的拐仗。
我以为……我很傻很天真……
我以为还有个屁用,我所有的以为都是成为别人的笑料,如草芥一般置于脚底。
“小欣,还没醒吗?”昏暗中,有人推门而入。
我背过脸,抹去脸上的泪痕。“醒了。”
“你罗阿姨等着你一起吃饭。”娘亲打开床头的台灯。
我捂过被子,嘟哝着,“我一会就下去。”就知道他们没这么轻易放过我。
一下楼,专属于罗阿姨的泥土芬芳扑面而来,不变的bobo头浓黑如墨,樱桃红的套装将她的脸映衬的娇媚无比,同色系的腮红让她看起来起码年轻5岁,魅惑的黑色眼线在粉嫩的眼影之下勾勒。为什么罗阿姨每次出场都如此让人惊艳……
我低垂着头,我虽然平凡,但我的资色也不差啊,为什么我没有如此惊艳的效果呢……悲催的我……
“小欣,过来,阿姨和你商量个事。”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我一身皱巴巴的睡袍,简单地梳洗过后什么都没涂就下楼来。看到罗阿姨如此隆重的装扮,立马矮了半截。童小欣,你看看你自己,有于培树这样的妖孽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阿姨。”我露出乖巧的笑容,顺从地坐在她的身边。
“小欣啊,明天阿姨有个高级定制系列的秀,你来帮阿姨站台吧,我给你设计了一套很漂亮的衣服。”罗阿姨拉着我的手,眼睛一眨一眨的。眉眼之间,于培树和她有很多的相似之外。
“这个……我又不是专业的模特。”cindylo的秀,于培树一定会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