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见状狂喜,犹如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般,连忙命令大军跟在姜魁后面向外突围。
姜魁八骑形成犀利的三角冲阵,在前面疯狂开路,刀、枪、箭、戟、轮、环、钩、锤刮起一道血腥的飓风,将一路上的匈奴人尽数吞噬殆尽,刘邦率领残存的三万多汉军紧紧跟在姜魁八骑之后,怀着求生的信念蒙着头也是一顿猛杀猛砍。汉军士卒虽然对猛然杀出的这支骑兵毫无了解,但目前大家只有抱成一团才可能活到最后,要不然就一个也活不成。于是,所有人一见到有匈奴人挡道,全都闷声不响的冲了上去,仗打到这个份上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神阻杀神佛挡杀佛!
而姜魁最擅长的斩首战术在这里发挥了巨大的功效,在姜魁的言传身教下,姜靖、付甲等人也深爱上这擒贼先擒王的理论,无数大小头领只要让八骑看到就没个跑。
又是两个大头头让姜靖和付甲看了个正着。
付甲当先跃马飞出,双锤乱舞,三下五除二就把面前碍眼的匈奴兵砸飞,似乎就在瞬间,付甲冲到了那个看起来地位很高的匈奴人面前,足可憾山攘岳的力量顷刻间凝结于双臂之上,重逾百斤的紫金杀生锤挥舞一圈,在空中划出一道模糊的轨迹,想着眼前的匈奴人狂暴的砸来。
那匈奴头领的脑子里还没来得及转念,便被付甲的大锤砸个正着,当即双眼凸出,胸膛凹陷,整个人都被砸得从马背上倒飞而出,翻翻滚滚的接连撞倒了好几名身边的亲兵,匈奴人密集的骑阵顷刻间被撕开了一道裂缝。付甲意犹未尽,顺着这条裂缝就杀了进去,挟裹超逾千斤的恐怖重量,在匈奴阵中横冲直撞,挡着披靡。
姜靖也毫不示弱,三尸断魂刀挥舞起一片惨淡的杀气,连砍带刺,腥风血雨中杀到了另一个匈奴首领的身边。
那匈奴首领恐惧的大声狂叫,掉头就想逃跑,却被姜靖挺起长刀从背后将胸膛整个戳穿,一颗破碎不堪的心脏透出身体,赫然戳在三尸断魂刀的主刀刃上,兀自脉动不已,每脉动一下,便有一股激血溅出。
那匈奴头领的亲兵见状几乎吓痴了,但还没忘记大吼大叫,“左大将丘林山大人死了!丘林山大人死了!”
远处的匈奴人循声一看,差点亡魂皆冒,只见一具恶鬼似的战将肃立阵中,手中高举着沾满血迹的奇形长刀,长刀的刀刃上赫然穿着丘林山大人的尸身!
匈奴人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和血腥的杀戮弄懵了,许多部落的头领都被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八骑给干掉了,幸存的首领的喊声也被淹没在了怒吼的狂风之中,更糟糕的是,飞卷的雪花蒙蔽了匈奴人的视线,许多人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随着人潮随波逐流。人多也有人多的坏处,无数人拥挤在一起,大军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在暴风雪的肆虐下,没有指挥的一支部队无疑是悲惨的。
而汉军却趁机顺着风向,跟在姜魁的身后猛攻猛冲。一时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天空之上气流激荡,天空之下则是血肉横飞,惨烈至极。血水横流,尸骸堆叠,头颅飞滚,马叫声凄。
汉军士卒此时在求生的动力下,个个项羽附身,拎着兵器狂砍狂杀,谁敢挡路,二话没有,当头先砍两下再说。
过了半个时辰,冲在最前面的士卒红着眼不知砍了多少人,正欲再战时,却猛然发现眼前已经霍然开朗,再无一名匈奴骑兵,惊回首,始发现竟已杀透敌阵,冲出了重围!
刘邦环顾左右,数万精锐损失及半,剩下的也大多带伤,但不管怎么说,突围成功的喜悦仍是让汉军上下兴奋不已。
就在汉军突围的不远处,右骨都侯兰勐见状大怒,到手的肥肉怎能如此轻易让他逃走?!这兰勐也是匈奴数一数二的猛男,一时血气上涌的兰勐当即率领部下前往追赶刘邦。
而在混乱的战场的另一端,右贤王栾提涅达发现了兰勐大旗的动向。栾提涅达第一个反应就是兰勐要争功,因为栾提涅达和兰勐素来不和,且都是下一任单于的有力竞争者,所以栾提涅达也马上命令部下以最快的速度跟上。
八骑率领汉军突围后便立即掉头向汉军后部飞驰而去。先是充作先锋,现在又主动断后,汉兵都顿时觉得遇到活雷锋了,好人啊!
姜魁等人刚赶到汉军尾部,就见前方两侧各有一支匈奴骑兵追赶而来。
姜魁一声呼哨,向前疾驰的八骑瞬间一分两半,姜魁带着姜靖、付甲和韩闯直击兰勐,崔雪松、千虎男、曲正刚和马钢直奔栾提涅达。
兰勐的马快,当先赶来,正拍马狠追,兰勐突然在漫天白雪当中看到四个斗大的黑点正向自己疾驰而来。
兰勐还纳闷,刘邦不蒙头狂撤,还敢派人来送死?兰勐只是闪过这么一个念头,那黑点就已近在眼前!
好快!兰勐心头一凛,禁不住用力抓了抓手中的狼牙棒,狂吼一声向前冲去!
一马当先的姜魁闷哼一声,单手持戟,左手已反握在湛卢的剑柄上。
战马嘶嘶,狂乱的马蹄无情的叩击大地,漫卷起漫天碎草。狂风倒卷飞雪之中,两骑对进如飞,霎时相接,响彻云霄地金铁交鸣声中,兰勐的狼牙棒凌空抛飞,电光火石之际,姜魁锋利的湛卢毫无阻碍地切开了兰勐的胸膛。
两马交错而过,战马载着兰勐往前疾驰出数十步之遥,冰冷的寒意却自兰勐的胸口漫延开来,兰勐忽感身体麻木,胸闷窒息,缓缓低下头来,借着大雪的反光,一缕暗红的血液正从铠甲的缝隙里沁出,马背上兰勐雄壮的身躯忽然剧烈的颤抖了一下,整个身躯自胸口部位断成两截,上半截颓然栽落马下,而下半截却兀自跨骑于马背之上不倒,昏暗地天穹下,这一幕显得格外的诡异。
所有的匈奴人立刻吓呆了。
姜魁四人毫不停顿,一头扎进兰勐所部当中。
兰勐的亲卫眼睁睁的看着右骨都侯被人一剑砍成两半,加上风雪之中,姜魁四人黑甲黑马,狰狞如鬼的面目顿时让匈奴兵生出一股对鬼神的恐惧感,吓得嗷嗷乱叫,掉头向后溃散而去。后面的部队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亲卫冲乱了阵形,然后被姜魁四人趁势掩杀,直杀的溃不成军!
另一侧,栾提涅达在亲卫的保护下急速向前,也不可避免的遇上了崔雪松四人。
栾提涅达没有大意,刚才他隐约见到,就是这一群黑马黑甲的古怪骑兵,杀开了一条血路放走了刘邦。栾提涅达顿时放慢了马速,让亲卫上前狙击。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这帮怪物的强悍。
崔雪松抡开碧血双钩,顿时刮起一片血雨腥风,人头翻飞。千虎男的金环也霎时敲飞了数十个挡在面前的匈奴兵。马钢的十方俱灭枪大开大阖,几乎就在几个呼吸之间杀出了一条通路!而就在栾提涅达惊觉面前一空的时候,曲正刚硕大的马身便已从天而降!冰冷的幽冥鬼雷刀劈空斩过,炫起一片轻寒,一道浅浅的红痕自栾提涅达的脖子上沁起,顷刻间,热血喷泉般激溅而起,栾提涅达身躯僵直,死死地盯着前方,眸子里流露出不甘、失望、怨恨还有惆怅,最终又像熄灭的烛火般黯淡下来,生命的气息正如潮水般从栾提涅达体内退走,沉沉的黑暗正将他逐渐笼罩。
呃~~栾提涅达最后发出一声气若游丝地呻吟,脑袋软绵绵的耷拉下来。
就在一瞬间,匈奴的两大巨头几乎同时身殒,两大部落的骑兵顿时大乱。
而这时,深谙断尾自保之术的刘邦几乎是下意识的命令落在最后的一部汉卒就地坚守,掩护大军主力撤退。
虽然成为弃卒,但断后的汉卒依然严守命令,没有一人临阵脱逃,全都存了必死的决心,誓死要挡住匈奴兵的追杀。
好在姜魁等人的斩首战术获得了极大的成果,追击上来的匈奴前部陷入大乱,再加上暴风雪极大降低了可视度,匈奴骑兵冲锋的威力大打折扣,不过只是一小部分暴怒的匈奴人,却依然给予了汉军极大的伤亡。
一个年轻的汉兵奋力将手中的长矛捅进了对面一个匈奴骑兵的胸膛,而下一刻他就被战马撞倒在地,沉重的头盔滚落在一边,露出了他苍白的脸,一丝殷红的血丝从他的嘴角悄然滑落,一丝淡淡的笑意却在他的嘴角艰难的绽放和凝固,化作了永恒的存在,悄无声息的,他明亮的眸子便黯淡了下去,就像熊熊燃烧的烛火正在缓缓熄灭。
一名匈奴骑兵刚劈死一名汉卒,一把长剑便猛地由左前方飞斩而至,寒光闪烁之间,冰冷的挑开了匈奴兵的小腹。。。。。。
一名汉卒被砍断了右手,痛得他狂吼一声,随即揉身扑上将那匈奴兵压倒在地,锋利的钢牙顷刻间便咬断了匈奴士兵的半截脖子,又腥又热的鲜血激溅在汉卒的脸上。那汉卒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匈奴人嘿嘿怪笑起来。突然,一杆冰冷的长矛劈空飞来,直接穿透了那汉卒的胸膛,他那残破不堪的身体最后晃了晃,颓然倒地,可到下之后,他的身躯却是诡异的翻转过来,面向南方,头颅昂起,狰狞的眉宇间,眸子里却有股说不出的凄凉和向往,那是家的方向啊。。。。。。
断后的汉军死伤殆尽,但他们死战不退,一次又一次的结成残阵,牢牢的挡住匈奴铁骑的冲锋之路,为刘邦主力的逃亡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而这一边,跟在栾提涅达和兰勐后面赶上来的右骨蠡王夜海沙,发现前方部队混乱不堪,正要组织力量重整大军,却猛地看到前方不远处,一白发黑甲猛将正大杀四方,如屠狗杀鸡般将匈奴士兵毙于马下。只见那员白发武将于匈奴乱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手中钩镰枪上挑下刺,就如同翻腾飞舞的苍龙,匈奴骑兵顿如波分浪裂,竟无人能阻其片刻!
“好一条苍蛟龙!”夜海沙不禁出声赞叹道。
韩闯正杀的痛快,忍不住举枪撩天,仰天长啸,狂暴的杀机如长河巨浪般在胸际翻腾。
猛然间,韩闯看到远处有一名匈奴贵族正看着自己发呆,韩闯眼中精光一闪,一个残酷的笑容浮现在嘴角。
“呵!”韩闯大喝一声,催马向夜海沙疾驰杀去!
夜海沙当即被吓得魂不附体,连忙呼喝士卒上前阻敌。
然而韩闯手中的钩镰枪疾如闪电般吞吐突刺,冲上来的匈奴人尽数毙命!
又挑飞一人后,韩闯不屑的看着远处瑟瑟发抖的匈奴主将,手中长枪缓缓下压,滴血的枪尖直指前方夜海沙的咽喉。
感受到那股犹如实质般的杀气直逼自己的喉咙,夜海沙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恐惧,狠命掉转马头,在“唏律律!”的战马痛嘶声中,夜海沙蒙头逃窜而去。
夜海沙所部见主帅狼狈而逃,都士气尽无,跟着夜海沙的大旗惶惶撤去。
在八骑和暴风雪的杀戮和恫吓下,再加上汉军断后一部的死命狙击,前进不得的匈奴三部主力都乱糟糟的向后逃窜而去,结果将回过神来向前追击的冒顿中军冲了七零八落,等冒顿声嘶力竭的将大军暂时控制下来时,汉军和那帮黑甲骑兵早就消失在茫茫的风雪当中,不见了踪影,只留下满地形态各一、死法迥异的尸体。
冒顿当下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只差呕血三升了。
刘邦领着残兵败将,顺着大风一口气跑到平城城下。
而就在这时,风住了,云停了,翻飞的大雪消失了。
城头上的士卒远远看到了皇帝的大旗,立即通知了曹参,曹参连忙扶着伤重的周勃打开城门迎接刘邦。
曹参和周勃单膝下跪,虎目含泪,对刘邦铿然道,“天佑我大汉!使陛下安然无恙!”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刘邦看着包扎成粽子一样的周勃,一道深可及骨的伤口自周勃的左肩斜劈而下,直透右肋,殷红的血丝透过裹紧的麻布仍旧往外渗透。
刘邦不禁长叹一口气,上前将二人扶起,君臣大难不死,重逢之时不禁唏嘘不已。
当整个平城知道了皇帝陛下安然返回后,一时间山呼海啸,声浪穿金裂石,几乎震碎了天宇。
姜魁看到刘邦安全了,就要打马离开,却被刘邦远远的喊住。
“姜魁!我知道是你!你别走!”刘邦从姜魁身后疾声呼喊道。
姜魁停住马,回身看去,就见刘邦只带着几名侍卫骑马飞奔而来。
姜魁示意停止前进,心中想着刘邦此举有何用意。
乌骓抖了抖飘逸的鬃毛,鼻翼开张发出一声宏亮的响鼻声,四蹄轻踏,缓缓转过身来。付甲等人在姜魁身后缓缓展开,那一片黝黑的铁甲犹如燃烧的黑色火焰,沸腾着,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冷冽。
看到刘邦近了,姜魁便随手拉下蒙面的黑巾,只是淡淡的看着刘邦,却是一言不发。姜魁坐在马上,就这样直挺挺的肃立在荒原上,萧瑟的北风烈烈刮过,荡起姜魁身后玄色的披风,露出一身墨黑的铁甲,在阳光下闪烁起幽森的寒芒。
刘邦看着姜魁那张令自己爱恨交加的脸庞(各位别想歪了),想起当初和项羽恶战连绵的时光,心中顿时感慨连连,再看到姜魁八人身上的宝甲,刘邦更是艳羡无比。
愣了一愣之后,刘邦回过神来,用自己认为最诚挚的声音开门见山道,
“姜魁,你一身盖世勇力,比之那项羽有过之而无不及,为何不为国家出分力?虽然大汉初立,国内战事渐消,但这北疆地百姓却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只有打败匈奴人,大汉才会真正的和平安定!国家现在正缺少一员能抵抗匈奴的大将,不知你是否愿意屈就?”说罢满脸的期待之色。
姜魁看了看刘邦,心中略一思索便有了答案。“不,虽然做了边将可以统领大军,但我不愿意受到朝廷的牵制,现在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牵无挂岂不是更好?”
刘邦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朕可以给你大权,保证没人干涉你!”
姜魁听言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对着刘邦冷冷一哂,“你就不怕我拥兵自重,割据一方?或者,取代你而自立吗?”
刘邦看着笑眯眯的姜魁顿时愣住了,是啊,对边疆重臣肆意放权那是不可能,尤其对方还是项羽的老部下,一名盖世勇将,如果让姜魁手握数十万雄兵虎踞北疆。。。。。。那自己干脆回老家种地算了。
看着愣愣的刘邦,姜魁好整以暇地笑了笑,看着西垂的残阳,仿佛是在自言自语般说道,
“虽然我不想做你的边将,但我绝对不会让匈奴人好过,这个北疆只要有我一天,匈奴人就不要想肆意的侵掠汉人!”此言一出,端的是威风凛凛,煞气纵横。
刘邦听言,略松了口气,吞吞吐吐的说,“这个,朕相信,那。。。。。。那多谢你救了朕。。。。。。”
还没等刘邦说完,姜魁就不耐烦的打断道,“不用多言,我看这一年多来,你干的还不错,所以不想让你死在匈奴人的手中,你继续做你的皇帝吧,只要你致力于天下苍生,我是不会找你麻烦的。告辞!”说罢,姜魁拨转马头,打马呼啸而去,扬起的灰尘蒙了刘邦满头满脸。
刘邦站在那里颇为尴尬,在姜魁面前刘邦好像总是矮了一头,根本挺不起腰板,就像是个给人做事的小弟一样,而姜魁才像是真正的大老板。
刘邦心中一阵愤恨,随即又无奈的摇了摇头。人家嚣张有嚣张的资本,当初垓下几十万大军没能困住姜魁,如今几十万匈奴人也没能困住姜魁,自己凭什么和他斗?本来还想把姜魁等人骗进平城里一举围杀了,但这个念头只是在刘邦脑子里闪了一下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今天的刘邦算是彻底明白了,正所谓一力降十会,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一切计谋都将毫无用武之地,到头来死的肯定还是自己。
算了,反正自己不做得太过分,姜魁也不会找朕的麻烦,他不是说北疆有他在,匈奴人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猖狂吗?那你就和匈奴人斗去吧,老子要回长安享福去了,这个该死的北疆老子是打死也不会再回来了!
刘邦扫了一眼身边的侍卫,拨马奔回大军之中。随后那几个侍卫便死在了刘邦莫须有的罪名之下。
姜魁告别了刘邦,和姜靖等人惬意的奔驰在辽阔的大地上,姜靖张开双臂,迎着呼啸的风儿开怀大笑,“老姜,这身铠甲还真不错,穿着又不嫌累赘,又够威风!那些匈奴兵看见咱们吓得嗷嗷跑!”
姜魁笑了笑,没有说话。
后面的崔雪松大声说道,“那是,这可都是昆仑派收藏的宝甲啊,绝非凡品!没看当初咱们下山的时候,那无忧子看着咱们都哭了吗?”
“哈哈哈。。。。。。”众人一阵大笑。
话说当初姜魁等人抢了蜀山的一堆兵器,觉得光有兵器没有铠甲还不行,于是便冲到昆仑山上,将昆仑派收藏的几件上好的宝甲给抢了去。
姜魁拿了一套墨麒麟甲,整套铠甲泛着一种黑中带着墨绿的颜色,右肩的护肩呈月牙形,上面的一头高高翘起,左肩的护肩尤为巧夺天工,是一个麒麟头的形象,雕琢的异常逼真。
姜靖拿了一套鬼魅战甲,最为醒目的就是腹部上雕着一个女人的面部,那女人的五官极为完美标致,完美的几乎达到诡异的程度,不仅如此,全身其它的浮雕和纹线都透露着一股魅惑的感觉。
付甲拿了一套魔象宝甲,左侧的护肩是一个大象头,长长的鼻子向上卷曲着。胸口部分更是不同于其它的铠甲,是由一整块的铁板锻造而成,腰腹的地方还略微隆起,非常适合付甲的体形,当初付甲面对众多形形色色的铠甲一眼就选中了它。
韩闯拿了一套万魔噬魂甲,这铠甲样式相当霸气,两肩做成魔头的形状,呲牙咧嘴的面向左右两侧,上面各有两根恶魔角扭曲着指向天空。腹部更为惊人,是一个张开的血盆大口,上颚伸出的獠牙直触到腰带部位,魔嘴里面幽幽的一团漆黑,就算是大白天也难有阳光能照射到里面。
千虎男拿了一套兽神甲,护肩是两个根本不知名的兽头,狰狞恐怖的露出两根长长的獠牙。两侧的肋骨部位各有一只利爪从后背向前抓在肋部,爪子上的五根长长的指甲正好包裹在胸骨的部位,起到了很好的保护作用,而且看起来极有视觉效果。
崔雪松拿了一套恶鬼修罗甲,胸口正中央是一个大大的恶鬼脸,看起来都让人毛骨悚然,全身都雕琢着大大小小的鬼脸,面部表情各异,有哭有笑,有悲伤也有狰狞,而且都极为逼真,仿佛耳边都能听到它们阵阵凄惨的哀号声。
曲正刚拿了一套铁面罗刹甲,这套铠甲有一副挡脸,拉下挡脸后,就只露出眼睛,其它全部地方都在铠甲的保护之中,护肩是两层椭圆形的铁片叠加而成,上面雕刻着吞甲神兽。下摆的正中央是一轮金色的太阳,道道金色的火焰缠绕在太阳四周和大腿两侧的护腿上。
马钢拿了一套鹰魄战甲,这套战甲下摆极有个性,长长的下摆的底部镶嵌着一根根极像羽毛的甲片,而且尖部还颇为锋利,足以致人于死地。护肩有三层,一层叠在一层上面,很有立体的层次感,就像鹰展开的翅膀,护臂靠近肘部的地方铸接着三根长长的倒刺,看起来就像鹰的利爪一样,令人望而生畏。
姜魁等人能轻松的救出刘邦,这身上的铠甲起了很大的作用,因为姜魁八人为了突出团体效果,全部选的是黑色战甲,骑的战马也全是黑色的,战马身上的护甲也是黑色的,匈奴人一看之下,还以为是从修罗冥界跑出的妖魔鬼怪,再加上匈奴人的刀箭砍射到战甲上面,连痕迹都不留一点,更是让愚昧迷信的匈奴人惊恐不已,杀到后来,只要姜魁等人吼上两声,匈奴人就纷纷四散而逃。
“老姜,接下来咱们去哪啊?”一脸痛快的崔雪松大声问道。
“咱们先在北疆转一转,杀杀匈奴人的气焰,让他们知道汉人不是可以随意杀掠的,然后我们去拜访一下告诉我们白登之围消息的那个小灵童,最后把佳宁接到北疆来,以后咱就在北疆长住了!”
“哇!好哎!我感觉我有点喜欢上这里了,这里才是真正的男子汉该呆的地方!”付甲顿时怪叫道。
“哈哈哈,没错!这一片广袤的草原和大漠才是男子汉真正该住的地方!我们走!”姜魁长笑一声,气派恢宏的挥手吼道。
八人八骑哈哈大笑着驰骋在一望无际的大雪原上,天地间似乎只有那一声声豪爽的笑声和阵阵战马的奔驰声在回荡不息。
悄然间,八骑的名头开始在大漠上响亮起来了。
白登之战,本来是匈奴人必赢之局,却因为这八个人的出现而从大胜变成了胜而不胜的尴尬局面,最后一场伏击战,匈奴军队虽然损失不是很大,但是军队的将军和部落的头领死的那叫一个惨,只王庭就损失了右骨都侯兰勐,右贤王栾提涅达,左大将丘林山,其余的小骨都侯、当户和部落头人死了无数。
这还不算,这八人八骑似乎赖在草原上不走了,时不时的会路过某处,留下一地匈奴人的尸体。
随着北疆八骑的出现,汉人纷纷拍手称庆,然而匈奴人却叫苦不迭,只要是北疆八骑出现的地方,对匈奴人来说就是一场血腥的杀戮,壮年男子统统死光,只有老人和妇孺能活下来,对于匈奴人来说,一个部落没有了壮年男子就等于灭族了。
于是北疆靠近汉国边界的小部落纷纷被灭,只有大部落才能勉强支撑,但就算是大的部落,也不敢再随意屠杀汉人了,因为他们杀了一个汉人,就会有十个百个的匈奴人被北疆八骑杀掉,头颅被插上木棍立在部落前方,以警告匈奴人。
长此以往,北疆的汉人逐渐挺起了腰板,不再视匈奴人如虎狼,因为他们知道有北疆八骑在给所有的汉人撑腰。
而匈奴人却把北疆八骑视为比暴风雪还要恐怖的天灾,要知道匈奴人最怕的就是暴风雪,往往一场暴风雪会冻死大批大批地牲畜,匈奴人赖以活命的食物来源一断绝,就面临着整个部落的灭亡。
而北疆八骑对于匈奴人来说甚至比暴风雪还要可怕,暴风雪还可以想办法抵挡,但北疆八骑根本没法抵挡,他们来无影去无踪,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在大草原上,一旦被他们盯上,没有谁能侥幸活命,哪怕是一个大部落的大王,只要你犯了北疆八骑的禁忌,那你就死定了。
于是北疆八骑有了众多不同的响亮的外号,有人称之为北疆悍鬼,也有称之为北疆八灾的,但北疆八骑却是公认的一个绰号,一提北疆八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汉人听了无不竖大拇指,匈奴人听了则无不胆战心惊,甚至可治小儿夜啼。
从此,匈奴人最恶毒的诅咒就出现了,“让你今天碰到北疆八骑!”
话说刘邦从白登山逃进平城后没敢多呆,又一口气跑到了广武。
到了广武,刘邦首先把刘敬放了出来。刘邦很客气的对刘敬说,“朕没听你的话,弄得在白登被匈奴围了起来,差点儿就不能和你见面了,我已把前面派出的十个瞎眼特使全部处斩!”
而刘敬听到汉军在白登山折损大半,连连唏嘘不已。
刘邦亲自上前拍其背以示抚慰,并封刘敬二千户,擢升关内侯,号建信侯(关内侯,是准侯爵,没有封号,也没有采邑)。
经过这次白登之围,刘邦知道大汉国现在还没有力量去征服匈奴,只好退兵回到长安。虽然有姜魁的承诺,但刘邦还是不大放心,就算你再猛,就凭你那几个人能杀得了多少匈奴人呢?于是刘邦找来刘敬,问他该怎么办。
刘敬说,“陛下,天下刚刚安定,无论人民和战士都筋疲力尽,所以必须放弃用武力对付匈奴人的念头。栾提冒顿杀死老爹,把一群庶母当做妻子,这种人,用仁义说服他也不可能。我们唯一的方法,就是把眼光放到未来,使栾提冒顿的子孙向我们中国屈服,可是,我怕陛下办不到。”
刘邦顿时起了好奇心,暗想有什么是我办不到的?于是自信满满的道,“说出来听听。”
刘敬说,“假使陛下能把鲁元公主嫁给栾提冒顿当老婆,并送上一份豪华的嫁妆,栾提冒顿这家伙眼皮薄,嫡长公主既是中国皇帝之女,有一个大富大贵的娘家,保证一定立她当皇后,好啦,她生的儿子,当然就是太子,陛下每年过节,把中国过剩而匈奴所缺少的东西派使节送去,馈赠问安,趁机命一些能言善道有教养的人,常去教导或暗示冒顿一些女婿对岳父应有的礼节。
栾提冒顿活着的时候,他是女婿,一旦死去,陛下的外孙继任单于,谁听说过外孙敢跟外祖父对抗的?这样做,可以不必经过战争,就使匈奴汗国顺服,可是,臣必须警告的是,要嫁就得嫁嫡长公主,假如胡乱找一位普通的皇族女子,或者在皇宫里随便物色一个女子冒充,栾提冒顿一旦发觉,就会认为和中国的关系仍不密切,那可没有什么用处。”
刘邦当即拍了一下大腿说道,“好计谋!”
刘邦暗道,这刘敬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么恶毒的计策也能想出来!一想到冒顿贼胚得叫自己一声岳父,刘邦就乐的快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于是刘邦马上下令送鲁元公主去匈奴和亲。
谁想皇后吕雉得到消息,肝肠寸断,日夜哭泣,对刘邦说道,“我只生了这么一个女儿,你却狠心要把她扔到匈奴的蛮荒之地!你也太狠心肠了!”
刘邦被吕雉缠得没法,又想起当初彭城之战时,自己为了活命把女儿鲁元公主和儿子刘盈踢下马车的事情,心中顿时良心发现,于是悄悄物色了一位民间的女子,宣称她就是嫡长公主,隆重地送到匈奴汗国的王庭(今蒙古哈尔和林市),做单于栾提冒顿的妻子,并派刘敬一路护送,前往缔结和亲盟约。
冒顿在白登山下亲眼瞧见过北疆八骑的厉害,那样的绝境居然还能被刘邦突出重围,不禁大为感叹大汉国人才济济,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打败的,况且白登一战,冒顿也损失很大,便接受了大汉国的和亲政策,把大汉送来的“嫡长公主”立为阏氏。
于是,在大汉和亲的政策和北疆八骑的威胁下,北部边疆的匈奴人和汉人的关系缓和了许多,战事几乎没有了。
大汉朝终于获得了宝贵的修养时间,开始逐步的恢复元气,这也注定了匈奴人将在几十年后,匈奴最为最强大的时候却被汉人一举击败!中国这条巨龙将腾飞于世,无人可挡!
寒冷的冬天终于过去了。汝阳县又迎来了一个春天。
一个长相俊俏、六七岁的小男孩在大街上大摇大摆的晃荡着,手中还摇着一把纸扇。
纸扇?没错,这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只能出现在一个人的手中,那就是自称灵通转世,忽悠了无数人的小田遨。
这小田遨现在在汝阳县那可以说是大有名头,不仅是汝阳县,连旧齐国的首都临淄城中,都大为流传着田家神童的几样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