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尹家二少爷却比那更甚。他强抢民女,作奸犯科,无恶不作。要了人家姑娘,不但不给名分,而且还将她们卖去青楼。有些女子虽没被卖掉,却因怀了身孕而被关了竹笼,活活溺死于这烈女湖中。”
“岂有此理!”米憧可听不下去了,“官府是做什么的?他爹不知道么?一般的大户人家不是看重子嗣的么,既然姑娘有了身孕怎么也会留下来吧。”
“这您就不知了。这尹家的老爷是拥立皇上即位的功臣,有皇上御笔亲书的免死状,所以这尹家少爷便仗势欺人而又肆无忌惮,尹家的老爷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说,这尹家的大小姐进了宫当了娘娘,是受宠得很,她的意思是让她家弟弟娶了公主做个驸马,自然不能让尹二少爷收了妾室。那些死了的姑娘也只能化了冤魂。”
“可恶,实在太可恶了!”米憧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俗话说得好,‘恶人自有恶人磨’,哼哼,怕他也要……”
米建璋推门而入,打断了米憧的话。米兰赶紧施了礼,便退下了。
“倒是我唐突了,打扰了你们姐妹说悄悄话。”建璋坐了下来。
“哪有哪有,恐怕哥哥来这儿倒是有悄悄话要对小妹说。”米憧给他斟了一杯刚沏好的绿茶。
“空腹喝茶可不好。小妹,你可不要瞒我,如实回答。”米建璋坐直了身子,只见他的身后似乎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几个烙金大字闪闪发光。
“好。”米憧被震得有些胆颤,一副认罪伏法的表情。
“昨天有个男人进了你这屋子?”建璋一副了如指掌的样子。
“他只是中毒晕在了我这屋子里。”米憧如实答道。
“你只需回答是或不是,同时无权保持缄默。”建璋脸色渐黑,额上俨然有个半月牙。
“是。”米憧只好低头答话。
“你也没问他是何人就留他住了一夜?”建璋脸色更加难看了。
米憧心想:哥哥你还真是的,就算问了他是何人不也不能留他住一夜么?但还是规规矩矩地答了是。
“他受伤了?”米建璋继续问。
“是中毒,中毒,我刚才说过了。”米憧可不耐烦了,“这人我救也救了,走也走了,你现在问这些也无济于事,我说我没事你信不信?”
“自然是相信你用毒的本事。可你毕竟是个姑娘家,许是自幼缺少母爱,才让你生了一股子叛逆。”米建璋又将所有的一切归于二婶过早仙逝,害得米憧缺少管教。
“我自幼就无父无母,俨然一个祸害,但哥哥们还不嫌弃,大伯大婶对我还这么好,我,我……”呜咽声渐大,雨点落了下来,划过光滑的脸颊。
这倒弄得建璋手足无措,连哄带劝才止住了米憧的哭声。
看看窗外,天边的云彩已经镀上一层金黄,熠熠生辉。
一天的开始便是梦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