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对于一个武者来说,失去了武功等于丢失了性命,丧失了尊严,如果还有人想要一个废人性命的时候,他的朋友们又怎么能够听之任之?
程瞎子道:“再大的侠士,在青春年少的时候,仗着血气方刚,凭着一时冲动,做事也会不计后果的,你父亲太重义气了。”
霍知命道:“你不是也很重义气么?难道这样做不对么?”
程瞎子叹道:“对?什么是对?一个人光从自己的情感接受程度考虑问题,总是认为自己是对的,这种考虑问题的角度,自然会伤害别人,你父亲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义气过重,人往往会选择性地采纳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包括我。现在想来,那时,不如让孤大哥索性偿命,我陪上一条,一了百了,也不会累出那么多事情来。”
霍知命喃喃道:“真搞不懂……叔叔常对我说,公理自在人心,而人心向背,实在是难以捉摸……”
1欧阳云妆的凌辱
一间幽暗的小屋,橘黄的油盏欢快地燃,油在线捻周围发出兹拉的声响。
一个女子衣衫不整,她仿佛已经麻木了,只是偶尔想起一个人,会突然微笑一下。
那个人就是孤一鸣,而这个女子就是欧阳云妆。
门开了,声音很大,一个巨大的身影投了下来。欧阳云妆连看也没有看一眼,念道:“秋波媚玉盘,轻蹙锁眉烟。”
“念什么念?”闯进来的大汉贪婪地奔了过去,一把揽住她的腰身将她送入了自己的跨下。大汉满足地呻吟着,欧阳云妆泪水仿佛流干了,瞪着清澈的眼睛,看着那个巨大的身影投在天棚上。
门突然又开了,一个身影闯了进来,大喝一声:“畜牲!放下她!”
大汉吓了一哆嗦,重重地摔下了欧阳云妆,而下体却控制不住的一阵狂抖。来人突然大怒,飞起一脚将那大汉踢上了墙壁,大汉只来得及惨叫一声,丢失了性命。
欧阳云妆冷笑了:“你为何要杀他?”
“哼!你解脱了!你可以回你的卧室了。”
欧阳云妆不相信那个她从小就认为的魔头——十劫老人会放了她!她从小被他收养,他传授她武功,他找人教她针织女工,他让她学习女人的妩媚,然而他又不给她自由,想法子的折磨她,只要她犯了一点错误,她就会受到十倍的惩罚,为此,她想着法子的讨好他,取悦他,而这一次,她不打算妥协了,自然她也知道她将受到最残忍的折磨,然而他竟突然停止了惩罚。
她瞪着他,充满了怀疑。
十劫老人得意地笑了:“把身体养好,滋润好,我会带你去见孤一鸣的。哈哈,你的手段很厉害嘛!没想到那小子竟然爱你入骨,一心练剑破阵要来寻你,只可惜进了魔道,杀了无数的江湖人士,连少林两位高僧都死在他的剑下。我是越来越想见识一下这小子的剑法了。哈哈,鸣天剑,看我十劫老人的手段!”
欧阳云妆突然感觉自己太累了,晕厥了过去,梦中叹道:遇到我是你一生的错。
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了久违的锦被里。被暖暖地烘着身体,她不禁蜷紧了身子。
许久,她翻身下了床,对着镜子,看到自己憔悴的容颜仿佛鬼魅,心头流过了一湍苦涩。她打开梳妆盒,迅速地抽出了一把簪子,向自己的脸上划去,手停在半空中却停住了。“他真是为了我坏了心智么?”她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能够见他一面,死也值了。”她缓缓地梳洗头发,用丝线仔细地绞着脸,涂上腌制,附上唇红。
她在等,等身体复原的那一天终于能够见到孤一鸣。
2兄弟的惆怅
马欢快地跑在大路上,俨然不知道主人们的心事。
三匹骏马驮着三个汉子一路颠驰,正是霍元雄、萧玉、楚云雷。
后面跟随着两匹骏马,套在辕子上,拉着一辆马车紧紧跟随。一个下人抽着一记响鞭,露出胳臂古铜色的肌肉,大喊着:“驾!”
车里的一个汉子问道:“到哪里了?”正是程玉奇。
孤一明挑开帘子,看了一眼道:“看这情形,已经走了五十里的光景。”
程玉奇叹道:“我只希望走得越慢越好。”
孤一鸣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路总有走完的时候。”
在临出发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喝的酩酊大醉。孤一鸣长笑一声,道:“兄弟们的情,孤某只能来生再报了,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哈哈。举杯同饮三百杯,孤某今生今世有如此弟兄们,复有何求?”
众人笑道:“只可惜认识孤兄太晚,相聚时间太短。否则咱们几兄弟一起闯荡江湖,岂不是快哉!”于是,千言万语的感伤化作一坛一坛的酒。
萧玉家紧打一下马,赶上前面的霍元雄道:“你真的不回去看看素问么?”言语中似有责备之意。
霍元雄凄然一笑,道:“眼看就要到约定之期了,既然答应为孤兄出头,又怎么能不去。”霍元雄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萧玉,有些话欲言又止,还是无奈地转过头,策马向前。萧玉心头掠过一丝忧伤,叹了口气,也策马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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