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福全的乌鸦嘴太灵了吧,他真的怕什么还就来什么。第二天早上,福全上朝还没有多长的时间,胤也就刚刚起来,就有一个宫中的太监来到裕亲王府,说传旨请十四阿哥上朝。听的胤和裕王妃是一脸的摸不着头脑。只得尽快的刷洗妥当了就随着传旨的太监前往乾清宫。一路上胤不停的问那太监是什么事情招自己去。可是那太监就一句话:“奴才也不太清楚,待十四阿哥见到皇上一切不就清楚了麽!”
来到乾清宫就看老爷子端坐在龙椅上一脸的黑线,太子坐在下侧一脸的阴笑,胤和胤详还有自己的老师法海一起跪在堂前,福全虽说没有跪,却低着头站在旁边。
胤见了连忙上前给康熙请安。康熙待胤礼毕,也没有叫他起来,就上前来丢过一个奏本来喝道:“胤,你虽然小,但是这个奏本上的意思我想你应该看的明白,你自己看看你们干的好事!”
胤一边捡起地上的奏本一边在回忆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啊。想着还向旁边跪在地上的两个哥哥看看,见他们都在向自己使眼色。
胤打开奏本倒也不先看内容,而是看后面的署名,见上面写着徐元珙的大名,心到自己跟他没有什么瓜葛啊。然后就从头到尾将奏本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顿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这个徐元珙是个副都御使,他写的这个奏本是一个弹劾胤、胤详、胤还有法海和福全的。说的就是胤三人给靳辅的儿子治豫银子的事,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可是从这位大人的嘴理说出来就不是那么个味了。在这个奏本里面这位副都御使大人弹劾胤三人目无尊上,替皇上行赏,就差点说他们在假传圣旨。然后说三人对治豫冒名行赏有拉拢结党的嫌疑。同时弹劾法海有负康熙的青睐,没有告诉皇子们祖上订下的皇子不得结交外臣的祖训,没有教好皇子读书,这是严重的渎职。弹劾福全是说在没有圣旨的情况下私自带领皇子们结交外臣,知法犯法。
好嘛,这个奏折写的实在有理有据,将胤三兄弟亲近的人全部弹劾了一遍,当然了还有个德妃没有弹劾,不过量他们也没这个胆量。胤是一边看一边冷笑,到最后要杀人的心都有了。还好这时就有一阵的疼痛传来。原来站在旁边的福全见胤的神色越来越不对,生怕他在朝堂上做出什么不得宜的举动,悄悄的把脚用力的踩在胤的腿上。
这时候在转头看看旁边跪在地上的胤和胤详也,见他二人向自己微微一点头心里就明白了,然后就听见康熙说道:“胤,你对这个奏折上的说法有什么意见?”
“回皇阿玛,儿臣对奏折上所说没有异议,但是儿臣想说的就是儿臣与四哥和十三哥并没有冒皇阿玛行赏的意思。儿臣也知道靳辅在世时皇阿玛就数次夸奖过他,说他是个为民办事的好官,儿臣到了靳辅的府上,也看见靳辅家里太过寒酸,他可是朝廷的二品大员。要是百姓们看见了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儿臣的话说完了,儿臣有罪,请皇阿玛责罚!”胤也就说了一半的话,他知道要是自己的老爷子连这点隐晦的话的意思都听不明白那他就不用坐在这把龙椅上了。
康熙听了脸更黑了,他知道胤说的是实话。要说这三人去有意识的拉拢外臣,这点康熙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毕竟才这么大点的孩子能有多少心思。但是现在这份奏折已经公开了,不处理会在朝臣中留下一个袒护皇子的坏名声,这样对以后长远发展不好。至于法海康熙是知道的,这个表弟还是有真才实学的,要知道他是为数不多的自己考中进士的满人。他给皇子们上的第一课就是要他们背祖上的遗训。那个福全估计是被动的带人,要是没有太子的许可以康熙对自己的这个亲哥哥的了解他还是不敢干的。这个徐元珙跟索额图一直走的很近,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索额图授意的。但是令康熙有点想不通的是这个奏折的矛头直接指向了胤三人,至于法海和福全顺脆就是连打带肖。可是他为什么要对付这三个小毛孩子呢?难道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子报仇还是干脆就是太子的意思想给自己的弟弟来点警告?
康熙的猜测可以说是基本正确,但是有一点他还真的猜的不对,那就是徐元珙这个副都御使并不是索额图的爪牙,可以说是给索额图当枪使了。索额图知道这位徐元珙是一个眼睛里进不的半点沙子的人,所以就故意跟徐元珙提了一下说裕亲王福全在没有皇上的旨意下带着三位皇子去吊唁,而且三位皇子送了靳辅的儿子一张两千两的银票。说的时候也很随意。不过这位饱读诗书的大人立刻就察觉到你们的不妥。于是就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第二天早朝的时候一纸奏本飞到康熙的面前。
此时的康熙可以说完全要恨死这位御使大人了,其实这个事情完全可以在下了朝以后将奏本单独奏报,自己然后把这些人招来呵斥一顿也就没有什么了。可是现在在朝堂上这么一公开,不下点处罚是说不过去的。毕竟这些家伙们都承认了的。所以康熙就有点下不来台。
这个时候张廷玉和明珠都想站出来说点什么,可康熙一是怕他们二人说的和自己的想法有冲突,让自己更下不了台,二是怕他们二人如果顺着自己的意思出来给这五个人辩护,就难免要和这些御使言官们产生冲突,这也不是他想要的。于是就使眼色示意二人不要出来说话。二人也都是善于察言观色之人,见了康熙的眼色也就站着不动了。
顿时朝堂上一片静悄悄的,康熙也不说话,大阿哥党的人见明珠没有说话也就不动,太子党的见太子和索额图都没有说话也就一声不吭。其他的阿哥们见老爷子不说话搞不明白老爷子是个什么意思什么想法,怕拂了老爷子的意思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也就闭上了嘴巴。因此整个乾清宫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就在康熙觉得左右为难的时候,他看见太子还坐在下面,想着上次胤死而复生的时候就是这个太子一口气把不改封的都封了,加上老四小时候天天跟着太子跑,看的出太子还是在乎自己的这几个弟弟的,所以就希望他能出来替自己的弟弟求情,自己也正好就驴下坡了事。也可以增加太子在这即个弟弟之间的好感。于是就对太子说道:“胤,你这个既当太子又当哥哥的说说,这事该怎么处理?”
“启禀皇阿玛,儿臣认为既然胤、胤详、胤三人承认奏本上所说的事情,那么就证明徐元珙没有诬告。儿臣觉得要是这个事情我们袒护他们的话,那么以后就没有人敢指出众皇子的错误。所以儿臣认为这个事情要严肃处理!”
康熙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就明白了这是这位太子哥在施威,在警告自己的弟弟要把自己放在眼里。可是他也不看看跪在下面的三个弟弟有多大,似乎还没有对你造成威胁。但是他说的这段话的确是很有理有据,自己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出来。心里就知道台下跪的三兄弟不会有好果子吃了。顿时心理一阵翻江倒海,强忍住怒气,说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依儿臣看,徐元珙刚正不阿给予嘉奖。裕亲王福全身为皇族知法犯法,法海担负众皇子读书的重任却严重渎职,儿臣认为应该将二人停职反省一个月,罚俸1年。胤、胤详、胤三人念其初犯,胤杖责15,胤详和胤杖责10,以儆效尤!皇阿玛以为如何!”
康熙这个时候可以说气的一口血就要吐出来了。可是为了太子的面子和威严,他不得不深吸两口气,平静一下自己的心态,缓缓的说道:“你真是我的好儿子,他们的好哥哥,就准太子所揍!退朝!”
“皇上,臣有话要说!”“皇上,臣也有话要说!”这时张廷玉和明珠站出来道。
“此事到此为止,什么都不要说了,谁要是再说朕决不轻饶!张廷玉,你去监督杖责,谁要是敢给我少一下,我要他的脑袋落地!退朝!”康熙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太子和索额图对视着都阴笑一下。不过这些都被胤看在眼里。
立刻就有御前侍卫上前,准备将三人拖走。胤一把从侍卫手里挣脱出来高叫一声:“不用你们拖,我们自己会走路!”毕竟还是阿哥,众侍卫也不好太过得罪,于是就放手随着
胤三人来到宗人府。当然同行的还有监督的张廷玉。
近了宗人府,就看见宫里站了一票人,拿着足有碗口粗的朱漆木棍直直的立在两边。张廷玉上前道:“本官奉皇上的旨意前来监督廷杖三位阿哥。现在已经验明正身,那就开始吧,本官还要向皇上回奏!”张廷玉这段话里面就好像生怕别人听不懂一般,在“阿哥”和“皇上”这两个词上用词很重。
这些执行的人也不是笨蛋,立刻就听出了张廷玉的意思,于是找来了三张牛皮垫在三人的屁股里面,又用麻袋将三人的下身包裹起来,然后就有四人分别按住三人的四肢,一人高高举起木棒,大喝一声,呼的一棒子就抽下来了。那棒子风声凛冽,听起来威势吓人。可是真的落到屁股上只觉得麻辣辣的,没有多少疼痛的感觉。
这时候张廷玉走到胤三人面前蹲下来低声说:“叫啊,叫的越凄惨越好!”
顿时就听见一声声潺绝人寰的嚎叫,真是闻着伤心听着流泪。康熙这个时候也悄悄来到宗人府的外面,听见里面的叫声吓的心直哆嗦。其实他也怕张廷玉没有理解要他来监打的意思,那自己的这几个儿子就是真的不死也残废了。连忙从门缝里往里面瞧,看见三人身上裹了麻袋,就知道张廷玉明白自己的意思,笑了笑走了。
十下打起来也快,呼啦几下就完了收工。胤三人知道自己虽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可是皮开肉破是免不了的。因为他们感觉到自己的屁股上有一股热流在流动。既然那不是尿肯定就是血了。
立刻就有下人将三人身下的麻袋和牛皮拿走,纷纷把三人扶起来行走。张廷玉连忙上前从怀里掏出三瓶药来,低声说道:“三位阿哥,这是上好的治疗内伤的药,快全喝下去,就不会落下病根了!”
“谢谢张大人!”胤、胤详、胤连忙拱手道。
张廷玉微微一笑道:“三位阿哥客气了,本官就是在这里监督廷杖的,什么也没做,何来谈谢!”说完又转过身对旁边的下人们说:“你们快把三位阿哥扶回永和宫,记住!让他们自己走回去,好活动血脉!”说完就转生回康熙那里汇报去了。
“四哥,十三哥,看来我们这几天得站着吃饭趴着睡觉了!”胤苦笑着对自己的两个哥哥说道。
胤和胤详啥也没有说,就相互望着苦笑一下,三人就在下人的搀扶下缓缓向永和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