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与沮授商议完大事翻回头再看战场时,却发现张辽带领的五千陷阵营已然闯过近半的距离!眼见此景刘备知道拦截不住了,所以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哎!三万将士依然挡不住陷阵营的冲锋,杨义何其幸也,竟能得如此多的勇将相随!”
“主公!抓张辽是小,得并州事大,既然抓不住张辽那就消耗消耗他吧!”沮授轻声一语双关道!
“哎!此时也只有如此了!”
张辽手中的金枪甩着粘粘的血液不停的飞舞,身后最初的八百骑卫此时活着的已然不足三百之数,后边紧紧跟随的五千陷阵将士经过这么久的血斗也已经折损了近千人!
“杀!”张辽怒瞪着眼睛,不住的嚎叫狠杀,带着还活着的三千多将士拼死划开敌阵,就像是巨斧劈开海浪,但他们溅起的却不是洁白的浪花,而是嫣红的血沫!
张辽突出重围后扭回头冷冷的望了眼身后整顿待机的敌军,嘴角爬上一丝冷笑:“这个世界上除了血骑,还没有诞生其它能够拦住陷阵营的部队,董卓不行,你刘备也不行!”张辽自语完血枪一竖嘶声吼道:“退进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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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来刘备不眠不休的狂功,让历城内的守军疲惫不堪,这还不是最难的,最为艰难的是:守城物资早已消耗一空,就连那五十架投石车都被拆卸开充当了滚木,至于其它如擂石、桐油等防守物资就更别说了,此刻如果有人能在历城内找出一块大过于拳头的石块,那这个人一定是神,再不就是掘地三尺后扣出来的!
空中充斥着焦臭的尸体味道,烈日炙烤着乌红色的大地,鲜血汇聚成小溪向远处潺潺流去,历城城墙上高顺、张辽手拄战刀呼哧呼哧的猛吸着泛着焦臭味的空气,望了着城下早已堆积的快要与城墙齐高的尸山,再看看那些业已筋疲力竭横躺竖卧的将士,然后对望了一眼同时惨然一笑重重的点了点头!
“辽此生能得主公赏识,又能得鸣雷兄为知己,死而无憾也!”张辽抢高顺一步率先说出遗词!
“呵呵!顺能与文远将军同战共死,齐赴黄泉,同样无憾!”高顺说完,咬了牙强打起精神,回头看着那些横躺竖卧的将士,‘锵’的一声提起拄在地上的战刀奋力吼道:“陷阵营的将士们,你们无愧大汉的军威,无愧陷阵之魂,更无愧忠勇之魄,今天我将与你们一路共赴英烈祠,痛饮忠魂酒!”
“英烈长存!忠魂不倒!”
“英烈长存!忠魂不倒!”躺在地上疲惫的将士慢慢的或拄长枪、或相互搀扶、或手扒城墙纷纷站起,眼凝城外,注视着正在列队的刘备军跟着高顺、张辽怒吼起来!
来时俩万,此刻活下来的已不足三千,高顺看着眼前的将士心底如刀割般难受,最后更是由牙缝中蹦出几个字:“刘备、关羽、沮授顺如果有幸不死,今日之仇定当百倍奉还!”
“咚~咚~!”
“咚咚咚~!隆隆隆!”战鼓由慢渐快转而变的有如连绵的落雷,使大地都跟着颤抖起来!
“杀!”
“杀!”
“进攻!”刘备军又一次按部就班的崔军攻了上来!
“举盾,长枪手靠前,刀盾手押后!”高顺看着慢慢推进的敌军,用那早已嘶哑的嗓子再次怒吼道!
“轰!”那一千早已疲惫的盾手得令后,咬牙把手中已经有些破碎大盾依旧戳立的镇山般响动!
“哗!”长枪兵毫不示弱抬起长枪重重的担在盾牌的缝隙之间,同时双眼射出犀利的目光凝视城垛口!
“十天不日不夜的战斗,依然有此气势!陷阵营,不愧铁打之军,也不愧汉军之魂!”刘备、关羽、沮授望着城头再次摆出的强势防御,心底都由衷的敬佩起来!
“杀!”第一个冒头的敌军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陷阵营的长枪手,至哽嗓给捅了个对穿,这个百战老兵死的实在有点太冤,如果他再留点心,相信他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死去!
“!”第二个踩着同伴尸体攀爬上来的士兵手疾眼快,挡开了迎面急刺而来的长枪!
“威压!把敌兵推下城墙!”张辽吼完,浑身如乌龟蜷缩进大盾之后,猛地推着铁盾向城墙边靠了上去!
“乒乒当当!”一阵金属的沉重敲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