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绍看着满脸怒容的管亥心头不由得就是一紧,因为裴元绍追随管亥征战多年,还从没见管亥发过如此大的火。俩人一起出生入死早已不记得多少回了,每次大战管亥都是脸带笑容轻松面对,而这次己方更是拥有四十万大军,青州孔融却只有区区八万残兵,这样的优势可是过去从来没有过的事,虽然太史慈闯进了都昌城,可敌我实力在哪摆着呢,怎么管大哥......
裴元绍正胡思乱想呢,可管亥却再也看不下去了,对着愣愣的裴元绍再次怒吼道:“裴元绍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帮我拔箭,准备攻城!”
“是大哥!”裴元绍机械的一声回应,忙伸手抓起一把匕首豁开管亥肩膀的甲胄!“咔!”一声削断另一端牙箭的箭头,然后右手死死的抓住箭尾对着管亥说了句:“管大哥忍着点......”
“嗯!”管亥咬牙回了一声!
“噗!”裴元绍不待管亥话音落地,右手一使劲已然把狼牙箭硬生生的拔了出来,狼牙箭的倒钩还挂着一块血淋淋的肉块,管亥在此过程中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仅仅是眉头骤然一紧,猛的抬了一下头颅,但众人从管亥额头上冒出的一层冷汗,以及顺着额角滚滚落的豆粒大汗珠就已经清楚这过程中的痛苦!
“噗!”鲜血猛地一喷然后一缓顺着管亥的肩胛狂涌而出,裴元绍不敢稍有耽搁迅速的拿起刀伤药,在伤口处厚厚的洒了一层,然后抓起衣角“咝!”的一声扯下一块布条,帮管亥包扎了起来,就在裴元绍系紧伤口的一瞬,紧要牙关的管亥更是痛的闷哼了一声!
管亥包扎完毕再次打起精神强行站起,二度翻身上马,伸手把起戳在地上的劫幽刀刀尖指天网前一引嘶声吼道:“攻城!”
“咚咚!”管亥吼叫攻城的瞬间,天地间再次充斥满了战鼓声!
“弓箭手、投石车目标都昌城,射击!”
“云梯手、冲车出击!”军令十分有节奏的由管亥口中飞出!
别看管亥吼声响彻四野,但他却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因为每次怒吼都会拉动自己箭伤。
虽然每次怒吼都会痛的管亥不自然的紧缩眉头,甚至右肩的包扎处只这一会功夫便已被鲜血浸透,但管亥知道现在他除了强攻别无选择,因为管亥十分清楚:自己的这四十万大军绝对抵挡不住由太史慈率领的八万青州残兵,唯一胜利的希望就是强攻,用人海来震虐敌胆让青州兵从心理上产生压力阴影,只有这样兴许还有一线希望!管亥此时也有种被杨义利用的感觉,而且是被利用的十分彻底的那种!
都昌城头刘晔眼看着太史慈射伤管亥,心中还没来得及高兴,太史慈就又被管亥射伤了,这让刘晔心不由得就是一沉,暗道:太史慈怎会如此鲁莽,穷寇莫追的道理怎么都忘了!等太史慈进了都昌城,大夫查看了太史慈的伤势后,众人才彻底的放心来,因为太史慈伤得并不重,只是被飞刀在脸上划出了一道寸长的血口,虽然满脸是血,但却没有一点生命危险,甚至都影响不倒太史慈的战力,这让众人一颗悬着的心暂时放了下来!
可惜众人还没来得及喘气,管亥的攻城便开始了!
“哗啦!”
“咣当!”投石车的咆哮声。
“轰!”巨石轰击城墙的爆响声!
“嘭!”
“呜!”强弓、硬弩的弦抖声,
“嘟嘟~!”如雨飘落的劲弩硬箭和扎上盾牌的箭镞振抖声,天地间一瞬间便被这些声音所充斥一满!
“杀!”
“攻下都昌!摘下孔融的脑袋!”接踵而来的就是黄巾贼攻城的喊杀声!
“蹬蹬!”孔融急急的跑上城头,手扒垛口就想往外看,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知是谁猛地一扯孔融的肩头!
“噗通!”孔融应声仰面摔倒!跟着孔融身后闯上来一群盾牌手,举盾把孔融保护了起来,孔融刚想发怒,就见他刚刚手扒的垛口不分先后“嗖嗖嗖!”连续激射上数支牙箭,眼见此景孔融更是吓得脸色瞬间苍白起来,双腿也跟着微微的颤抖起来!
“主公,城头危险还请下城休息!”武安国没给孔融施礼,只是对着他急急的吼了一声,便手持大盾往城头另一侧赶了过去,武安国边跑边嘶吼:“弓箭手还击,投石车轰击敌军的冲车,杂兵把桐油、滚木、擂石、沸水运上城头!”
“哗!”青州兵把滚油沸水由城头浇下!
“!”
“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