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虹自从给了葛雄那笔赞助费后，一直没有过问过此事，杨盼盼倒是对这事开始关注起来，每天向我推问在片子里插播的那条广告的消息。

这一天下午五点多的时候，杨盼盼又来向我推问那条广告的消息。

我说：他们才开始拍呢，最少要四个月才能完工。

杨盼盼道：最近你在忙什么呢？怎么这么久都不见你去找过我们？

我说：最近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所以没有过去潘虹那边。

杨盼盼看着我说：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心理紧张了一下，这里是办公室，潘虹在后面一幢办公楼近在咫尺，杨盼盼冠冕堂皇说些这么具有挑战性的话，要是被潘虹碰巧过来撞听到了，那我就完了。

杨盼盼见我表情紧张，心里仿佛很满意，她说：你放心，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女人，我对你没有别的目的，我只是想抱复一下某些人。

杨盼盼口中的某些人我不知道指得是潘虹还是吴如江，我也没这个心情问，总之在这种场所，我觉得跟杨盼盼多说一句话，都是种潜在的危机。

为了打住杨盼盼继续说下去，防止隔墙有耳，我说：你晚上有没有时间？要不一起吃个晚饭怎么样？

杨盼盼道：好啊。

这一天我没有任何心情做事，只想着跟杨盼盼早点了断了这个关系，女人晚上容易失身，男人晚上也一样容易犯糊涂。

到了下班的时间，我看见潘虹可能因为家里有什么事先走了，我才打电话给杨盼盼，问她什么时候可以到场吃饭。

杨盼盼在电话里说她回家换衣服去了，这一点上她与潘虹有很着明显的区别，潘虹身上的职业女装，是不会随便换下来的。

到了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杨盼盼把衣服换好了，我开着车去接她，我以为杨盼盼最少要提出来去吃意大利菜之类的，在以往的交往中，如果她不浪费，她也会像那个林宛一样，会认为自己不够大牌。

这次我错了，杨盼盼说：随便你，客随主便。

杨盼盼说随便还是不太能随便，最起码绝对不能在有大名员工出入的餐厅或者餐馆吃饭，我把车子一路开往市效。

杨盼盼道：你是想带我去吃饭呢，还是要带我去旅行？

我说：马上到了。

市南效有一家餐馆，是以前我刚到这个城市与老古凑钱吃得第一顿比较满意的饭菜，至今记忆犹深。

说起这个事，真是令痛心疾首，那时年少轻狂，好替人打抱不平，结果不但没得到对方的好评和感谢，而且被对方突然多出的几个人把自己的钱包和行礼收走了。当然这个事也没给我跟老古留下什么后遗症之类的，譬如说世上都是坏人之类的，我们当时所担心的事是我们的车票被夹在钱包里，没有车票上不了火车，结果那次就出现了我们一人搞了一张站台票挤上火车的情景。

当我们渡过十几个钟头跳下火车时，我跟老古几乎身无分文，这个事发生的时间也没有多久，就在四年以前的这个时候，现在想来，真令人感慨万千。

到了餐馆外面，我把车子停好，与杨盼盼走进去选了一个靠玻璃窗户的位置。

餐厅的布置特别顺眼，四年如一日，设计还是和四年以前是一模一样，只是有些东西换了新的而与。走进来的右边是四人座或者六人座，左边都是面对面的双人座，分两排，一排十张桌子，相隔的空间好像都经过了精心设计，是绝对不会轻易打饶到邻桌的客人那种。

玻璃窗外，两边种着绿色翠竹和各类盆景，一条有着山间小泉般的水流顺着玻璃窗的右边流向左边，尽管是人工打造，但还是令人有种说不出的舒适。

杨盼盼果然对此很满意。

我点好菜，杨盼盼的电话响了，是潘虹打来的，邀她一起吃饭的，杨盼盼笑着在电话里说道：亲爱的，我已经在吃饭了。

接着杨盼盼动了动桌面上的餐具，杨盼盼道：有没有听到我这边餐具的声音？

挂了电话，杨盼盼拆开自己桌面上消过毒碗筷，我在想为什么国家每年有那么多的女同志喜欢学表演，事实她们哪要学啊，她们天生就是演员，学表演只是带艺拜师而与。

拆开消毒餐具的时候。我的电话也响了，也是潘虹打来的，吓了我一大跳，我赶紧躲到上餐厅二楼的地方去接听。

潘虹在电话问道：吃饭了没？

我说：我刚在住的地方下面餐馆吃过了。

潘虹道：还要不要加点？我在家里做了饭菜。

我说：我刚吃得很饱，你们吃吧。

潘虹道：好吧。

我刚来挂电话，潘虹说：等等，你现在哪里啊？

我说：在住的地方啊。

潘虹说：怎么会有人经过的声音？

我说：那是电视的声音，你来看过的，我那个电视的声音有时会很大。

潘虹说：哦。

然后我们相互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