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依――”我坐上她的榻沿,她的手轻柔地附上了我已经被弄得远不同于她的脸……
“好脏呢……”
她的微笑,承载着海蓝色的光泽,温暖,平静,而又安祥――
枯叶的落晖散去,黑幽深邃的眼睫重复新生,干涩的眼睛也恢复湿润,枯死的如浮叶般的脸皮、破睫干涩如风尘一样从我的整幅容颜上剥落,飞散开来,如海蓝色的水晶棺一办在空气中纷飞着消融。
她温暖的手触及我细滑的皮肤,像一股温泉,温软了我的脸。
――海蓝,瞬间全部都吸附于我的衣身,像蚕茧一样地包裹住了我,海蓝衣停止飞扬,顺贴于我的陶身。
“你是谁?”
我一惊!
眼前这人发出的声音圆润有力,显然不是水依的!
我眨了一下眼睛,仿佛是无尽的浓雾化开,她的脸――她的真实的脸映入了我的眼中。
――虽也算得上绝代风华,但她的美丽太过显眼,没有水依的温婉细腻,海蓝色的眼睛里不是温柔缱绻的海水而是阳光般的韶华,干净而犀利!
“你是谁?”
明明刚才见到的是水依,怎么会瞬间变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孩?
我的手附上我脸上的皮肤,它分明已经变得细嫩柔滑了,证明方才的一切不只是我一时的幻觉!
那――水依呢?
“放肆!”
榻上的女孩狠狠的瞪着我,脸上的表情毫不掩饰她的高傲奢贵,刁蛮任性。
“这里是我的寝宫,在你没有回答我之前你没有权力问我!”
“宫主!”
一习人走了过来,仿佛是早就已经来了,只是现在才反应过来,纷纷跪倒在榻前,对榻上的女子行礼。
我回头,看见了呆愣在那里站着不动的释雨枫。他的眼睛怔怔地看着我,海蓝色的波涛里写着莫名的欣喜和犹豫――我猛然惊醒,我与水依一样绝世绝代的脸被他看见了!
“雨枫――”
离他近的一位老者出言提醒他,他微微一惊,低下头,和老者一般朝他的宫主跪下。宫主志得意满地笑了,高傲的眼睛触及我的瞬间仿佛被针扎了一样瞪大。
“你为什么不跪”
我叹了口气。
――也许,也许水依希望这样吧,希望我的容颜毫不掩盖地重现在这个世界上。
“我不是你的仆人,为什么要下跪”
我站起身,理也不理她的愤怒,抬足便要离开――
“放肆!阿达,把她给我拿下!”
我站定,榻下一片安静,没有一个人在动。
“阿达!”
“宫主,阿达侍卫长已经在四百三十五年前就过世了!”
榻下跪着的那位先前在厅堂问我是谁的白发老者似乎猜到了宫主口中的阿达是谁,出人意料却笃定地解释道。
“胡说!”
宫主从榻暴跳下来,带动海蓝色的衣衫像舞动的冰蝶,她的言语肯定而愤怒;“刚才他还在我的榻前,我吩咐等我醒来一定要第一个见到他,你们这样欺上瞒下,简直――”
她似乎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形容,娇嫩的脸因为气闷而开始涨红-
“――一群狗奴才!”
一句无意的话从我的口中逸出,我似乎看见了那个海蓝色修长的身影微微一振,惊醒了我,也动摇了我的心。
然而,宫主却还是把我的话接了过去,完全没有意识到那句话是出于我的口中。
“对!一群狗奴才!”
“宫主!”
她脚下的忠臣们开始惶恐。
“宫主,现在距您说的那一天已经有五百年了,您整整沉睡了五百年啊!属下愚顿,不敢欺瞒宫主!”
我一惊
五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