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怕自己变成流氓犯,被办学习班或拉上大会亮相批斗,甚至被劳动教养或判刑,硬逼着自己跟糖葫芦脱离接触。
为了不跟糖葫芦单独接触,萧诗剑连她们宿舍都不敢去了。同时,他也怕见小蜜蜂吴丽媚,怕她阴阳怪气说三道四。
然而,不跟她们接触,也没有打消萧诗剑想成为流氓犯的念头。不但没打消,反而越来越强烈。
萧诗剑不敢去吴丽媚她们宿舍,就去小辣椒章桂花她们宿舍瞎混。她们宿舍人多热闹,就是单独跟章桂花一个人在一起,萧诗剑也不怕。他觉得章桂花虽然最爱拿他开玩笑,但却象真正的姐姐一样,让他没有非份的想法或冲动。
但小辣椒宿舍也玩不成了,跟小辣椒同一宿舍的闪金光,让萧诗剑害怕并差点儿犯罪。
闪金光姓闪,叫闪电花,长的肥肥胖胖的,除去牙有点黄以外,蛮好看的,特别是红红的脸蛋和特别明媚的眼睛,时时刻刻闪烁着红彤彤金灿灿的光芒。大家为此,为其送号闪金光。
闪金光是陕北人,是一个憨女子,有着一种超乎寻常的热情和大度,在家时就跟几个男人或男孩儿糊里糊涂睡过。到农场后,更是名声大噪,艳闻不断。
只要你有胆量招惹她,而她又对你感兴趣,绝对肯象菩萨一样,超度你一回。
男青年们有一句口头惮:憋的慌,找闪金光。
但要面子的男青年,还真宁肯憋着,也不找她。可有些男青年想让她超度,她还不尿他。郑光明就当着萧诗剑的面,公开调戏过她,可她就不尿他。
那天,闪金光来萧诗剑他们宿舍找萧诗剑。
郑光明摇着尾巴便冲冲上去,摇头摆尾嘻皮笑脸地说:“怪不得屋子里一下变得金光闪闪,原来是你这哥们大驾光临了,快坐。”
中国人爱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男青年们虽然给许多女青年起了各种各样的外号,但一般情况下没有当面叫的。
帅春霞宫外孕自杀了,宫亚男倒霉了。男青年背地里异口同声地将宫外孕这个称号颁给了宫亚男。传到宫亚男耳朵里,差点儿没把她气疯气死,三番五次找场领导追查原凶。场领导鉴于这个外号太恶劣了,特地成立专案组调查,但查不出结果。宫亚男为此上过一回吊,喝过两次农药,虽然没死,但可见一个外号的严重性。
郑光明一上来就说出金光闪闪,触及到闪金光的外号,她脸面上虽然还在笑,但笑容已经僵硬,眼睛里放射出厌恶,用当时的语言说:“熊样吧,滚一边去!”
郑光明不但没滚,还上前一步,恨不能把闪金光一把抱住的样子,胀红了脸,喘着粗气,舌头都变粗变硬了说:“熊样,熊啥样?是白的还是黑的,你见过多少熊样?”
闪金光脸红了。萧诗剑脸也红了。这个熊字,在此时此刻此地,就是精子的意思。这时人没有说精子的,都说熊或发音为怂。
闪金光翻脸冷笑:“你是啥样,熊就是啥样。”
萧诗剑喷笑。捂住嘴,跑一边乐去了
这就是不带脏字的骂大街了,熊是男人特有的,但又是最没出息、最窝囊的男人的代称。
郑光明讨了个没趣,闹个大红脸。
闪金光还不依不饶:“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说:人贵有自知之明人要有自知之明。剑子,走,跟姐走,帮姐去画花样子。”
这时的女青年都喜欢钩花绣花。
上次萧诗剑见小辣椒绣花,嫌她的花样子不好看,便随便给她画了几个花样子,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时时刻刻有姑娘找他画花样子,连孔连长都找过他。
后勤连只有两个人例外,一个是政治美女秦关月,从不绣花钩花,没找过他画花样子。一个就是她闪金光,老找他画花样子,却从来没见她钩过或绣过花。
闪金光大概是雌性激素过盛。她对萧诗剑有一种超常的热情,最爱跟他打闹,在他身上拧一把掐一下。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她就更加放肆,暧昧的话和动作就更多了。
种种迹象,令胡杨林相信,只要他胆大点,她绝对肯让他解开裤带,把他的小弟弟送进她那个神秘的地方,让他一解饥渴。
可她名声太不好了,一旦被人发现,会把他和他的小弟弟的名声都带坏。弄不好,一辈子都洗刷不掉。
萧诗剑想让闪金光超度一回,又怕她给他打上个背一辈子的臭不可闻的烙印。
有两次,他们借着打闹玩耍的名义,已经挤压到一起了。萧诗剑已经把闪金光挤压到她宿舍门后的墙壁上。她已经闭上眼睛,等待某种事故发生了。可他还是没敢抚摸那起伏的山峦,没敢去动封条般的腰带,咬牙切齿地败下阵来。
这天,萧诗剑跟闪金光来到她们宿舍,见宿舍空无一人,又开始心跳如鼓,矛盾并复杂起来。
闪金光拿出纸笔,萧诗剑便心不在焉地胡乱涂抹起来。
闪金光凑在一边看,越凑越近,渐渐地耳鬓厮磨,气息相接。
萧诗剑浑身燥烦,既希望这样又怕这样,忍不住用左肘去触碰那热肉包子一样的胸,又想推开她逃之夭夭。
一时间,一个萧诗剑,变成两个萧诗剑。一个想不计后果痛快淋漓地干她一番,一个怕惹火烧身毁了一生的前途
“你咋了?天不热,你穿的也不多,咋出汗了?”闪金光声音柔柔的、腻腻的,气息暖暖的,呼吸烫烫的,不但说,还在萧诗剑的身上摸索,并且用柔软温暖的手为他擦汗。
萧诗剑受不了了,用手肘在闪金光胸前的热肉包子上捣了一下,烦躁地嘟囔:“你别捣乱好不好?你这样我还咋画花样子?你上一边坐着去,哈喇子都滴到我脖子里了,腻咕人。”
“去你的,你才淌哈喇子呢!滴你嘴里才好”闪金光喷笑,在萧诗剑腋下拧了一把,贴的更近了,干脆伏在他身上,用两个热腾腾的肉包子,烫他的肩膀和后背。
萧诗剑一哆嗦,脑子一片迷茫,呻吟一声,丢下笔,反身左手搂住闪金光,右手抓住她一个肉包子,连搓带拧带捏地嘟囔:“我叫你烦人,我叫你烦人,我整死你”
闪金光嘤咛一声,瘫软在萧诗剑的怀里,仰面望着萧诗剑,艳丽丰满的嘴巴,喷着香甜的气息,对着萧诗剑张开。萧诗剑低头就啃
砰地一声门开了,秦关月一头撞进来,吆喝:“小辣”
秦关月瞠目结舌,僵立不动。
萧诗剑张开的嘴巴,距离闪金光的嘴唇还有一寸的地方,凝固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