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出消息说,秦关月入伍当兵了。
本来,她是想轻轻地渡一层泥浆,便以工农兵中的农字的名义,去上大学的。现在,她显然等不及上大学了,退而求其次当兵了。
秦关月穿着真正的女兵服,向大家告别时,柳卫红把萧诗剑叫到场部大会议室里,让他把会议室里的毛主席去安源的油画,重新上色。
萧诗剑流着大鼻涕,聚精会神地正干活儿,猛然听见秦关月轻轻地呼唤道:“剑子,我要走了,来跟你告别。下来说说话”
萧诗剑一震,从凳子上掉下来,摔了个四脚朝天。
自从上次通奸未成后,这是他们第一次相见,也意味着或许是最后一次相见。
秦关月抢上前,把萧诗剑扶起来,俩人面面相觑。
萧诗剑的大鼻涕,不自觉地流下来,清亮如水,就要流到衣襟上。
秦关月很自然地上前一步,左手搭在他右肩上揽住他,右手给他把鼻涕擤掉,掏出雪白的手帕给他擦拭。
萧诗剑心神一荡,身体剧烈地一颤,冻了多日的小棒槌,腾地跳起,直指苍穹!
萧诗剑身心滚烫,胸中所有的禁忌一扫而空,眼中只剩下一个香喷喷的面孔、火辣辣的娇躯。他一把将秦关月抱住,咬住她那颤抖的略显苍白了些的花唇。
秦关月推萧诗剑一下没推开,便身不由己地由推挡躲闪变成紧抱、吮吸
萧诗剑得寸进尺把手伸进秦关月的腰里
秦关月一震,瘫软地伏在萧诗剑的耳朵边,急切地说:“剑子,这里不是地方,你表姐在外转悠呢。晚上我在烽火台的草堆里等你,你一定来”
砰的一声,门开了,齐书记进来。俩人急忙分开,僵如泥塑。
齐书记一愣,恶狠狠地瞪了萧诗剑一眼,又用目光狠狠地把秦关月的、裤裆抚摸刺扎了一回,阴阴地一笑:“小秦,告别呢?走吧,场里为你举行的欢送会就要开始了,场领导和青年代表都等着呢。”
秦关月恋恋不舍迈步向外走,给萧诗剑递了一个眼神。
萧诗剑坚决地点头。
两个人的眼色,被齐书记看在眼里。若有所思,铁青色的脸,越发铁青。
夜晚,阴云密布,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萧诗剑从柳卫红宿舍出来走进场部厕所,很快就从厕所翻墙而出,先奔长城方向跑去,然后才转头向烽火台潜行。
这一天,萧诗剑被柳卫红软禁了,晚饭都是在她宿舍吃的。
吃完饭,萧诗剑要回宿舍,柳卫红说什么也不放他走,找一大堆的事让他干。
实在没招,萧诗剑就使出这最后一招,借上厕所的名义,驾着屎遁逃之夭夭。
萧诗剑修练了一阵子的冻功,在秦关月为他擤鼻涕那一刻,唰地一下全废了。
萧诗剑的冻功,被秦关月两根手指头就给废了。只剩下了一腔子的流氓思想。今晚上他要不跟秦关月把流氓耍了,大概活不过今晚。秦关月也会难受一辈子,或痛恨他一辈子。所以,就是有枪顶在脑袋上,就是挨刀子,他也要赴秦关月的约会。
萧诗剑来到烽火台下的草垛边,瞪大眼睛四处寻找秦关月,可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他轻轻呼唤:“你在”
秦关月悄悄出来,一把抱住萧诗剑,一手捂住他的嘴,把他拖进一个草洞里,伏在他耳边悄声说:“别吭声,有人跟踪咱们,刚搜查一遍了。“
萧诗剑一惊,一直昂首挺立的独眼龙,唰地瘫软了。
萧诗剑轻轻地搂抱住秦关月,侧耳细听,果然听见远远地传来一阵脚步声。
接着,就听见有人嚷嚷:“妈的,这么多草垛,就凭咱们这两个半人,真躲藏一两个人,真没法搜到!要不多调人手来,要不然干脆把草垛一把火点着算球了。”
“别发牢骚。没听齐书记说,这次抓的是反革命分子,真惊动他们让他们跑掉,咱们就麻烦大了。”另一个声音压低声音说。
烽火台下是一个大场院,到处都是堆积如山的稻草麦草,除去喂牲口的,多数都卖给造纸厂了,临时存放在此。仅仅凭着几个人,要想在这草山里寻找两个人,还真不容易。
齐书记给武装基干民兵们交待任务时,并没有说抓搞破鞋的,只不过说,可能有反革命分子要活动,可能在烽火台下的场院、马棚附近地区、羊圈一带,还有长城的窑洞及低凹处。并分兵,多路搜索。
萧诗剑和秦关月不知道,他们在毛主席去安源画像前的拥抱和眼色,被于书记看在眼里,判断他们可能要利用这最后的机会大搞破鞋。
搞破鞋历来是可大可小的事,但秦关月的身份特殊,她现在不仅仅是军备品、省革委会主任、省军区政委的准儿媳妇,本身也是革命军人了。
一个登计在册的女军人,和一个反革命的儿子搞破鞋,自然是反革命事件了。
于是,齐书记做出了周密布置,尽力阻止这个反革命事件发生。
柳卫红虽然不知道详细情况,但也防备萧诗剑在这最后关头犯错误。一直变相软禁他,还是被他逃脱并投网。
几个民兵边走边用枪托在草垛上乱捅乱砸,要不是天太黑,大概早就发现秦关月藏身的草洞了。
萧诗剑也不知是怎么鬼使神差跟几个民兵错过,跟秦关月相会的。
脚步在草洞边停下,闪亮的刺刀,已经隐约可见
空气一下紧张起来,萧诗剑和秦关月紧紧地搂抱在一起,屏住呼吸,清楚地听到自己嗵嗵的心跳声。
在这危急时刻,上帝伸出了援助之手。有脚步声跑过来,有人气喘嘘嘘地大叫:“目标奔长城去了,齐书记命令,全部去长城搜索。”
几双脚跑动起来,渐渐远去了。
萧诗剑和秦关月松了一口气,搂抱着瘫软在一起。
很快,欲望压住了恐惧。秦关月急促地说:“剑子,赶紧闹我一定要把身子给你,就是死,也得让你弄一回,要不然我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