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行一闪,身资清肃,剪影极其利索,宛若战神般从天而降。
落地到楼下时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皆反应过来,拿出各自的武器。在这对峙间我整好以暇,将身上备好的防身药物拿捏稳妥了,竟是跟个没事人似的隔岸观火。
眼前乱成一团,客栈内的兵器各是出奇的多,相必真的是凑个出奇制胜的巧。
瞬时间,飞锤从北涵耳边呼啸而过,不差眨眼时间,梨花飞镖如暴雨般千姿万态般洒过,原本是避不过的,可却被北涵避过去了,甚至连身影如何巧妙的闪过众人都看不清。
我在心里结叹:“这还是悬赏的头遭袭击,来人却真是不可小嘘。就如刚刚那般状况,若是我,必然是要花些力气抵挡的。即使闪过,也做不到如此利落。原先想着自己还是要杀他的,不知道自己在复仇之后真的还能伤他分毫?……
我柔柔一笑,用焦虑的声音说道:“师兄,小心哦,你好歹也值二十万两黄金。
众人一听斗得更是起劲,那些刀光剑影闪的更是毫不哽咽。忽然,背后突如一夜春风来,细密的钉子,闪烁迷离的扑打过来,我只感觉背脊一凉。嘴角上扬,这点痛算是什么?但还是轻吟了一声,北涵骤然转身朝我一看。
武林中人只要有一定水准者对招,毫米千里皆只在那刹那间,那九节鞭如脱兔般从北涵肩头窜过,将袖子刺破,险些伤到皮肉。
北涵转过身来将我护在怀里,我头一次有了猥琐的感觉……愿意被保护。扎进我我身上的钉针,是染上药的,稍动一下就会伤及心脉。
若是从前,受到这种毒,只需要内力封住即可,可是现在……,我的内力在重修中,微薄得很。若是强行抵制,即使事后即使抢救,只怕内力非三个月能恢复,而且能否完全恢复……还有待商榷……
再次,不止三个方向用箭射来,内力所带来的劲风无法掩饰那些隐藏的深厚内力,其他四面八方的人也如屠夫一样撕杀过来。众人明白,其实这样打斗下去,并不能带着完好的我全身而退……也竟刀剑相向于我,我也开始心慌了,何况,这还仅仅是个开始。
北涵竟然,原地不动的抱我定住,因为身型限制,又加上四面对敌,北涵竟替我挡了一箭,豆大的汗珠轻易窜了几颗出来。随后,北涵一挥袖,细细的粉尘四溢,眨眼探去象是迷雾一般,分辨不出自己是在雾里还是雾外。
北涵在我嘴边塞了颗丸子,然后,我被北涵抱着飞行了十几里,途中最终差点跌落出伤来。此时我的伤势也已恢复的差不多了,忙察看了一下北涵的伤势,这毒……幸好是这毒,可是这毒……太过熟悉了不是吗?到底是谁……
我迅速的将药丸放进他的嘴里,然后,把他靠在树边。
我深吸一口气,把那背上的钉硬生生的拔了下来,由于不顺手,仍有些疼,牙齿间发出‘咝’的抽痛声。
北涵转眼望来,“你没事吧?”见我面色不是很差,随即笑了起来,“原来中毒是这般感觉呢!你怎么不报点仇,让我多疼会?”
“你身上不是也有解药吗?这毒对你并不致命,何况若你受伤,我也不是跟着不好过,你还是好好疗养。”原本用来防北涵的解药,现在却是救他用的,倒是有点有趣了。
不可否认,见他如此,刚刚的确是紧张的,也许大多数是出于对安危的顾虑吧。
北涵还来不及说什么,林子里就传来一阵有力的笑声,原本豁达爽朗的笑声,现在听来确实不怎么好听。
一弧身影漂亮的落地,那是‘惊若游龙,宛若翩鸿’很是艺术的身法。
阳光投掷下来,疏漏在林间茂密的叶子空隙间,温柔的倾在眼前这个男人的脸颊上又或在他光洁的脸上擦落地面,甚是唯美。
我细看着男子,样貌和北涵伯仲之间,所不同的是,他好似总喜欢笑着,眼神清明,整个人倒跟个孩童般天真爽朗,而北涵虽然性子是顽童一般,若不多做动作,倒是有些温润如玉的感觉,而且绝对是处过段时间就会猜不透其中恶劣种种的那种,但总感觉眼前的男子也不见得不是正好凑巧这样。
北涵准备起身,我知道他不会贸然的出手,但是他的伤还是不动的好得快些。于是,我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意识他别动。
“你是要活的还是死的?”虽然北涵暂时用流星粉将他们钳制住了,但若要来的又何止一批人马,眼前这个男人……就先让他拖上一阵吧!
“有谁那么傻,多的不要要少的呢?何况,要玩,当然是活的好。”
“那好,我累了,先休息一会,等会把那些虾兵蟹将解决了,我再跟你走,省得耳根子不清净。”
“那当然是好的了。”看来他对自己的能力是相当有自信的,好象一点也不担心我和北涵乘机开溜。
北涵很默契的配合不说什么,静坐闭目,调整内息。此时,脑子里倒是有了个新的念头。
一刻钟的时间,我听见紊乱的脚步声,然后就是撕杀的声音,再一刻钟,渐渐声音平息了,安静的只剩下一个人的脚步声向我迈进。
我睁开眼直接看北涵,他的伤尽管用了几种药,但是下药的人也非泛泛之辈,看样子彻底清除好毒素还需要大半天。
见北涵的气色虽然不如正常时的红润精神,甚至有些暗淡无光,但我也知道,至少现在自保是有余的。
“我想,我还是跟他走吧,就当放你几天假。”
“恩……”北涵也看的出,那男人至少现在不会伤她,而且他可以感觉到,这人的功力和自己也属伯仲之间。等自己把伤养好了,再把三耳接过来,何况三耳岂是那么容易被管押的吗?
于是,北涵起身,正准备顺道把三耳也扶起来,可发现她仍旧闭目静坐,随即笑了起来,这个女人在这种状况还能安之若素的配练着‘清含’。若按这种方式练下去,两个多月就可以自动解开被封的内力了吧!
诸葛磊落看着觉得有些趣了,想想这女人也真是精明的紧。不过想要在他诸葛磊落手上拿人,真是……很难哦,何况还是个受伤的男人,刚才也并未见到什么特别的高手登场啊?但不可否认自己在这林子里守株待兔时瞧着男子的轻功是不俗的,而且还带着伤,可能……。
诸葛磊落皱皱眉,自己想那么多干么,自己有足够自信的资本,想那么多干什么?
诸葛磊落,明媚一笑,伸手向四月。
隔了一会儿,我睁开眼,抬头一望,在光线的作用下,我以为那是天使的召唤,那么纯白无暇的笑,怔怔的有些出神,北涵直接就把我扶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个男子悬空的手,本来该他尴尬的场景,却被他纯净的笑一抹无痕了,我心里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只是表面上不显露而已。
我和北涵说了句“走了。”就真的不急不缓地摆弄了几下袖子,整好衣服,头也没回的离去了,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北涵。
在一辆由四匹汗血宝马驱动,并由花梨木的围成的车壁,上等丝绸制成的窗帘和车边裙,月梁形式的天顶以及梁边上出手名家做工的精巧花饰,看起来很是富贵逼人的辆马车上,我正过着我招摇的避杀历程,一路上,诸葛对我也是相当礼遇的。
配练完‘清含’我正嫌来无事,我就让诸葛百度一下,讲讲‘第一楼’的事,诸葛看我像是看怪物一样,啧啧道:“你连这个都不知道,真不知道是你太村姑了,还是那个家伙把你保护的太好?”
我很大度的说,“你喜欢哪个答案就是哪个吧。”
在诸葛毫不简洁明了的一番口若悬河之后,我终于截取了我需要的答案:天下第一楼,非同于其他酒楼,不卖任何茶水,卖的只是些信息,那些信息可以是任何,悬疑案件,资料收集,押运,招聘等等各种需求,当然也包括像我这种买凶杀人型的。十万黄金以上的买主信息除非买主自己要求,不然是十分保密的。无论你身份如何,你要你出的起价,只要有人愿意接单,这桩生意就差不多可以很快的了结了。
而且,所谓的天下第一楼,其实是个城,而且是四大商城之首,只听北涵讲过,四大商城,但没怎么留心,可能当时自己在练‘清含’太过投入了。
一路上,我尽力的少说话,我不怎么说话是因为,我说的少,那诸葛必定耐不住安静,就会滔滔不绝的跟我讲现在的局势和动荡。
我也因此而明白,这个没有朝廷的时空里,之所以没有当街欺杀那些些老弱腐儒的人是因为江湖自有他的侠义之士,何况一个有武功的人欺压一个没武功的人是件很无耻的行为,何况大部分经济都由这些武林人操控,他们也明白如此扰民,一定会带来动荡的,所以甚至有些商号还会适时的维护一下自己区域内治安太平,而且一些商号的幕后者不乏隐性者。
很早之前原本这里会有统领者的,只是一百七十年前的一场变更后,武林盟这个位置变更频率就很快了,而且乱了,四十年一次掌控南方主要的一些经济往来的命脉。后来,就逐渐演变成门派之间的夺势了,至今四大门阀是位于顶端的,而且求同存异,互惠互利,所以至今没人打破这个局面,也只有再等几年选举出新的武林盟在佼佼者的门派中选出武林盟。
到时,本质上是六足鼎立的,除了四大家族,第一楼和新任武林盟也可以算得上是平起平坐的,至于其他势力超然的门派,即使是这六足,对这些名门也是忌惮的。这个阶级性太强的时代和江湖道义矛盾并存着。
我很认真的问诸葛,“那我呢?我不也没什么内力,为何那些侠义之士不来护我?”
诸葛很年厚颜无耻的说:“你眼前不就有一个吗?”
“那你是不打算拿我去银子了。”我随口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