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认识梅,只觉得她调皮得可爱。下课几分钟时间总想找她聊上几句才成。
那个时候她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
据说,农历三月三是荠菜花的生日,也是她的生日。大概是在书上看的。在三月三这天晚上,采足七种颜色的野花放在枕头下面枕着睡觉,梦中看见的那个人就是自己喜欢的那个人,而且会终成眷属,百年好合。、
在汉族的某些地方,大概也有这样的风俗习惯。我那儿就是这样的。
梅还说她每年三月三都会在山上采足七色花,枕着睡觉,直到天亮。
我们兴致勃勃地问她梦见谁了?
她把嘴角轻轻一泯,把我们呆呆地望一眼,然后呵呵地笑个不停,那一夜她睡的特别香,特别沉,已至于根本就没有做什么梦!
所以根本没有人知道她有没有男朋友,也没有人在高中那个年纪去猜测。
我想,像梅这样单纯的女孩子应该有那么一段浪漫的爱情来着。
无论哪个人问她心里有没有一个他,或者有没有一点影象,她就惊巧若燕。用难以置信的语气指着对方,微低着头说:“我……男朋友!哦……你们很不正常哦,才这么大!”
每次都这样。
不过她对我倒是还没有那样子说来着。
“等明年三月三的晚上吧,我倒是要看看他是哪个。要是是你的话……嘿嘿……”
一个脑子里充满童话似的女孩子,简直一个十足的小傻瓜。
所以我在她生日的那天送了一句诗:
城中桃李愁风雨,春有溪头荠菜花。
她看后嘿嘿地傻笑,说不懂不懂,还卖弄文采。
她不知道那两句是我抄的。
坦率地说,我喜欢梅,喜欢她青青的,不肯熟。
后来,我,杰,蝶,梅经常在一起聊聊关于班级建设什么的,还有男女感情之类的问题。但是谁都没有提级到彼此的心事。
为了在课余闲暇的聊天,似乎大家都在之前准备着一样。
那时候她们女孩子喜欢看“少男少女”,我则喜欢看《红楼梦》,去揣测他们人物之间的情感纠葛,与言语之间的那种饱含深情。杰在这方面则喜欢听我们说,然后加以综合,构成自己的一套理论,自命题为“青涩的杰”。我每次说到这儿心里就忍不住想揍他。
正像梅说的那样简直让人恶心。
但是,确切的说我是感到自卑。
在大多数情况下我依旧老套地啃着书本,偶尔写点日记,记点散文随笔,或者写上一两句自以为是的小诗。
杰还是那样整天狂奔,时不时地到我们面前用食指顶着篮球,并让它孜孜不倦地在上面转啊转的,利利索索,看上去悠闲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