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暑假回校后,她的内心世界已发生了微妙变化,也许是受钟月春的感染,也许是受苏晓等高中同学的影响,她们都有恋人了,学习不照样好,自己有些观念也许落伍于时代了。
她19岁的少女天空已开启了另一扇情感的大门。19岁,是少女从懵懂走向成熟的开始。她希望这段奇遇不是句号,而是一个永不完结的豆号。
特别是在钟月春多次追问她是否有男朋友,有男生追她时,她就想到赵大海,这个让她心中一亮的男孩,这个给她好感的男孩,这个大她三四岁的成熟男孩。这份情愫一旦侵入了少女的心田,就会如青草在滋长,如春树在发芽。
其实少女的第一个阶段,她的心中都会有一个或依恋或幻想或单相思的男性。童年时代也许是自己的父亲,少女时可能是一位老师一位心仪的男生一位明星。这些都是让她萌动让她幻想甚至在她梦中出现的理想白马王子。
钟月春从小生活在缺少父爱的环境中,所以早熟的她很快就爱上了能给予她父亲般温暖呵护的老师。虽然这种爱朦胧、青涩,但她还是坠入了李东阳设下的诱惑陷阱中。
而叶文贤虽然生活在贫困家庭,但家庭充满了温馨,她心灵天空从小不缺少温馨的情感,而现在她到了少女怀春的年龄,潜意识中那个本能的自我苏醒了。
赵大海传递给她的信息不仅是轻松愉快,还有一份青春男女相互吸引的情愫和爱的气息。更重要的,他有一段让她敬佩的苍桑经历,让他们心心相惜,让他们有了一些共同的话题,加上他的比同龄人的那份成熟干练,这些都是叶文贤身边那些只会追求风花雪月的男生所不具备的品质。
这个下午,赵大海与叶文贤像一对亲兄妹,一对初恋情侣徜徉在鹤城初秋灿烂的气息中。
叶文贤像个不称职的导游,给他介绍鹤城的风景名胜、城市风情。其实她在大学一年中,鹤城很多地方没去游玩过,仅有的几次,还是被室友们硬拉出来的。
钟月春上学后,她才陪她走了鹤城的几个风景点。她的生活很简单,除了上课呆在教室、图书馆、参加校内外活动,就是外出做家教、打零工,星期天女生们去逛街去恋爱或睡懒觉时,她则在餐厅辛苦地洗盘子,不像那些女生们把生活搞得多么复杂、浪漫,回到寝室还像疯子一样喜怒无常,或手舞足蹈或唉声叹气,像怨妇自己给自己找心理负担,累得不行。
叶文贤虽然辛苦,但却很充实,脑子里装填的尽是学问,没有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而现在,有一个东西却在拼命挤占她的心灵空间。
赵大海还是用这二千元钱给她买了一些物品,一辆新自行车,二套衣服。
“你以后不用再挤公汽去家教了,有车方便些。”他做这些的时候,由不得她拒绝,“不要拒绝,拒绝了就没交情了,我们现在是兄妹,哥哥给妹妹买东西理所当然。”
他骑着自行车带叶文贤玩到了黄昏。
吃过饭,然后将她送到校门口。临别时又掏出一部手机给她,“其实上次我就想给部手机与你联系,我怕你把我看成了那种人,见了漂亮女孩就套近乎的那种男人。”
这是一个男孩第一次亲口对她说自己漂亮,女孩子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她知道自己并不漂亮,充其量只能算一个清纯女孩。
叶文贤还是不接受,赵大海塞到她手上说:“以后我也没时间天天来看你,我们就用手机联系多好,借给你用,行了吧。”
赵大海将自己的手机号告诉了她。又说,“话费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会定期交费的。”
叶文贤还想说什么。
“还犹豫什么,怕那帮女生盘问你,是吗?我听到你们学生中有这么一句话,如果跟导师讲不清楚,那么就把他搞糊涂吧,就这样。”
叶文贤听了,脸又红了,好像二个人有那么回事似的,不能搞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一个下午与赵大海在一起,她很开心。每到一处赵大海总用幽默笑话逗她发笑、开心,真把她当作自己的小妹了。一路上他买了很多话梅、葡萄等甜食给她。叶文贤不吃。
“小妹妹,你那么瘦,还要减肥呀?”然后给她讲笑话,说有一全女孩有一癖好,爱吃甜食,但痛恨蚂蚁。问其故,女孩曰:这小东西,那么爱吃甜食,腰还那么细。
叶文贤听了,撅起了嘴,“不与你玩了,你是骂我小东西呢?”
赵大海连忙陪不是,哄她,打了自己的嘴,“你瞧,我我这张嘴哟,你看你一生气我就结巴了。给你讲一个结巴的洋故事,说一个外国人在银行开户。银行职员给他填表,职员问他,你的姓名?这人说,费费费雷罗.比比比得洛维厅.帕帕帕里奇。职员说先生,你口吃吗?这人说不,只是我父亲口吃,而那个为我进行出生登记的官员,就这么记下来了。”
叶文贤笑得弯下了腰,蹲在地上。
回到寝室,钟月春已坐在她的床上等她,“一下午不见你人影,一个人死到哪去了,看你一脸阳光灿烂,该不是与男生约会去了?”
叶文贤反咬她,微笑着说:“我像你,整天想着男生追你,刚进大学就这样了,过二年还不爱情之花遍地开。”
“哟,还有男生送衣服,送手机哩。我可从来没有经历过。文文,教教我,怎样才能让男生追。我可是新生,得向师姐学习。”
“月春,你的节目排得怎样?出彩了,你就是新生中的校花了,还怕男生不追你。”
“嗯,差不多吧,自信告诉我,感觉良好,要不,你明天带你那位未曾谋面的男友一起来看我演出,我会更加出彩些,到时你们该捧我场哦。”
钟月春翻看叶文贤的新衣服,一套牛仔服,一套休闲运动装。“还蛮有眼光的,很合你这个清纯女生穿。”
“一边去,没事儿了就去自习去吧。”
“不了,我还要回寝室去洗个澡,一身汗。”
钟月春想了想,抢过叶文贤的手机,“我还从没用过这么好的手机,借给我玩玩。给家里打个电话。”
“要就拿去,我留着也没什么用。”
钟月春正要出门,叶文贤又一把抢了过来。她突然想起,怕赵大海给她打电话,那她的一点秘密就曝光了。
“暴露了不是,还口口声声没有男朋友哩。好好,我不会夺人所爱。用用,行吧?我给家里报个平安,上学后还没有给家里打电话。”
叶文贤知道这么晚了,村委会早没人了,她只会给李东阳打电话。这小精怪,与李东阳就断不了。“快点,我要自习去了。”
“一会儿就来。”钟月春拿着手机跑下了楼,在楼梯口,她拨通了李东阳的手机。李东阳一听是钟月春的声音,甚是兴奋。“哦,月春啦,生活还习惯吧。”
钟月春给他说了明天要参加迎新文艺晚会的事,她真希望明天能看到台下有李东阳那深情关注鼓励的眼神。
李东阳也猜出小姑娘希望他能在她身边。但他说:“你好好演吧,我在这边祝贺你。别忘了寄几张照片过来,或者用e-mail传过来,让我分享你的快乐与青春风采。这几天开学后学校很忙,我又是新来的,也在适应。好了,祝贺你,吻你,小宝贝,过几天就十一了,我会去看你的。吻你。”
李东阳给了她一个响亮而悠长的吻。
钟月春兴奋着,又失落着,又想,还有十多天,李东阳一定会来看她。
陈俊回到陈艳艳家里的时候,陈艳艳刚要出门上班去,她猜他今晚可能又要去干自己的事,他每次干事之前都要来找她。
陈艳艳知道今夜恐怕她走不了了,她给夜总会经理请了假,重新回到房间。
陈艳艳今天穿了一件露背嫩黄短裙,显得皮肤更加白。女人都喜欢被人宠爱的感受,边风月场上的女人也一样,女人对自己精心护理,说穿了只不过是为了吸引那个爱她的男人,从而证明自己的魅力。
她像一个老婆对待心爱的丈夫那样,为陈俊放好了洗澡水,就来到卧房重新化妆,将浓厚的夜装褪去,重新细心地化为淡妆。
因为陈俊不喜欢她在他面前那样浓妆艳抹的夜女郎打扮。她在镜前精心打扮自己,床头柔和的光从镜中反射到她圆润的身体上。
她不知道她在渴望什么,但她感觉到了自己的空洞,她需要有人来填满自己。
她慢慢脱去了自己的衣服,她已快30岁了,但她对自己的裸体是有信心的。这一点,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多次试验过,她喜欢自己圆润的双乳和修长的腿,还有那一身保养得洁白胜雪的皮肤,只是自己的眼睛掩饰不了自己的年龄,长期的夜生活让她的眼圈发黑,眼袋有些浮肿。
她突然想到不能这样子裸逞在陈俊面前,自己虽然是风月场上的女人,但她还是希望自己在陈俊表现得淑女些要好。
他也不希望自己把那种风月场上的气息带到他面前。唉,这个小男人,最近越来越不可琢磨了,明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还要我表现得你一个清纯少女似的。她又穿上一条白色内裤,把那条黑色蕾丝内裤扔到一边,戴上一只白棉胸罩,换上一件白丝绸睡裙,真是个淑女装束了。她经常听陈俊说:“你呀,穿这种丝绸的衣服摸起来舒服。”
常常,在没有陈俊的时候,她总穿这样丝绸睡衣,希望陈俊能突然出现在她身边,而陈俊也是通常突然出现在她睡眠的过程中,静静地躺在她身边,抚弄她的身体。
她的丝绸睡衣往往在睡眠过程中自动脱落,她的皮肤由于一夜柔滑丝绸的磨擦,变得格外光滑,像玉兰花瓣那样凉。
她往往醒在一堆丝绸里,丝绸滋养了她的肌肤,在一夜白丝绸的搂抱中,她的呼吸格外香甜。然后,丝绸睡衣总是在一大早脱离她的身体,那一堆带着她体香的白丝绸,在她身子底下就像一摊凝固的水,而身边总不见陈俊的身影。她知道,她离不开他,她需要这个小男人给她温暖,给她不同于那些嫖客的真爱。
窗外的厚云把月亮挡住了,在远的边缘,有很细的一道裂痕,透出暗淡的月光。
陈俊裹了一条白浴巾出来,从后面抱了呆坐在镜前的陈艳艳,“美人,想什么,想我了吧,我这不来了。”
陈艳艳靠在他的宽厚怀抱里,“今晚又要去办事了?”
“嗯,所以我要来见见你。”陈俊把她抱到了床上。
这一刻,他才是个一心一意的男人,而陈艳艳才是一个最简单纯粹的女人。
他们在同一屋檐下,所有的身份都已褪下,所有的尘世都已烟消云散,所有的挣扎也都退到一边。
想到他一来就要离开她,陈艳艳心里就出现一个巨大的空洞,她忘情地要求他来填补这个空洞。不知怎的,陈俊今天没有很快脱去她的衣服,他们从来都没有过穿着衣服做爱的经历。
他把她的睡裙向上撩起,头像小鸟儿一样探到深处去。
当他的嘴唇碰到那粒红樱桃般乳尖的时候,台灯下的电话铃响了,刺耳地响起来。
陈艳艳的一部分已被他吸吮到嘴里去,有股绵软的通电似的情绪顿时顺着每一根经络传遍全身。
突然陈俊一骨碌从她的身体中钻出来,抢过电话,声音很小地“喂”了一声,他猜电话一定是叶文贤打来的,没想到这么快她就给自己打电话了。
他看了一眼睡衣被卷到胸上正奇怪地看着他的陈艳艳,让他想到儿时看到的正在出茧的白蚕。
陈艳艳扭动着白蛹的身子,想过来抱他,显然她正在享受着快乐着,受不了他的突然离开。陈俊用手示意她,就下床去接电话。他知道陈艳艳一定要问他,就捂了电话。
“又有哪个相好找你,快点。”
陈俊没有理她,光着身子去了卫生间。
“喂,小妹,有什么事?”
叶文贤在电话中说:“没事,就想试一试手机,我去上晚自习了,拜拜。”
赵大海望着手机发楞,有些兴奋有点帐然,看来这个小女生对他确有好感了,喜欢上自己了。
他回到陈艳艳身边,看着她一手侧身撑着脑袋,向他摆了一个迷人的pose.
“那个给你打电话?”陈艳艳扭动着,“一上来就这么猴急,又要去干赶坏事了。”
的确,赵大海今天晚上要去干一票大大的勾当,他早已在一个县城踩好了点,一个贪官的情人家里。今晚就要过去干了,弄个几十万后,他想平静下来与他心中的恋人叶文贤过几个月的浪漫生活,他知道从第一次与叶文贤相识起,他就真正有了恋爱的感觉,爱上了这个清纯的女大学生。
他这些年,在风月场上、胭脂堆里混腻了,都是些逢场作戏的游戏。陈艳艳虽然与他关系不同一般,但也只能是一个红颜知己,谈不上真正的精神之爱,乍一见一个不同于风尘女子的清纯女孩,他怦然心动,有了另一种特别清爽的感觉,初恋般的感觉。
其实每个男人虽然离不开那些风尘女子的风骚肉体,但他们还是更喜爱得到一份清纯脱俗的精神恋爱。
对于陈俊这样对未来生活一样充满理想而现实生活靡乱、卑贱、飘泊的青年人来说,更渴望一份初恋般的恋爱过程。因为他一直没有经历过,虽然他在大学生少女叶文贤面前,有一种隐隐的自卑,但天真无邪的叶文贤却把他的这一份自卑感消化了,给了他眼前一片阳光般清新的新天空,与他阴暗的生活、逃亡的生活形成鲜明的对比。在她面前,他没有丝毫的猥琐心理,而一旦重回他自己的生活空间,他需要的只是肉欲的满足,只是女人肉体感官的疯狂刺激。
他把一腔男儿热血释放到了陈艳艳不断变得饱胀的肉体上。她的感觉变得潮湿而柔软。
陈艳艳体内涌出的泉水滋润着他的动作,很快地就将他完完全全地包裹和覆盖了。身体像浮在海水里一样,具有某种浮力。她在海水里被翻过来掉过去。海水拍到海岸的声音,充满了他们的耳朵,前一秒钟发生过什么事,她已完全不记得了。
高潮就要来了,气压变得极低,空气稀薄,呼吸变得急促.
火山爆发那一刻的快乐就要来了,毁灭,一切都被火焰覆盖,他们呆在火焰之巅,两股叫声纠缠到一处,碰撞着震荡得房间一切似乎都在抖动。他们从抖动中跌下来,下面是海水冲洗过后白沙一片的海滩,海滩上有一小片湿漉漉的阴凉。
9点钟的时候,陈俊吻别了陈艳艳,他又踏上了新的征程,这一次他不是为自己、为家人、为陈艳艳,而是为那个快要爱上的小女生。
他算好了时间,11点钟到县城,稍事休息后,12点钟作案,此时贪官的小情人正与贪官在忘我地战斗,正是他下手的好时机,凌晨3点回到鹤城,躺到陈艳艳身边,把包裹在软滑丝绸睡衣中的陈艳艳重新进行一场激情之旅,这就是陈俊的生活。
青春飞扬的大学生活,使钟月春活泼、开朗、自信的一面在进入大学后更加淋漓尽致、更加优秀地发挥出来,像鱼儿入了水中,活蹦乱跳。
在迎新晚会上,她的才艺充分地施展了出来,主持节目清新脱俗、口齿伶俐、普通话字正腔圆,令人耳目一新。加上她靓丽的容貌,玲珑的身材,比一般新生成熟的心态,获得了一致好评。
她演唱的《幸福快车》载歌载舞,获得了一等奖。
舞台上的钟月春在聚光灯下,一袭合体的玫红长裙,飘逸的长发,甚是端庄妩媚,面带礼仪般的微笑,特别是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似乎在凝望着台下的每一个观众,让男生们把目光紧紧地追逐着她。在演唱《幸福快车》时,她又换了一件白色露脐背心上装、牛仔短裙、白色旅游鞋,将雪白的双臂双腿优雅地呈现在观众面前,青春动感的舞姿迎得了阵阵鼓掌,迷倒了大批男生。
当晚就有高年级男生向她拼命献花示爱,都被她婉言谢绝了。
第二天,班里的女生们嚷着要她请客庆贺。
钟月春找到叶文贤,“文文,晚上我们到外面去庆贺,你能不能带着你的那一位到场?”
钟月春确信叶文贤有了男朋友,凭她的经验,从叶文贤像花儿一样开放的笑脸,快乐的精神劲儿,她判断叶文贤在恋爱了。
叶文贤被她这么一说,还真有了那份初恋的感觉,但她也不能确定,她说:
“别乱嚷嚷,真有那么回事儿,我会告诉你的。”
“啊哈,承认了不是,说说看,他是本校的还是外校的,什么样子,让我为你参谋参谋。”她紧追不放,叶文贤就不理她了。
之后,钟月春担任了班里的文艺委员,系新生部长并被聘为校广播电台的播音员。
叶文贤还介绍她参加了校园文学社《处子地》,成了一名文学会员。她把自己融入到丰富多彩、风华正茂、青春激荡的校园生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