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庐山真面目_醉裙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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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庐山真面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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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赵大海起身离开去了客厅时,叶文贤又挪了一下身子。她与赵大海同居时已形成了一个习惯,喜欢一只胳膊或一条腿缠在他身上才安稳。她扑了个空。

刚才迷迷糊糊听到大海叫她,她惊醒了,一看没有了大海,她蓦然坐起,大海呢,大海去了哪里了?又玩失踪了?她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念头。

她一直对赵大海有着莫名的怀疑,不可琢磨。这是潜藏在她内心的郁结。今天,又犯动了她,这个不好的念头一闪就跳出来了。

她发现从门隙间透过来一丝灯光,更加令她狐疑。她披上睡衣,从门缝间望过去,看到赵大海在茶几上飞快地写着什么。他要进来了,她飞身溜到床上假装沉睡。

赵大海将纸条压在床头柜上后关上门走了。

叶文贤敏感地觉得赵大海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直隐瞒着她。一定是有另外一个女人,也许有个家庭呢?现在男人都这样,家外有家。他不愿带自己回家也许就是这个原因。

她不否认每个男人都有欣赏美女的爱好,但自己太天真了,以为男人一旦爱上自己就会对其他女人视而不见,那正是女孩子天真的地方。情人就是正餐后的冰淇淋,他们真正需要的是什么?还是那白米饭一样纯朴的老婆。

她边想边飞快地穿上衣服,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她尾随着赵大海在黑夜里的黑影,保持50米左右的距离悄悄跟踪他。

此时已是深夜1点多钟,夜色像游魂笼罩在都市上空,饭馆已经打烊了,只有那些酒吧、歌厅在隐约的乐声中闪着幽灵一般的霓虹灯。

黑夜像航行在茫茫大海上的一艘飘忽不定的船。夜色迷漫下,仍有一些夜行人,一些浓妆艳抹的女人在寒风下不时暴露着腾腾热气的白胸或撩起长裙勾引每一个从身边走过的夜行男人。

鹤城的夜晚是夜猫们的天下,一切白天不能肆放的欲望都在夜幕的怂恿下无可遏止地释放出来,一切白天不能干或不敢干的事情都正在上演或即将上演。

叶文贤感到自己身体一阵发冷,寒风从衣领灌进来直透心底,浑身发飘,像在梦游中抓不住一点实在的东西。仿佛一阵冷风就能将自己吹飞,飞到无垠无际的瀚浩天空中,她感到自己像突然生活在这片无垠无际的黑色夜空中,没有依靠。如同那飘忽不定的一颗缈小的星星。

叶文贤跟在赵大海后面上了一辆出租车,她让司机紧跟那辆红色的出租车。

车子驶上鹤城长江大桥,之后拐进了一片别墅区。大门保安对前面那辆出租车稍事检查就放行了。

遇到叶文贤这辆,一个年轻女保安将车拦下,让叶文贤出示出入证。

叶文贤没有。

又问:“你有预约吗?哪家业主?我们可以帮你通知一下。”

叶文贤感到一丝侮辱,别墅主人叫鸡才会这样。她生气地说:“没有,怎么着?”

保安两手一摆,“没有就不好办了,不能进去,我们必须保障业主的安全,请回吧。”保安还很客气。

叶文贤眼看着赵大海不知怎么进去了,只能干着急,她对司机说:“我们就在外面等吧。”

司机将车倒到一个隐蔽的树丛边。问叶文贤:“就这样等着?”

“等着吧,我给你双倍的价钱。”

眼睛却一眨不眨地望着赵大海的车消失在黑幕中。这是他的家还是他在这里另有一个女人?他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

一会儿,那辆红色出租车出来了,叶文贤下车拦了,询问刚才那个男人去干什么了?

司机说:“这个,这个不好说,我们只管送人,客人干什么我们不知道。小姐,这里是富人区,一般人是不会到这里来。”

叶文贤心焦地回到车里闷坐着。司机也无聊,掏出一包烟递给叶文贤,“对不起,我不会抽。”

黑夜中叶文贤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她问司机。

司机告诉她:“这是富康花园,最便宜的一栋别墅也要上百万元,只有那些有闲有钱的人才住这里。这里也是鹤城有名的二奶花园,每户人家都金屋藏娇,也有富婆养小白脸。”

司机与叶文贤聊了起来,他见到这种事情太多了,又是都市夜幕下的一曲婚外情闹剧,只可惜了这个清秀、纯朴、善良的女孩子。

“这位小妹,我劝你不要等了,那个男人进去一时半会出不来了。好男人多的是,一个负心汉有什么值得你在寒冬半夜里守望。”

叶文贤眼里闪着潮湿的雾气,“等一晚上我也要等。”

司机心生怜悯:“姑娘,不要跟自己过不去,现在这样的事情太多了,这是人类生存的生物链,各有各的生存法则。你这么年轻、漂亮,那里找不到一个更爱你的男人。回去吧,姑娘,记着这个地方,明天白天弄清楚也一样。”

司机见她泪水淋淋,劝了一个多小时,才强行将车开回,送叶文贤到家门口。

叶文贤不知是怎么回到家里的。她的精神一下崩溃到了极点,头痛欲裂,脑袋发麻,一片空白。她和衣仆倒在床上,任泪水流淌,打湿了枕头,昏天黑地不知到了何时,她就这么傻傻地躺在床上,她发觉自己病了,头晕目眩脸发烫,身子发冷,她也赖得起来找一片药吃。

早上的阳光刺进了房间,照得房子一片光明,而她的心却是黑暗的,手机响了几次她也不接。那一定是赵大海打来的。

手机顽强地响着,像一个撩弄人的妖精,总在你不想接听时开始刺耳地尖叫。她伸手关了。

她才仔细回想她与赵大海交往以来的一切,各种迹象表明,赵大海是爱着她的,但现实又让她难以承受。苦难生活的磨难让她能坚强地面对,但情感上的苦却让她精神崩溃了。

女孩子在成为女人的那一夜,首先尝到的是淡淡的苦涩,告别童贞的眼睛里,淌下一滴滴理想王国的小露珠,经过一段很长的时间,她才能习惯男人说来就来的欲望,粗重的毛孔和浓密的汗毛,有些心思细密的女孩恐怕永远也适应不了。

女人之间的分化是从成为女人之后才开始,有的偏重精神,至少在心里还是个女孩;有的人尝到了甜头,变得和男人一样,动情之后的欲望则一泻千里势不可档。女孩又天生爱幻想做梦,没梦的女人似乎也不太可爱。

无数温情密意夜夜盘旋在她们的梦中,想像中的王子骑白马而来,像电影里放的慢动作,他的周围罩上一轮光环,如同耶酥下凡,梦又像个五彩斑的肥皂泡,轻易就被第一个到来的男人打碎了。

小男孩的笨拙破坏情调,老男人的立竿见影让人吃不消。英俊男人就像一杯甘美而有毒的酒,一个眼神轻易就能钓走你的心,等你遍体鳞伤时,他却轻松地甩下一句:“爱情长逝,友谊长存。”难道男人们都是如此?

当女孩梦想温暖的沙丘和海滨的贝壳时,男人的急躁让她们变成一只被动的小壁虎,早间的浪漫幻想就像猴子身上粘的孔雀毛,一旦被风刮掉了,就露出龌龊的一面。女人任何时候都应该留一份清醒,不能长梦不醒。否则梦醒之后,会觉得自己很受伤害,即使没有怨恨,也会觉得很失落。

生活就像多米诺骨牌,一件事情决定着另一件事情,归根结底都是由于最初的第一眼,爱情的惯性推着人不断向前。

叶文贤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是爱他还是恨他,都要再见到他,越快越好,她要将事情的真相弄清楚才能让自己的心平安下来,不管面对的是怎样一种结局。

她决定了下来之后,就从床上爬起来,头晕目眩,她一下子又跌倒在床上,看来自己真是病了,意志又促使她撑起身子,待自己的精神状态缓解了一下之后,她找出几片感冒药吃了,然后开始洗漱,将自己装扮一新,给自己下了一碗清汤挂面,吃了几口就不想吃了,喝了几口汤,精神好多了。

她想还是先给赵大海打个电话,看他如何骗她。

“文文,我一天都在给你打电话,你要干什么,总关机,我真担心你,对不起,文文,我的确有事,过几天就会回来。”

“文文,你说话呀,我想听到你的声音,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知道怎么解释你也不会相信,但文文,我是真心爱你,我开完会就马上赶回来陪你。”

他只字不提带自己去见家人的事,看来他的确是有一个家,或者就是别的富婆包养的小白脸,她早就应该对他有所怀疑,他一个打工崽,又没有什么文化,那来那么多钱,一出手就是几万,还买车,都是从富婆手中骗来的。富婆养他,他养小情人,现代人类的生存生物链。

听了这些骗人的鬼话让她的耳朵发麻,她一下子关了手机,看来不亲自抓到他一点把柄,他是不会露出狐狸尾巴了。

叶文贤感到自己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之后,就驾着车去昨晚的富康花园小区找赵大海。

白天小区保安仍不让她进去,她只能停了车,在路边傻等,从下午等到黄昏。

黄昏的鹤城敞开胸怀,热情地接纳着每一个生活在它怀抱里的人们,召唤着每一个思归的男男女女。而此时只有叶文贤是孤单。

“风儿呀吹动我的船帆,情郎呀我要和你见面……”

不知从哪里飘过来幽幽的情歌,人头马一开,好事自然来。白天忙碌的人们正在进入精神和欲望的双重享受状态。三星电子、海尔、汽车、美女,……艳光四射的霓虹广告吞吐着诱人的火舌,璀璨的光辉洒在从它们下面走过的姑娘们娇美的脸上,生活的奥秘就在于你永远也无法预测它,一辆辆豪华小车在小区大门里进进出出。

她不相信等不见赵大海出来。

她感到有些饿了,就到附近的麦当劳买了一份快餐,一瓶矿泉水,回到车上对付完了肚皮。

黑色的夜幕很快将这一片花花团锦簇的小区笼罩在黑夜中。黑夜对每一个人是公平,富丽唐堂的富康花园一下子失去了她富丽逼人的光环,与周围的一切没有丝毫两样。

花园里昏黄的路灯在常绿樟树下隐隐略略闪动,不远处的花坛边突然冒出一对男女,紧紧地搂抱着,难舍难分,他们的身边停着一辆本田车。

叶文贤差一点花了眼,把那个男人看成了赵大海。等到那个男人转过身来时,她才发现是一个三十多岁的胖子,女孩却很小,像个高中生,穿着浅藕荷色的牛仔背带裤,红色羊绒衫,一头长发却染成金色,像富人家养的狮毛狗。

现在的女孩子们怎么了,一个个都喜爱与成熟男人恋爱,与有妇之夫纠缠不清,好像那些少男一个个都阳萎了似的,吸引不了少女的眼光。

叶文贤想转过头去,可脖子依旧梗着,她要死守着那个方向,对这些她再也没有什么好奇心,她早已过了那个对男性充满神秘的年龄。

现在只要你留心黑夜的街头,或打开电视,随时随地都会有这种镜头上演。何况现在的小女孩的控制能力本来就差,被一个成熟得能将稻草说成金条的男人一哄,就会像小猫一样软倒在男人怀里。

“谢谢你给我的爱,今生今世我不忘怀,谢谢你给我的温柔,伴我回到那个年代……”

三十多岁的男人最有魅力,已经露出成熟男人的风韵,又保留着男孩那股尚未消耗掉的一份青春活力。

她想起钟月春的话,女孩的激情有时很可怕,就像吸毒一样,那不是爱情,而是荷尔蒙的放射。

女孩子肩上的一条背带滑了下来,男人手忙脚乱地按住她的腰,将她抵在车后厢上,口虽然在女孩的唇上吻着,手却已实质地伸进了男人们最想侵占的那个部位。

叶文贤深深吸了一口气,一种对男人的恨意超越了瞬间生出的欲望,从心底油然而生。

男人们活着难道仅仅只是为了满足消化道两端的欲望吗?

她从小就向往一种男人:他身上有激进热烈的摇滚乐,让人的每一滴血都在跳舞;有非洲原始丛林的粗旷、炽烈,让人每个毛孔都发烫,但在他内心深处又蕴含着一种古中国式的储蓄之美,特别是说情话的时候,好像用手轻抚着小猫的绒毛般细腻。

而寻找到了又怎么样,还不是一个花心男人。难怪有的同学说:“生活的乐趣在于不断有新的爱情出现,这阵子你可能没他活不了,只要找到新的替代品,你就觉得他没劲极了。”

男人们太花,如果没有上帝加在夏娃身上永世的诅咒,女人可能会比男人更疯狂,但自己怎么也学不会这样。

女孩已被胖男人抱到车里去了,只能从打开的车窗看到女孩那拨浪鼓似摆动的金色长发。

“含烟惹雾每依依,万绪千条拂落晖。”男人像个贪吃的孩子,吮吸着年轻女孩身上的甘露……

那辆本田车很快消失在黑夜中。

这时,叶文贤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黑暗中向小区大门处走了过来,在亮光下越来越清晰。

她的车隐在一片路边的灌木花坛之间,赵大海没有发现。

他怎么是一个人出来了呢?他不是有一个富婆情人吗?看来有些事情是见不得阳光。这种关系的二个人不可能公开在大街上手拉手如情人一样坦然,也许那个富婆本来就是丑老太婆。

漂亮女孩伴着有钱有车的胖子,英俊少年被有钱有房的富婆养着,成为都市现代永恒不变的风景。汽车、别墅、小蜜、少男、胖子、富婆……男人有不得钱,女人有不闲。男人一有钱就变坏,女人一变坏就有钱。女人二十左右是鲜花,二十五岁以后是干花,三十岁是标本花,四十以后就成草木花了,但只要有钱,草木灰也能燃烧出青春般的火花。有些女人二十岁能像五十岁那么老辣,有些女人五十岁了还办二十岁的事,越活越年轻,越过越现实。

她突然找到了一点感觉,用第三者的眼光来看这一切是那么可笑。在原始森林里,我们可以尽情拥抱自然主义,一经走出桃源仙谷,人们就要披上文明的外衣,原始人膜拜的三点恰恰是现代比基尼遮盖的三点。《廊桥遗梦》里的那句话就响在她身边。“在一个充满混沌不清的宇宙中,这样明确的事只能出现一次,不论你活几生几世,以后永不会再现。每天她都要把这事翻来覆去想几次,有时一觉醒来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也许这事不如想像的那么好,高速公路上的爱情只是一种装饰,可到了晚上,那种熟悉的感觉钻进体内,使她必须承认:感情才是世上弥足珍贵的东西。如果二个人把性当成糖果,那很快就会腻。不会在见不到他的时候还想他,随时可以找到替代品,而且花样翻新就会更刺激,这大约就是真正的灵肉合一吧。”

不管怎么样,我必须弄懂他!我需要的是爱情,真爱!

赵大海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叶文贤开着车跟在他后面。

出租车出了城区,到了一个郊区县城。

他到这里干什么?叶文贤心中又袭来一团迷雾。这更迫使她要弄个明白。

出租车在城内停了下来。赵大海付了款,就漫步在街头,像没有什么目标闲逛的一个人。

他进了一家餐馆,点了几个菜,又不像等什么人,一个人自饮着。他吃了约半小时就出来了。

此时已是午夜12点多了,他又去了玻璃窗发廊。

找小姐?跑这么远来就是为了找一个小姐,是不是有一个相好在这里?

一个细高挑个的女孩将他像夫妻一样迎进屋,见面笑嘻嘻,搂得像夫妻,赚了你的钱,去你妈的b.她对眼前的赵大海越来越陌生了。

有人说,世界上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心与心的距离。男人花心,却仍希望自己的女人在外面像淑女,在床上像淫妇,还要在外找不同的女人。说到底男人都喜欢风情万种的女人,但他们又要在自己的女人身上加盖私人印章。

叶文贤顿时感到浑身燥热,胸罩纳得她有点呼吸急促。她整理了一下身姿,让自己感觉舒适一点。

一个多小时,她才看到赵大海春风拂面地出来。

男人在得到性满足后都是这个样子。叶文贤心里的厌恶情绪让她堵得慌,觉得车里的空气沉闷,令人窒息。她又不敢开窗,怕赵大海发现了自己。

她掏出手机他打电话,看他如何忽悠自己。

赵大海悠然地从裤袋中掏出手机,“喂,文文,你还没有休息呀!我已睡了。宝贝,别担心我,睡吧,睡吧。过二天我就要回来了。”

叶文贤气得一下将手机丢在车座上。一个多好的演员,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一定会被他的温言软语哄得兴奋。

赵大海步行到了县城外的一片居民区,这里都是三四层的小洋楼,有的还有小院,县城里先富起来的一族大多数都会住在这种自建的小洋楼区,比省城的豪华别墅不会差。

小区里没有一个人影,有的家里尽管还亮着灯,还不时传来搓麻将的声音,但大多数人家早已沉醉在温柔之乡中了。

县城的夜没有鹤城的那么热闹,喧嚣繁华,一切都是静谧中进行着。

2点多钟,很多门店早关了门。又是春节刚过,那些发廊门口三三两两招揽生意的小姐也是哈欠连天,找不到一个走进身边的男人,也晃悠着身子关了店门。

赵大海在一片小洋楼前晃荡了一遍。这里不像鹤城富人区那样有严密的保安措施,任何人都可以像进出一个村庄一样自由,赵大海找了一户人家直奔而去。

叶文贤注意到了,这户人家二楼仍亮着灯,一个穿睡衣少妇模样的女人在拉闭窗帘,像刚刚沐浴过,背后一个胖男人可能等不及了,光了身子一下将少妇抱起,消失在露出春光一角的昏黄灯影中。

又是一个少女与有钱男人的故事。赵大海在这里干什么?难道这个少妇就是包养他的富婆。赵大海来捉奸了不成?

赵大海在楼前后转了一圈,就从一侧围墙上翻了进去,动作轻捷如燕,二秒不到就弄开了大门。

小偷?赵大海是个小偷?电视上常见的镜头,一身黑衣,蒙面的独行大盗都是这个身法。

叶文贤惊呆了,眼前的一幕紧紧抓着她的心。那是一种无形的力量,让她的眼睛在黑夜里睁得溜圆,像夜猫子的一双蓝眼在搜寻着进入穴洞的老鼠,等待着猎物的再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