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吃呢,我又不是你嫂子!”张希红了脸道,“我是说,要不要委托我给你卖。”
“等真正多了再说吧,现在说这些,好像早了点。”涛子说。
“涛子哥,今晚咱们就去捕鱼怎么样?我要看你捕到了鱼才肯相信。”张希说。
涛子笑道:“张希,我晚上只是把笼子下到溪里,第二天一早去收,不是当时下当时就收,你看不到全过程的。”
“怎么看不到?我晚上陪你去下,早晨再陪你去收,不就看到全过程了?”
(bsp;“早晨你起得了床吗?”涛子不信,“你每天七八点都不肯起床,别说陪我去收笼子,去收太阳还差不多!”
“你不信是不是?那我们赌什么?”张希生气了。
涛子笑道:“赌什么呢赌,算了吧!我今晚去清溪抓田鸡时,顺便就去下笼子,明早五点就去收,你要感兴趣,到时来吧。”
“好,我们说定!”张希说。
“不来的是小狗!”涛子笑骂道。
“来了你是小狗!”张希回敬道。
涛子怎么也想不到,张希不但晚上陪他抓田鸡,下笼子,第二天还真就五点钟就到他家来了!
涛子背上背篓,故意左看看天,右看看天,就是不肯出发。张希催道:“你磨蹭什么呢?走吧!”
涛子笑道:“我看看今天太阳从哪边出来!”
“你嘲笑我!”张希嗔道,“人家可是来给你做伴的,不许嘲笑!”
“好好,我们走!”涛子笑着道。
两人出了村子,张希道:“涛子哥,你教我背英语单词吧,早晨这么大好的时光浪费在走路上真可惜!”
涛子一呆,接着赞道:“这倒是不错的方法!我就试着将一册的单词按课回忆起来教你背。”
“你能按课回忆起一册都有哪些单词?”张希惊奇不已。
“大致能回忆起来,当然不一定能全部记起来。”
“那快教我吧,我都等不及了!”
就这样,两人一路走,一边背记单词,就到了清溪边。涛子将背篓放下,寻找记号,一一去收笼子。张希显得十分紧张,见涛子从溪水里收起一个笼子,用双手捂了笼子两头,在水里鼓荡着清洗泥浆,好一阵都不拿出水来。张希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涛子哥,有吗?”
涛子回头看着张希,故做神秘地道:“好妹子,你猜猜!”
张希听涛子叫自己“妹子”,心里乐得开了花,又听涛子声音里满含着喜悦,便忍不住笑道:“一定是有了!”
涛子突然将笼子捧出水面,呵呵笑道:“当然有了!沉甸甸的,好大一笼子呢!”
涛子上了岸,取下塞子,将出口朝下,对准盛了水的塑料袋,轻轻一拍笼身,笼子里便朝外倒出不少鱼虾来。
“哇,一个笼子都这么多,那你不是发了?”张希笑道。
“发什么发?够嫂子喝汤就行了!”涛子淡淡地说。
“涛子哥,像你这么尽心,不把嫂子养得白白胖胖的才怪!”张希道,“我每天陪你晚上下笼子抓田鸡,早上收笼子,算不算也为嫂子尽了份心呀?”
“怎么不算?你和你妈妈都是嫂子的恩人呢,嘿嘿!”涛子笑道。
两人一边说笑,收完了笼子就回家去。路上,涛子接着教张希背单词,因为是有心学,张希进步还真不小,一早晨竟记下了好几十个单词。
涛子先送张希回去,并叫她不要睡懒觉,趁早晨读读书,很有好处的。他临离开还笑着说:“我上午还要来冻鸡,你可得给我吃出个空间来。”
张希笑道:“弟子谨遵师傅教诲,区区小事,弟子一定不让师傅失望!”
“这可是你说的哈,以后就叫我师傅了,不得改口!”涛子笑道。
“是,师傅!”张希一本正经地道,但自己终究忍不住,又噗嗤笑了。
涛子见晨曦朦胧里,穿着红色t恤的张希笑得花枝乱颤,心头涌起了一些说不清的甜柔味道。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她突兀的胸脯上,正想入非非,突然心头一震,他想起自己该回去做早饭了,连忙告辞了张希,匆匆回去了。
亲亲的嫂子第一卷白虎克命第十章哥哥之死
苞谷刚刚收进仓里,一场持续了一天一夜的大雨就袭击了整个川东。清溪河水暴涨,瀑布雪白的匹练变得浑浊起来,瀑布口变得宽起来,冲击力变得大起来,隆隆的声响犹如天雷敲打着大地的胸口,震耳欲聋。观音崖却在这宏大的声音里孤独地静默着,虽然天已经晴了,但它的面容实在禁不住风雨的侵袭,已然散发着苍老的气息。朽败的断了香火的观音破庙,像一个垂死病人张开的大嘴,艰难地喘息着;又像一个神秘的巫婆,张嘴说着一个古老的预言。
涛子背了背篓到观音崖下割猪菜,望了望观音崖,想起了王瞎子,真想上去看看,那个给自己家、给无数个家带来灾难性毁灭的王瞎子,现在是不是还躺在破庙里,借着岩穴躲避风雨。
涛子来到清溪边,见溪水上涨,心道,好在是白天下雨涨水,要在晚上下雨涨水,都不晓得要把我的鱼笼子给冲哪里去!不能下笼子捕鱼了,但只要不下雨,就还能抓田鸡,张希就还能每天晚上来找自己。想到张希,涛子心里就格外激动,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个自己一向看不上眼的落后同学,现在竟然占据了自己的很多心思。自己竟然担心她这没学好,那没学扎实,有时还担心她别被父母骂了,别被伙伴们欺负了,自己这都是怎么了这?
我这么一个好学生,不会是爱上她了吧?涛子想,爱上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