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指我跟林琳的事情?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了,我和林珏与林琳都说得很清楚,他们也不会以自己的幸福来换取利益。当时我之所以答应与林琳订婚无非是。。。。。。。”
“无非是要取得林氏的支持,巩固你在薄氏集团的地位。对吧?”明悦温和地看了他一眼,又轻声说道,“那时候,你还没有在集团站稳脚跟,你爷爷也不信任你,你那些叔叔们都对你虎视眈眈,所以,你委托我们所对李明凡他们公司进行审计,希望在这个项目上找到突破口,因此,你对这个项目真是非同一般的重视,你是知道的,李明凡只是一个小虾米,他也所做只不过是捞一点小小的好处,沾一点小便宜,他的背后占76%股份的是你二叔掌控的薄氏科技,这些倒也罢了。只是那个占24%股份的吴玉璋是你二婶的老爸,他虽然是小股东,却抽走了公司80%的资金与70%的利润,也就是说,通过这个专项审计,你很快就掌握了你那些叔叔们侵占公司资产的证据。第一个回合就将你二叔从集团副总裁的位置上拉了下来。再加上林氏的支持,你就真的成了你爷爷重点关注的对像了。”明悦说罢点了点头,还笑了笑“这一个项目,早知道你是这样的用处,这样的麻烦,我当时真该翻十倍的价格收费。”
薄涛弯了弯嘴角,轻轻地笑了一下。“你总是帮我的,对么?如果凭着老刘根本不可能有那么敏锐,我听说是你在事前提出审计计划与审计重点,使审计能够按照我的要求迅速地贯彻下去,少走了不少弯路。”
薄涛盯着她,眼里的深情几乎要融化了她,嘴角的微笑温存如水。
“是,审计计划与审计重点是我定的,苏岑太忙,而且多年不做业务,老刘以前是做会计出身,审计上的思路太旧,只知道关注财务上的平衡,而忽视了内控方面的风险点。”谈起工作来,明悦的脸立即焕发出光彩,一扫原先的疲惫之色。
薄涛半是怜爱半是宠溺地地看着她,这个女人,呵,已经与十年前大不一样了。但是仍然叫他心痛,叫他心折,眼前的她,外表上还保持着当年的清纯,但是是眼神已经不复当初的软弱与依赖,他心里有些忐忑,从来没有如此紧张。
想了一想,他说,“既然你这样愿意帮我,为什么刚才要说那样的话?”
“不论怎么样,我都是会帮你的,我们认识了近十几年了,又有经历过那么深一场感情,早已经不分你我了。”明悦抬起头看着头顶上方的吊灯,沉默了一会,慢慢地说道,“但那的确是我的心里话,薄涛,十年了,过去的,真的已经过去了。“她叹息了一声,转过脸瞧着他,“当时候我真的爱你,也真的恨你,你就这么一声不响地走了,留下我一个人过的是什么日子,你知道么?是的,是的,你可以说你在那一边也是难熬,可是有一点你是知道的,那就是你知道我有多爱你,这点你从来没有怀疑过,对吧?”看了看薄涛脸上的表情,明悦又说,“但是,我不一样了,我甚至都不知道你为什么变心,为什么要离开我?你那时跟那么多女孩子泡在一起,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变心了?”
“我那时候也不知道怎么才能不让你特别伤心,当时我想,让你恨我吧,让我以为我坏吧,让你认为我不配你的爱,这样你就会好过一点了。,但是我没有想到,那样更伤害你。”薄涛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浓浓的无奈,年轻的时候总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忖度他人,如果那时候能够心气和与明悦商量,是不是今天也是不一样的结局。
长时间的沉默让薄涛的心里烦躁不安,明悦越是坦白,他就越是知道离他希望的渐行渐地远,果然,明悦又轻轻地开口了,柔柔的声音,凌迟着他的心脏。
“薄涛,我真的爱过你,也许在这十年时间里,也一直爱着,但是现在,我对你已经不是爱情了。”
“难道不可以让我补偿你?难道不可以重新给我一个机会?”
明悦定定地望着他,只是不说话。
“是因为舒檀?”薄涛的目光中有一丝凌厉。
“不关他的事情。’明悦声音一低,垂下了眼睛,舒檀,为什么提起那个名字,就让她的心仿佛被狠狠揪了一下痛楚。
“那是因为什么?是因为林琳?还是因为我的家族背景?”薄涛冷静问,灯光下那一飞目狭长入鬓,幽深如晦。
明悦摇头不语。
“我与林琳重来也没有正式订下过婚约,坊间的传闻只是传闻。而且今天我在集团中的地位也不是半年前能比的,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干涉我的事情。就算是老爷子想动我,也要惦量惦量。”他没有说出口,如今他手中握的王牌,足可以在整个薄氏睥睨天下了。而这张最重要的一张王牌正是今天晚上在明悦爸爸那里得到证实的。
“薄涛,不要再问了,如果真的有原因,那也只能是因为时间,因为缘分。”明悦缓缓站起身来,慢慢慢地走出厨房,客厅里的沙发角落上,薄涛刚才随手点亮的落地台灯还在亮着,茶几上还摊着报纸,薄涛脱下的的大衣随便地放在沙发上。
是因为舒檀么?其实她也不知道,直到现在她都没有证实舒檀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转过脸去看仍然颓然地坐在餐桌边的薄涛,在黄灯下,像一帧发黄的老照片,照片上青年男子英俊肃穆,气度不凡,只是隔着那岁月洇黄的痕迹,他的面容已经十分的模糊。
薄涛缓缓地闭上了眼,记得有一年候学校组织秋游,,他们刚从期末考试的压力之下释放出来,已经是深秋季节,满山红叶似血染,他们玩到夕阳下山才往回走,山里传来寺庙的晚课的钟声,隔着暮色茫茫回过望去,只见寺庙的檐顶,扑楞楞地飞过归家的鸟儿,满眼便是那亘古荒凉的意境,再睁眼看她,整个人都沐浴在台灯晕黄的灯光里,墙上投着一抹倔强的剪影,他知道,他已经是她的过去式了,他们中间已经隔了千山万水,再也回不去了。
拱手山河讨你欢?他做不到,即使他能做到,她也不一定就真的能回到自己的身边。
他知道,他真的失去了她,但是同时又重新得到了她,就像她说的,他们经历那么一场感情,不论怎么样,也早就不分彼此了,她不会是他的妻子,也不会是她的爱人,但是,她早已经融入他的血液里,他不必担心以后他们会为家庭琐事磨光了感情,也不必担心会遭遇每一个家庭所会遭遇的危机,也不会担心会过了爱情的保质期,她永远在他的心里永远鲜嫩清新,宛如少女。
送走了薄涛,明悦抱着被子在床上坐了半夜,心里像是堵了一块温棉花,又潮又闷。
终于还是散了,十七岁的时候初相遇,他站在教室的讲台上,背后是乌黑发亮的黑板,小杜正在给他们讲解一首古诗,漂亮的粉笔字,龙飞凤舞:“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寻常百种花齐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