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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2 / 2)

“别得意!校方处分的人是你哎!我,好好的。范勤烨这一招过河拆桥做绝了!照片的事没能令你觉悟,范勤烨醉酒的事没引起你的怀疑,生日吃了大亏你倒是能忍。怀孕了,纸包不住火了,你急了,我告诉你,晚了!我要不去做流产,范勤烨的儿子都可以骗着你玩儿了。你那怀孕的症状,能瞒得过我吗?我最厌恶的就是你,像你这种没脑子的人才把我当朋友。你出事,和我半毛钱关系没有。”

“你我都知道它不是范勤烨的。”

肚子突然被踢中,谷致绯弯下腰去,脸变得扭曲。背上又狠狠挨了几下。头发被向后扯住,谷致绯摔在地上,腹部承受着接连不断的袭击。

被人偷袭,失了先机,自保都难。

谷致绯顾着脆弱的腹部,披头散发地连连求饶。

“我叫你生!飞升去吧!免费的、人/流!”

闭眼过于用力,谷致绯的眼角溢出了眼泪。

“我巴不得它是范勤烨的!处心积虑这么久,就是想把你送到范勤烨床上!薛路杉说他十一点能到酒店,按计划,我就跟他说你醉了,在酒店房间休息,让他去照看你。那时候范勤烨做完跑路了,薛路杉看了你和一床的凌乱,脸色一定精彩。把汤仰故也叫来,他看到你和薛路杉同在一个房间尴尬相对……哈哈,天下大乱。而我,有上百个无辜的借口供我撇清关系。男人的心在脆弱的时候是很容易攻破的,我那时接近汤仰故,怀孕的人就是我。”

谷致绯怒视着杨沫沫,裤子被血浸湿了,疼痛使她不得不移开目光。

异想天开。

汤仰故对你的印象很差,那些好话,都是我骗你的。

他才不会上你的当。

“范勤烨跟我说快了,薛路杉的航班取消,我就让汤仰故来,哪知道范勤烨说的快了是堵车快到了,不是快完事儿了。”

谷致绯安静下来,屏住呼吸听杨沫沫说下去。

杨沫沫卡在这里,故意不说了。

“汤仰故来了吗?”谷致绯又说,“他来酒店了吗?”

“比较期待被汤仰故玩儿,是吧?果然是谁都能上。”杨沫沫抱着胸,冷眼瞧着地上的谷致绯,“没有人真心待你。你也就是个男人泄/欲的工具而已。不过呀,汤仰故醉得不省人事,好摆弄的很,你就别指望他记得你啦。他来的好,来了我才得了机会带他去开房啊!”

“不准你说汤仰故。”

“你怎么就这么贱呢?汤仰故用得着你替他说话吗?”

“汤仰故是真心待我的!”

汤仰故经常说强吻之类的“狠话”要挟她,但充其量只是吓吓她,从来没真做过。

念及汤仰故这个名字,心里涌上来的都是他的好,就连不好,但凡发生在他身上,都觉得蛮可爱蛮帅气的。

汤仰故板着脸耍酷,说喂!喂!耳朵长毛了吗?叫的就是你,蹲下。她小孩子一样蹲在雪地上,汤仰故拉着她,倒退着慢慢滑,说为以后去瑞士雪场做好充分的准备。

某位音乐系的气质男生背着吉它走过,受美感的驱使,谷致绯会由衷赞叹两句,向汤仰故说一说。汤仰故冷哼几声,不搭理人,这时若是凑着跟他说话,他就反驳:我靠,我钢琴弹得还可以,总不能背着一架钢琴满大街跑才叫气质吧?考虑一下路人大牙的感受好吧,一颗颗都快笑成牙擦苏那样的了。

“屁!”杨沫沫上去又踢了谷致绯,“要点脸行不行!你就是想把汤仰故的孩子生下来,我偏不让你得逞!汤仰故要是真心待你,你能怀孕吗?别傻了!”

快意在杨沫沫体内流窜。汤仰故掏心掏肺地对谷致绯,好到让人嫉妒地牙根疼。到头来还不是想睡谷致绯。睡过就人间蒸发了。

谷致绯歪过头去闭上眼。脑子不会转了。

那夜梦到她和汤仰故这样那样。

她还纳闷,这样万万不可。怎么会对汤仰故有这种绮念?

可身体不听使唤,在梦里她控制不了梦境的发展。

她知道这是在做梦。梦里就在想:幸好不是现实,做了什么样的梦,她不说就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梦境没中止,羞愧与自责伴随,她以为自己躺在宿舍的床上,明天有早操,再累也不可以睡懒觉。

但实在是太累了。累得无法再沉睡下去。累醒了。

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该与谁在一起时,又感觉身上的人不是汤仰故了。

她大着胆子试喊了薛路杉的名字……

只来得及叫出了一个字。

……

……

谷致绯来找杨沫沫,她留了份心,拿着录音设备。

躺在救护车里,谷致绯删掉了原本准备上交的录音。

孩子命大,居然没流产。

谷致绯喜极而泣。生活好像重燃了希望,视野都明朗起来了。

她跑到了偏远的乡下,在一座荒山脚下,离诊所不远。人烟稀少,方言不通、交通不便、粗米糙粮、物资匮乏,洗衣服都要拿着棒槌背着背篓去河边洗,干拿着钱买不到东西,条件比她想象中的要苦上百倍。

初来乍到止不住为难得掉眼泪,但情绪波动对胎儿不好,能忍则忍。

她有钱,很多很多钱,存到银行里,只拿利息就够她滋润过活一辈子的了。

就是不想再回到城里去。好像在城里宝宝就一定会流掉似的。

山间空气好,风景秀丽,泉水甘冽,对身体有好处。

谷致绯如此小心地呵护着,摸黑去诊所的路上摔了一跤,早产,生下来的是个死婴……

这里出生率高,死亡率也高,夭折在当地人看来是平常事,谁家死了孩子就扔在荒郊野外,名为“乱葬岗”的大坑里。

谷致绯的孩子,也被扔在了里面。后来,谷致绯去找,已经找不到了。

生孩子时,骨缝开裂,谷致4绯生完就疼晕了。宝宝,她一眼都没见到。

清醒了,善良又带点迷信的村民们不允许她出门。外面湿气重,不好生养着,会落下一身病。

捏着松弛的肚皮,会做乱梦,尖叫、哭泣、撕心裂肺地呐喊,时空模糊,杂乱不堪。

每天躺在床上,不动不梳洗,蓬头垢面、疯子一样,孕期养出的一点肉都瘦没了。

精神恍惚地厉害。

谷致绯去做了催眠。

下定决心改变。舍弃记忆之前,谷致绯做了些疯狂的事,祭奠过去的十八年。

画了浓妆,穿着惹火的衣服、做了拉风的打扮去酒吧大跳艳舞,做出各种妩媚至极的动作,却在人群的目光集聚到她身上的时候,看准一位帅哥,抛了个飞吻,下台。点杯酒,翘着腿托着腮摇着高脚杯,就是杯口不沾唇。看有人过来搭讪,笑一笑就离去。

玩儿人,她也会。只是不屑于做。

画着看不出模样的妆容,堕于庸俗。不晓得十三四岁怎么会向往过这里。看着酒吧亮闪闪的招牌,谷致绯用唇语对它道别。

试了蹦极。

在网吧通宵打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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