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神之恩赐

神代表了人类一切所奢望的、所祈求的、所不知的。

《福音书》卷首篇

一走进神殿凯文就被神殿中央的圆形祭台所吸引。浑白的石台被无数粗细不等的金色线条烘托得异常神圣。看到祭台的第一感觉就是：“不可能是这个世界的东西。”因为它太完美了。金色的线条蜿蜒着构成及其复杂的图案，像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魔法阵。

刚走近祭台，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心底想起：“欢迎你，我的孩子。需要什么帮助吗？”

凯文骇然，这是什么魔法？但好在有点见识奇迹的心里准备。说：“我只想问个问题。”

“你问吧。”

“我是一个魔法学徒。我学习的是五系魔法，但是在一个月前我学到了一种完全不同的魔法，虽然我可以使用，但完全违反了我的常识。我又见到了完全不同的斗气，甚至对巫术也有所闻。还有凡此种种的力量。

我的意思是说：这个纷乱的世界有纷乱的一切。只是这纷乱的背后到底是什么？”

那个声音又缓缓响起：“对于一个形而上的问题，它有答案却又没有答案。什么是真理呢？真理是一切的原因。然而无论是谁都无法认知它，我们只有不断接近认知它。”

“神也不能吗？”凯文问。

“不能。”

“无论是神系魔法或是其他魔法，亦或是其他一切的力量都是真理的一种表现形式，或者说它们都是真理在我们身体的局限下的不同表现形式而已。就像人类无法直接感知魔法元素一样，我们都无法直视真理，但是我们有不同的方式达到接近真理的目的。或许这就是世界存在的原因和目的。”一口气说完，祭台的光似乎弱了一点。

“还有其他问题吗？”

“没有了。”凯文一脸失望想退出去。

“你要知道，我们有些渊源。或者说我和你的先辈有些渊源。很久很久以前，我得到一本书，希望它对你会有些帮助。”

祭台忽然出现一个亮点，亮点不断扩大，又忽然从亮点中飞出本书来，凯文赶紧把书收到怀里。凯文知道自己已经用了太多的时间，应该出去了。于是转身。

“等一下，我给你读这本书的能力。”一个光球飞来，没入凯文的身体。

等凯文走出神殿的时候，被引他进来的神官一把抓住。“凯文·艾奈西狄姆，您用的时间太长了。”然后又推着多米尼克说：“您需要快点，魔导士们可能撑不了太久。”

可是多米尼克刚进去没十秒就出来了。凯文以为出了什么事，多米尼克则得意地说：“我直接要了把神器。呵呵。”然后就炫耀似的晃了晃一把银色的细剑。

凯文也拿出了那本书，非纸非革，有点金属的感觉。封面上是四个弯弯曲曲的金色大字，不同于世间的任何文字。但凯文却看的懂，那四个字的意思是《魔法溯源》，下面的一行小字是本书作者的名字：湿婆楼陀罗。

翻开书，扉页上也是一行大字：“魔法为攻击而生，进攻是永恒的防御。”

再翻一页是总则：“魔法即是打破世界原有的能量平衡，并引导能量进行攻击……”

而书上的第一个魔法则是叫做：“绝对防御”。刚说魔法为攻击而生，怎么第一个魔法就叫绝对防御呢？凯文不解。仔细看过魔法的说明之后，凯文才恍然大悟。这其实是个攻击魔法，但确实堪称“绝对防御”。它是以魔法师引导能量向四面八方散射出去，这样就会出现这样就形成一个以魔法师为中心的魔法能量组成的球面。球面以一定速度扩大向四周发散开去，当遇到任何不是同属性的能量则予以攻击，只要及时放出下一个能量球面，则一定范围内的非己方的任何魔法或者斗气能量都会受到连续攻击，以达到“绝对防御”的目的。

等这个魔法练到高级时，魔法师发出的能量球面已经没有了任何间隙，也就在魔法师为中心的球状空间内不会存在任何其他能量，这才是真正的绝对防御。

对于这个魔法，凯文自然是大吃一惊。相比较结界类的防御魔法，“绝对防御”堪称完美，但其中的能量需求也是骇人听闻。而这种仅对魔法能量作引导而不作任何控制的魔法方式更是给凯文极大的震撼。

等众人散去的时候，凯文来到了德谟克里特老师的实验室。凯文详细地说起和智慧之神的对话。

“你见过完美的圆吗？”德谟克里特老师忽然问。

“啊？”凯文浑然摸不着头脑。

“严格意义上的完美的圆是存在的，世界的存在就是它存在的理由。然而我们用圆规永远也画不出一个完美的圆来，或者说我们不可能在这个嘈杂的世界中见到完美的圆，甚至这世上的一切都不会是简单和纯粹的。

但，所谓行而上的真理就是追求更简单、更完美和更本质。

真理就是那个完美的圆，虽然我们知道有这么个圆，但你却永远无法在这个世界里找到，只能是有一个圆比其他的圆更接近完美的圆而已。”

对于那本《魔法溯源》德谟克里特老师是看不懂的，听完凯文对“绝对防御”的描述，德谟克里特老师沉默了许久。

“那是黑魔法。关于黑魔法的事你最好不要瞎练，你可以去请教一下狄奥多罗斯，他是大陆上唯一的黑魔导士，也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

你不是答应精灵要去潘尼提乌吗？正好抽几天时间去见见他。我这里有封信，你也顺路带给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