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德站起身来,从身旁的筹码堆中拿出一枚十万法郎的筹码,扔给桌对面的领班,然后说了几句热情、感谢的话,请计帐员将他赢的钱存入钱柜。
其他赌客已纷纷离座。没有了庄家,也就不可能进行赌博了。此时已是两点半钟。他向左右的牌友们致以感谢和告别,然后悄悄走到栏杆旁。维纳斯和费利克斯·莱特正在那里等着他。
他们一起走向收款处。邦德被邀请到赌场董事的私人办公室里。桌上放着他赢的一大堆筹码,他又将口袋里的钱掏出放在筹码中。一共是七千多万法郎。
邦德点出三千二百万放在一边,准备还给费利克斯·莱特,剩下四千多万法郎换成了一张能随时兑换成现金的支票。赌场的董事们热情地祝贺他赢了这么一大笔钱,并希望他能乘兴玩一个通霄。
邦德推说还有其它事要做,便告辞出来。他走到酒吧旁,将莱特的钱递还给他,并对他在危急关头大力相助深表谢意。他们一边喝着香槟,一边回忆刚才的恶战。
莱特从口袋里掏出一颗45口径的子弹,将其放在桌上。
“我把枪给了马西斯,”他说。“他拿去检验。我们都对你猛然落在地上感到十分疑惑。事情发生时,他正带着手下的一个人站在人群中监视,但那两个保镖还是逃脱了。你可以想象到,他们丢了这支枪,又未能完成任务,定会暗自责骂自己。
马西斯将这颗子弹给了我,说幸亏你脱离了险境,因为这是一种杀伤力很强的软头达姆弹。但是这件事表面上和利弗尔对不上号。
那两个人是独自进来的,并且出示了证件,填写了进场许可单。那胖矮个还被允许带手杖进入赌场,因他有一张战争负伤抚恤金的证书。这些家伙肯定受过严格的训练。马西斯已得到了他们的指纹,并向巴黎汇报了此事。所以,我们明早也许会听到更多消息。“费利克斯·莱特弹了弹香烟。”不管怎样,虽然风险重重,我们最终还是取得了胜利,总算令人欣慰。“邦德微笑着。”那只信封真是我平身收到的最好礼物。当时我确实以为完蛋了,那滋味真不好受。患难中的朋友才是真正的朋友。总有一天,我会想法报答的。“说着,邦德站起身来。”我马上去饭店,将这东西放起来,“说着,拍了拍口袋里的支票。”利弗尔丢了这块心头肉,肯定不会死心,说不定已经想好了主意来对付我。我把它处理妥当后,咱们去庆贺一下。你看怎样?“
他转向维纳斯。自从赌博结束以来,她还没说过什么话。
“我们去夜总会喝一杯香槟好吗?就去‘盖伦特’夜总会,你穿过酒吧就可到达那里,那真是一个迷人的地方。”
“我很高兴奉陪,”维纳斯说。“你去放钱,我去化妆一下。我们在大厅见。”
“你呢,费利克斯?”邦德希望自己能和维纳斯单独呆在一起。
莱特看着他,猜透了他的心思。
“我想在早餐前休息一会儿,”他说。“这一天已够忙的了,说不定明天巴黎方面还会要我做一点扫尾工作。这些不需你劳神,我来处理就行。不过,我还是陪你走回饭店。我想最好还是护送宝船安全进港。”
他俩踩着满月投下的斑驳阴影,一起往饭店走去。此时已是凌晨三点钟,周围行人寥落,但赌场的院子仍然停着许多汽车。两人手里紧握着枪,丝毫不敢松懈。
这段路还算平静,没发生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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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饭店,莱特坚持把邦德一直送到他的房间。房间里跟邦德六个小时前离开时一样,看不出有人闯过来过。
“没有人造访过,”莱特发现了这一点,“但是我不能让这笔钱冒风险。
你认为我应该留下来给二位保驾吗?“
“你去睡吧,”邦德说。“不要为我们担心。我身上不带钱,他们就不会对我感兴趣。我已想好了藏钱的主意。非常感谢你的帮助。我盼望今后我们能再次合作。”
“我也是这样想的,”莱特说,“而且,如果有琳达小姐参与则更好。”
他风趣地说着,走出房间,将门关上。
邦德转身打量着舒适的房间。
剑拨驽张的赌桌旁紧张拼搏了三个小时之后,他很高兴自己能单独休息一会儿。
床上的睡衣和梳妆桌上的发刷欢迎着他。他走进浴室。用冷水喷在他的脸上,用辛辣的漱口剂漱了喉咙。他感到后脑和右肩的旧伤有些隐隐作痛,但心里却万分庆幸自己两次逃脱了死神的魔掌。同时,他考虑着目前的形势。利弗尔大概不会就此罢休的,不过此刻他最现实的举措是赶快逃走,以逃脱“锄奸团”组织的监视和枪口。
邦德耸了耸双肩,自我安慰道,今天承受的喜怒哀乐已经够多了,现在应该轻松一下,好好庆贺一番。他盯着镜子看了一会儿,思考起维纳斯的品行来。他喜欢她那冷漠高傲的样子,想看看她那蓝色眼睛里的泪水和渴望,用手抚摸她的黑发,抱起她那苗条的身体。邦德的眼睛眯了起来,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充满了渴望看到她的神情。
他转过脸,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四千万法郎的支票,将其折成很小的方纸块,然后打开门,朝走廊的两边瞧了瞧。他将门大开着,双耳竖起倾听着脚步声和电梯的声音,然后用一只小起子开始工作起来。
五分钟后,他最后审视了一下自己的杰作。将一些新烟装进烟盒,然后关上门,将门锁上,穿过走廊,下了楼梯,来到大厅,最后出了大厅的转门,走进溶溶的月色中。
第十四章落入圈套
“盖伦特”夜总会的大门厅里灯火辉煌,几张赌桌旁仍坐满了人。当邦德挽起维纳斯的手臂,领着她走过镀金台阶时,他极力克制住自己去收款处借些钱,在邻桌押上高额赌注的强烈念头。他知道,这样做太草率。不管他是否能赢,都将是对已经得到的幸运的冲击。
夜总会的酒吧又小又暗,屋里只有蜡烛照明。烛光将其柔和的光线投射到墙壁前面的镜子上,然后又反射过来。四壁蒙着一层深红色的缎布,椅子和窗口上则饰以相应的红色长毛绒。在远处的一个拐角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