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吉时到了,准备上花轿吧。”喜娘“妖艳”的声音再耳边响起。
顶着凤冠,盖着喜帕,捧着苹果,在房里“守喜”了整整一个时辰,人家办事不都总是赶的要命,生怕误了吉时么?看来三更就起身,果然时间充裕啊。
还好还好,从盖上喜帕,坐在床上听“最后的婚前指导”开始,我已经顺利的补了一觉了。倒不是我定力好,实在是……困啊。
幸好经过这几天调养,明显觉得身上长了点肉,不然还真压迫不了喜娘,失去了唯一报复她的机会。好在我的小院在周府的最里头,吉日出嫁当然脚不占地,所以只能有劳喜娘代步了。
让你叨叨,让你叨叨!!
感觉到她的吉祥话越说语速越慢,开始夹杂着沉重的喘气声了,心里不由偷笑,算是扳回一城。
“老爷、夫人,小姐来给您行叩首感恩大礼了~”
这大概是正厅吧,喜娘把我稳稳的放下立住,调了调气息,又“妖艳”起来。
我不确定别的时代有没有这倒程序,不过至少我很庆幸,凤冠死死的抓着我的头发,没被甩下来,不过是让我头皮愈发紧持罢了。
礼毕,周夫人走近前来,拉住我的手,似乎是抽泣了吧,是啊,嫁女儿啊,当妈的怎么能不喜极而泣呢?
“清儿……”
不知道是她确实高兴的说不出话,还是对着我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女儿”不知该作何感慨。
“哎哟呦,周夫人可真是心疼我们大小姐,真是舍不得啊!放心,小姐品貌双全,才情兼备,贤良淑德,江公子定会宝贝的不得了的~”
哪家姑娘在你嘴里不是这套说辞啊!我甚至可以想像出身旁喜娘笑成“狗不理”的脸。
“清儿过去要好好孝顺公婆,恪守本分,相夫教子……”
周老爷也是官腔十足啊,真是……
“知道了,爹爹。”幸亏喜娘不着痕迹的点了我一下,我对这套“教诲”实在兴趣缺缺,何况我的头皮……紧啊……
清了清嗓子,“爹娘也要保重身体,莫要挂记,女儿一定谨遵爹娘教导,好好侍奉相公,孝顺公婆,定不会辱没了周家门面。”
客套话,我也会,酸吧就!
几句话果然受用,周老爷似乎满意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吉时到!新娘上轿喽!~”喜娘话音刚落,喜乐奏起。
真不是我说,那一声“唢呐”,听的我“激灵”一下,脊背瞬间僵直了两秒钟。这开场的前几个音……怎么那么像原来回老家,参加村里人“白事”的那个调儿了……
这算是乡音么?
心里不由一酸,在轿帘落下,挡住阳光的那一瞬间,心中默念:妈妈,我在这里,出嫁了……
大概这是传说中的八抬大轿吧,走的很稳,虽然这是我这十天来第一次走出周府,但也听说江府离的并不算太远。可偏偏这洋洋洒洒的队伍要绕城一周……
外面不断的传来炮竹声,喜乐声,大概还有不少路人围观吧。慢慢适应了这种“热闹”的气氛,心里反而静了下来,开始回想着醒来后这十天的事情。
首先,虽然周家人明面上“口风很紧”,但正牌小姐私奔,冒牌小姐现世的消息,还是在背地里当作头条径向传颂,直到着名的周大福管家抓了现行,执行了家法,才没人再敢嚼这舌根,不过从玉儿嘴里,还是得到了比较可靠的消息:这正牌周小姐,在半个月前就和情郎私奔了,周老爷一方面怕丢脸,辱没了门面,另一方面也怕丢了江家的“好处”,让其次着名二管家的周生生带人出去寻找,结果还是大福靠谱,在城外竹林里发现了和江小姐“眉目相似”的我。见我穿着既诡异也不太诡异,似是“番人”装扮,又昏迷不醒,便带回了家。之后,自然是我答应待嫁。
其次,这江家来头不小啊,家大业大,也算是全国首富吧,上到宫廷贡品,下至早点馄饨摊,都有涉及。当然,目前我还不知道这是哪朝哪代,毕竟我熟悉的就是康熙年间那点真真假假的事,可又一直觉得那几个人已经被穿“烂”了,实在不想涉足,其他的嘛,历史知识趋近于极小值,所以既不可能有什么先见之明,也不会主导什么历史,所以不如随遇而安吧。哪朝哪代,与我何焉?
再次,这江家二公子嘛……听说很低调,好像身体比较孱弱,不怎么插手家族的事,都由江老爷和江家大公子打理。每思及此,我就忍不住想起南宫若虚,然后就想起狮子,进而想起展昭,莫研,冰心……呵呵,不知道现在更新到哪儿了,解v了没……对了,好像是这二公子指名要娶我的,还让周家硬是退了上一门亲。这点一直没想透,如果说江二和原周有私情,那原周何必和人私奔呢?
最后,这玉儿不过才十八岁,一个月前被长兄卖给了周家,要给周老爷“填房”,后来是三夫人四夫人嫌她“出身低贱”,大夫人可怜她年幼,而原周又“适时”的私奔出走,家里大乱,事情压了下来,便只留在府上,当了丫鬟,然后就分来伺候我。其实按说这里姑娘17、8岁才成亲,比之前被熏陶的“穿越loli”情结要好多了,但留在周家,始终不是什么太好的出路。难得她又和我亲近,这几天里悉心照料,真心护着我这个“妹妹”。和她“商量”之后,终是决定把她代来当了陪嫁丫头。而圆周身边的那几个,似乎都被支配到周家偏远地区的偏远资产去了,只和周夫人说,掉包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倒也没费什么唇舌,就把她要了过来,希望以后有机会给她找个好人家吧。
只是……咳,先希望着吧。
对了,最后的最后,原周虚岁刚满十八,而我本人……羞涩一点的说,二十五……不过似乎穿越过后,整个人都清减了不少,况且我初中时代开始面相就显得比较“成熟”,所以到了二十五这样的半熟年龄,倒显的“嫩”了,也就姑且当我今年“未满十八岁”吧。
不过最让我吃惊的一点是,第一次沐浴过后,忽然发现身上原来新新旧旧的手术疤痕全都不见了,不知道我的病……呵呵,看来老天还算是公平的啊,果然是要得到一些,失去了一些啊。只是……值得吗?
落轿,行礼,礼成,送入洞房,再守喜。
机械式的过程我就任人摆布好了,因为我头皮实在很疼,而且肚子很饿,本着少作少错的原则,就赶快把我送入洞房吧!!!
幸好昨天让玉儿准备了一包桂花膏,藏在袖子里。本想上了轿就吃,但又怕弄一身渣子,丢了自己的人,或是吃到一半停轿呛到自己,于是一忍再忍。好不容易等到了“期盼已久”的“独守空房”时间,轻手轻脚的走到桌旁,就着清茶吃了起来。看看桌上摆的喜饼、喜果,呵呵,摆着吧,咱不是那没出息的人!~吃人家嘴短,我自带干粮~
呵呵,虽然我一直相忘清穿的婚礼,穿上正统的福晋吉服,可是嫁衣上身时,除了一张调色盘脸忽略不计,还真是……美啊!可惜,没能照下来留个纪念;可惜,妈妈,亮亮,和我的那些亲朋好友都不在身边;可惜,新郎不是他……
填饱肚子,补充好水份,刚刚摆好守喜的标准pose,廊下就传来了说闹声。
不是这么快就来了吧!
怎么不多喝会儿啊!
我!
我!!
我还没消化呢啊!!!
不是,我还没准备好呢啊!!!
看来这江二体力酒力还都不太好啊!也罢,希望他早早就被人灌醉,活着回来就体力不支吧,我还好自保。
不对!洞房!!!
我……我不是处子了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