溅起的寒酒轻易弄湿了所有人。
而身为被泼酒的主要人物,你全身淋湿,衣物柔软,从脖颈冷到脚趾。如此这般,再多的情念也被浇灭,更何况一开始就冷眼旁观的你。
意识到这点,清光清艳的杀气与宗三缠绵的杀意,一触即发。
苍白的光线下,他们的脸孔昏暗不清,一片淡漠的无言,只剩下血色的刀刃剑拔弩张。
“嗯嗯?大家一起来喝酒嘛~”次郎太刀依旧保持着拿酒壶往下倒的姿势,笑容里似乎和往常醉后的浅笑没有区别。
03
可是你又不关心付丧神们之间的那点事。
你敛下眼眸,随意思考了下。
稍后你抬起头动了动嘴唇,眼神清澈无波,“这瓶酒,原来你还没喝的啊。”
是的,在流溢的酒香里,你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红糖,糯米,发酵后的气味,因被埋于桂花树下而有的桂木香,一坛女儿红,女儿生,埋,女儿嫁,饮。凤冠霞帔的等待,连绵数年之久。
“不过是我随手从现世带来的一坛酒。”你撑着下巴,把身上的清光和宗三都踢走,随后无聊地看着次郎太刀,“为什么当时没喝掉呢?”
此外你还给次郎带过果酒、花酒、梅子酒、各种年份的红酒和他最常喝的日本清酒。如今却独独剩下这坛女儿红。
——又不是你的女儿红。
“酒鬼难道不是以贪杯为乐吗?”
明明挂在腰间贴身不离,却未动一口。
现在全倒在你身上。
“从中国远道而来到的好酒,可惜了。”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你露出了单纯的疑惑的表情,烟锁的眉目里搁下心事,是关不住的山烟缭绕。
“啊哈哈~。”次郎终于发出酒鬼般不介怀的笑声,“是啊,好可惜呢。”
那么好的酒。
他从你濡湿的长发里揩下一缕酒香,在唇边碰了碰,然后说道,“可是如果不是我的酒的话。”
他以一种妩媚却豪爽的神色,“就算是酒鬼,也是不会喝下去的哟。”
……?不就是酒吗?
你根本不懂次郎的意思,只是想,啊,这样的话,下次去现世的时候给本丸付丧神都带一坛女儿红好了。
那时次郎的神情应该会很有趣?……
“不过要是审神者想着给所有人都带上一坛的话,后果会是你不会想知道的。”仿佛猜到了你的所想,次郎的眉宇间再次露出了攒蹙的厌恶,既妩媚又狠毒,一如沾着濛濛雨露。
“怎么都没办法。”比起最早他在你手下断断续续的轻喃,这次他的话显得随意,却不容置疑,“果然还是好讨厌你啊。”
“搞得人家的酒都要醒了啊……”说着,次郎太刀又小啜了一口酒盏里的清酒。
04
“早春的寒气还很足。”这时烛台切光忠端着一件烫酒壶和几个酒盅,一边走进来一边说,“次郎,要喝樱花酒的话。”
他无视你们,在茶几上依次摆好器具,“还是先温一下吧。”
然后烛台切又看向你,自漆夜般的发色里,漏出些蜜浸柠檬的色泽,“请麻烦审神者使用灵力了。”
酒?灵力?时间?
你才注意到次郎的酒盏里,完全就是一杯刚浸酿的樱花酒。淡涩而清雅,由于时日不多,没有一丝樱花的柔美光彩,仅仅是单单的白酒。
所以次郎是,因为想提前喝到樱花酒,来找你用灵力催熟?
——当然,用灵力催熟酒水,这等滥用灵力的事情你之前也没少做。
你想了想,然后伸手夺下了次郎的酒碟,隔着瓷釉轻点水面,将体内的灵力注入。
酒水中漂浮着的樱花,动了动枝蕊,刹那回到最为美丽鲜活的时刻。芬芳的意境溶于水,枕着些无主的冰糖,苦涩的味道都变作了秘而不宣的柔情,终究是难舍难分。
你咋咋舌,自己将这杯樱花酿喝了。
作者有话要说:要优雅不要污←bsp;……对不起麻麻我再也不写伪开车了(想着多给你们点糖,却卡得我差点把老命赔在这qaq!
这两个星期是在校五天放一天假,然而!昨天晚上回家我卡文卡得一个字都写不出!_(:3」∠)_嗯,今天又要回校了(哭
发现周更都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嗯,你们最好说爱我(枪
☆、往
01
沉在你手里的这一盏浅浅的樱花酿。
未温的酒骨子里总归是辛辣刺喉的,不曾被驯化,便以尖刃对峙。里面掺杂的、些微的樱花香气,就如被车马碾过的花,你仿佛看到马蹄溅起尘香,空气里有武士铛铛击撞的甲胄,和飞扬起来的衣角。
你并不犹豫,只是一咕噜地吞咽着酒。带了盈透的粉色的酒水沿着你的嘴缝、下颔的曲线,尽情流溢。却被烛台切擒住了喝酒的手腕,你无声望过去。
剪出魅影的眼睫,翩若游蝶,桃点墨染的双眸被隐去,看不清里面流转的微妙神色。
灼灼的酒气,你的菱唇噙起一抹淡色自若的笑意。
忽而你将酒碟往地上一掷,碧绿的釉瓷发出好听的碎裂声。
“呵呵……你们是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咯?”
“只是冷酒伤身罢了。”烛台切闻言放下手,金眼里有迎春花的轻烟浮影,满径摇曳,恍然如梦光交叠。他墨黑的臂甲隐匿了一切光线,泛出厚重的质感。
这副场景、正仿佛武士放下手中的武器,为心爱的女子轻柔地绾好青丝。
——可惜你并非是等待武士保护的、身姿柔弱的姬君,而是妄图迫害众人的、无可救药的狂徒。
“但是你们没有资格妨碍我。”仿佛残留的酒气都从喉间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