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忙年_青春假面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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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忙年(1 / 1)

说着话儿就到了年跟前了。家家户户都很忙,忙着备年货,忙着打扫,忙着计划春节后的娱乐。人们屋里屋外进进出出的忙活着,哈着一口一口热气,仿佛寒冷的冬天都被暖和过来了。

不管这家人儿家儿是勤快的还是懒惰的,都要在年前把屋子打扫一新,在腊月里有一天是专门用来打扫房屋的,我们管那一天叫扫房。屋里屋外的灰尘都要打扫干净,就连平时不光顾的角落也不放过。窗明几净意喻新一年干干净净一年不生病。包括心病都不留,就是一年都没有堵心的事。扫过了房子,就要刷新屋。取意万象更新,以崭新的面貌迎接新一年了。刷过了房子,年的味道就更浓了,到了晚上再换一盏亮点的灯,新崭崭的物件使人的心情都好起来,各个喜笑颜开。打扫过卫生,就开始备料了。准备一个正月里的吃食。蒸几大锅馒头,白白胖胖的;糖馅的包子上要点红尖;备下各种饺子陷,素的荤的,三鲜的,野味的;炒瓜子沾糖葫芦,这是小孩子们的最爱,常常是第一锅是留不住的,一出锅就一窝蜂儿给分了,最后吃到顶儿了才算罢了。但依然灶台前灶台后转悠,嘴巴上把美味的归属好个盘算,要大人们都一一应允了才算心满意足,转身飞跑出屋呼朋引伴去了。

家里面的主食备好后,又要上街去采购。春联,鲜花,鞭炮,一家大小的新衣,还有市面上新出的新鲜玩意儿也要买回来一家老小开个眼尝个新,所以关于年货总是不能一一道尽的。街市上总是要去了一趟又一趟,年三十了还要再跑一趟。过个年家里面总要花上个千头八百的,过了年又要想都花在什么地儿了,好象什么长使物都没买一件来。爸爸说,“年瞎年瞎”,过个年总是要破费点,求个新鲜图个快乐的。

商业区提前过年,人来人往的经常被围个水泄不通。吆喝声此起彼伏,二踢脚一声高过一声,用现在的话说,提前造势!一家老小拖儿带女上街采购,一家之长总要为家里大事小情计划,首先要买春联,在摊儿前要蹲下来挑个吉祥的,符合心情愿景的。再一一跟家里面的需要对上号,大门口的、小房的、仓库的、甚至压水井也要买上一张,上写着“龙泉兴旺”。买过了春联采鞭炮,家里的小小子就乐得蹦高了。心里早就盘算过了,二踢脚要买几个,虽然还有点胆怯,但今年也要试试身手了,不能被邻居家的二小再小瞧了。礼花最好多买点,但爹总不让,爹更喜欢小鞭,实惠耐响,爹更喜欢听响。爹总说“礼花“刺溜”一下就没了,什么意思!放鞭炮!把晦气都嘣干净了!”小小子有点皱眉头,爹落后!但他总想着法的多拿些礼花到口袋里,结帐的时候,爹顶多瞪他几眼也就算了。心愿得到满足让他的小心脏着实跳了好一会儿,手心里汗都出来了,小脸兴奋地通红通红的。等到买新衣服的时候他就无所谓了,姐姐是最着急的,翻来覆去的挑,又时候还急哭了。女孩子就是臭美!买了新衣服还拉着娘要花,扎头发的花儿,胸前戴的花,就连家里摆的姐姐都要买上两盆。娘不同意她就不走,只要把好看的都买上了,姐姐才破涕为笑。抱着花和抱着宝贝似的,谁动一下都不行,更防着弟弟的小脏手了。娘很少买什么,在一家人的一再窜促下才把新衣买了。嘴里一个劲说,好了好了,我这可以了。娘买的东西最少但看上去最高兴。天偏晌,大包小包的拎在手上,都有点提不动了,还要仔细想想都买齐了没有。过个年,总要让一家大小都满意,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过个年,有个好开头一年都顺溜呢。

年俗年俗,过年就是要过个原汁原味的几千年流传下来的年。什么创新,什么破旧,都是糟蹋了这农历年。若没有了这些讲究;若没有了这些传说;若没有了年俗,这个年又和平常的日子有什么区别呢!每一个年都应该是隆重且有意义的。

我家里过年简单,就我和我爹两个人。我也老大不小了,对年的感情日渐淡薄。究其原因主要是因为母亲的过世,对年有了心理障碍。怕热闹,怕到热闹的时候人却形单影只。我家里面的亲戚都挺通情达理的,要到过年的时候,不断往我家里跑,他们心里也明白,怕我们落单心情不好过。可人有时候很怪,越是如此越是惹人眼泪。

我的心情从没如此糟过。对母亲的思念越来越强烈。做一点事情就想着如果母亲在会怎么样怎么样!我们家的年想必也非常热闹隆重。我妈最会包饺子,各种各样的馅,各种各样的皮儿,各种各样的做法,常常吃得我热汗淋漓。最喜欢的要属荞面皮儿排骨蒸饺儿,一咬一包汤,鲜嫩可口的汤汁儿配着筋道儿的荞面皮,那感觉,狗不理包子不行。御宴吧!虽然没吃过,也不一定赶上这儿个。自从我妈去世后我再没吃过荞面皮儿排骨蒸饺儿了。

正切肉准备剁馅儿,一溜号,手给切了。血当时就出来了,手指头上的一块儿肉还带在刀上呢!昨天刚找磨刀匠磨的刀,锋利的很。我捂着手就蹲地上了,眼泪跟着就下来了。――终于,我可以找理由好好哭一回了。

父亲有事外出,我抱着手蹲在地上大哭起来。越哭越伤心,越哭我越想我妈,我恨不能把我妈哭活过来!哭到最后,我忽然想到我妈的坟上去哭去。我要趴在坟上,就象抱着她一样,再体验一次真实的相拥的感觉。

我迅速从地上站起来,脸上的泪都顾不得擦干净,拿上衣服准备往外走。撩了眼窗外,这时我才发现天快黑了。我妈的坟在郊外,我怎么去呀!李弘去了沈阳,否则他可以找车带我去。我想来想去,只有找图雅了。图雅认识很多司机。现在饭店生意不是很忙,她应该有时间。

我穿上外套推开门,“呼”的一阵大风差点把我吹个趔趄。

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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