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震南待几人走远,脸上表情阴晴不定,若仔细看来,倒还是欢喜的多点,众人不明所以,只道总镖头一时失了神。毕竟得罪的乃是青城派,那余观主面上没说什么,但安知其没有报复之意?
过了许久,林震南缓过气来,对众人一招手,笑道:“走罢,大伙打道回府。”却不不理那酒馆中的两人,自顾自先走了……
左贾二人,穿过几片树林,来到一篝火之旁,只见余沧海父子早已待在那儿,余人侠身上紧裹了一件皮毯,昏睡在侧。
左逸然还未靠近,却就听余沧海已然道:“多谢阁下出手相救,余某现行谢过了。”话音刚落,人也已站在面前,但余沧海说是谢过,可人却手握剑柄,双目微睁,不见丝毫感激之意。竟似对其颇为防备。
左逸然微微一愣,也只得不做理会,弯腰行了一礼,亦是暗暗提防,嘴里谦虚道:“前辈客气了,能得见青城派余观主真颜,在下已觉荣幸之至。”
“好,好,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余沧海又打量了左逸然一番,这才又道:“只是不知阁下为何要冒他人之名?”贾人达听师傅这样一说,顿时警惕起来,暗自运劲与掌上。
左逸这才恍然,原来自己露了马脚,但仔细一想,似乎自己并没露过什么破绽,怎生就被他看出来了?
正想着,就听余沧海淡淡道:“那手势,是余某瞎捏的罢了……”
“原来如此!”左逸然惊讶之余,倒佩服起他的胆识来了,索性问道:“既是这般,难道余观主便不怕在下与福威镖局同是一伙的么?”
余沧海道:“我闯荡江湖多年,又怎么会看走眼,屋内众人对你戒防颇深,那是假装不来的,何况……嘿嘿。”说到此处却又住了口,眼中不屑一闪而逝。
左逸然心下微怒,知他定是想说,何况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只是或碍于自己有恩于他,才给留了份面子。
暗忖此刻动手的定是讨好不过,只怕还要被其看出武功路数来,到时他又有了炫耀之资,只得微微一笑,道:“呵呵,还望余前辈多多包涵,只是……在下的师门实在是不便透露,倒不是有意欺瞒。”
余沧海晒然,一摆手,冷冷道:“罢了,看在你救过我儿一命的份上,余某也不来为难你。”既然不愿透露师门,想来也不是什么名门大派,余沧海已没兴趣多费神了,转而思索起那灶台后的两人,一时不明白林震南打的是何主意。
左逸然听他言下之意,更是不耻其为人。
原来隐瞒师门不报,竟就算抵消了对他儿子的救命之恩了?
当下也不愿多说什么,亦是冷声道:“既然无事,那在下告辞了!”运起凌虚步一窜而出,一刻也不愿多待了。
贾人达见他离去,喃喃道:“师傅……他走了。”
余沧海微皱眉头:“理他做什么,一个无名小辈罢了,竟不懂一点规矩。”过得片刻却又低声道:“轻功倒也不差,当真奇怪,奇怪……”
夜色,进的城内,穿过几条小巷,左逸然来到一所宅院前,五长三短的扣了两次门,不一会就有一老翁在里面问道:“谁啊?”左逸然道:“送柴的。”老翁道:“哪里送来的?”
左逸然答道:“错了,是送米的。”
那老翁‘哦’了一声,缓缓开了门。
左逸然又左右打量一番,见此处万籁俱静,便闪了进去。
才进得屋内,就瞧见丁勉迎面走来。
丁勉打量了他一番,见其并未损伤,这才笑道:“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啦?这么晚才回来。”虽然说得是取笑的话,但眼中却透着关怀。
左逸然心中一暖,在嵩山若论关系,十三太保对他都不错,其中丁勉,乐厚更是对其疼爱有加,至于汤英鄂……实在一言难尽。
从怀里摸出一个小酒壶出来,左逸然嘿嘿一笑:“倒是遇见个姑娘,不过却是卖羊羔酒的。”
“羊羔酒?!”丁勉听罢顿时两眼放光,双手直搓,连声道:“好,好,好,算我往日里没白疼你,刚好想着这口呢。”也不待左逸然答话,已是急急抢了过来,拆开壶盖,鼻子用力一吸,似要把这酒味留在肺腔之中,过得许久,这才又呼了出来:“嗯~果然是好酒!我早闻有高人竟可用羊羔做酒,本是不信,但此刻见着此物,方知其中妙处,哈哈!便是换个神仙也不做的。”
说起这羊羔酒,倒是左逸然行走之时,偶尔得之,乃是一种黄酒,他虽也会饮些,但终究不觉此中玄妙,听那卖酒人说得甚是有趣,想到要来见过丁勉,便为其带了一瓶。(具体内容请见作品相关,这里就不凑字数了。)
此刻见他忘乎所以,左逸然也是摇头轻笑,半推着,与他一同进了屋内。
半斤多的黄酒,不消一会,已尽入腹中,丁勉饮了口茶,喝退左右,这才道问:“然儿,如今可有何打算?”
左逸然把福威镖局与青城派相遇之事说了。
丁勉听完,闭目凝思了会,沉声道:“依你看,那暗中之人会是何方神圣?”嵩山派十三太保各有长处,丁勉更是跟随左冷禅多年,早已稳重得多,在他眼里,福威镖局与青城派实在算不得什么,反倒是那偷袭之人值得推敲,若他只是一人倒也无妨,怕就怕身后亦有一定势力。
左逸然又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却也难解得很,皱眉道:“想来若是独行之人并不可虑,若是帮派,左右也就是那几个。少林、武当、丐帮、魔教、峨眉、昆仑……至于其他……侄儿倒当真想不出了。”
丁勉‘嗯’了一声,点头道:“少林、武当弟子遍布天下,丐帮耳目众多,要说他们不知此事,倒反是笑话了,只是方正,冲虚,解风三人,武功人品具是不错,又都有各自绝学,若说他们贪图林家的辟邪剑法怕是不能。倒是须防魔教从中作梗,另外两派么……嘿嘿!我嵩山派还不放在眼里。”
左逸然沉声道:“不错,何况有劳师叔在,也不怕他有什么花样来。”丁勉听他说起劳德诺,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没有答话。左逸然又道:“其实这消息若是走漏,还有两处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