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里的草真丰盛啊!我家的几只山羊又可以饱餐一顿了。”我自言自语地说着,赶忙把筐放下来拿出镰来砍草。
“今天是个好日子,赶上了盛世我们迎太平!”一边哼着歌一边愉快的劳动着,忽然,刮来一阵黑风,把我眼前的嫩草一卷而光,我焦急的追随而去。
“那是我的草,快给我放下。喂……听到没有?那是我的……”忽然脚下一不小心绊在了石块上跌倒了。我由于惯性的作用顺着山坡骨碌碌的滚下来。
“救命啊,怎么办呢?救命啊!”我连惊带吓的满身是汗。
“红颜,红颜,醒醒,快醒醒……做恶梦了么?”李妈一边说一边把我摇醒。
“你看你睡觉都不老实,都从沙发上滚下来了。”
我揉了揉有点发痛得头,有点不着头脑的说:
“李乐源呢?我记得是他睡在沙发上啊?我怎么又睡在沙发上了呢?”
“少爷天还没亮就回自己的卧室去睡了,本想把你也抱回卧室去睡,可是少爷自己走路都是头重脚轻的,只好把你弄到沙发上来睡了。我熬了粥,快来喝吧。”
“谢谢李妈。”我不好意思地说。
“怎么不见少爷下来?”我学着李妈的口气问道。
李妈说:“少爷昨天担心了你一整天,中午没吃饭,晚上又酗酒,早上就因为胃疼怕吵醒你才回自己的卧室,我已经给他端了一碗粥,他说再休息一会儿。”
让李妈一说我觉得我自己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大罪人,李乐源的病都是我害的。吃过早饭,我思量来思量去,还是决定去看看李乐源,虽然他把我当成解酒菜我很不高兴啦,不过他关心我,照顾我这也是事实啊,更何况他现在还是我的金主儿。舆情与理于公与私我都应该去看他一下的。
“李乐源,我是展红颜,我可以进去吗?我给你拿来了胃药。”我在门外敲了两下门。
“不用了,我想睡觉。”
“小气鬼,”我暗想。正要离开。从门里又传出声音。
“等等,你进来吧。”
“六月的天,这是胃药,放这了,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你说什么?为什么我又叫六月天了?”
“你说变就变啊,你没听说过,‘六月的天,猴子的脸,说变就变。’我看在你这么关心我的份上,没有叫你猴子的脸已经很不错了。”我煞有介事地说。
李乐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了,谢谢展大小姐口下留德,李某感激不尽。”李乐源装腔作势地说道。
“不用谢,不用谢,在心里记着我的恩德就可以了。”
“是,小的天天给你日上三炷香,保佑你早上天界,位列仙班。”李乐源也不是省油的灯。
“你这是安心咒我死是不是?呵呵,本姑娘大人大量,从不和忘恩负义之徒一般见识。”
“是,是”李乐源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说:
“大人不记小人过,小人仰望姑娘,如同仰望天上之名月……对姑娘敬佩之情如同滔滔江水…………”
“停,stop……”我做呕吐状,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要吐了。”
“我……我……昨天晚上回家时你把我弄屋里来的?”
“是啊,我叫李妈去睡了。怎么了?”
“我没有说什么吧?”李乐源心虚的问。
“怎么会?你一回来就嚷嚷给我工钱。可是我到现在也没看到。”我故作委屈的说。
“真的?”李乐源不相信的问。
“当然是真的,我这人的耳朵会过滤,只听我爱听的话,不爱听的话我是听不到的。”
“你这是的……你……”李乐源欲言又止。
“等你好了记得要付我工钱的。”说完,我转身要离开。
“你要去哪?”李乐源的声音提高了一倍,面部肌肉紧绷。嘻嘻!
“我回我的房间啊。”
“下次你出去的时候必须向我报告。如果昨天的情况还会发生我会把你锁起来,知道么?”李乐源冷着脸说。
什么对什么吗刚才还是万里无云,一会儿就是乌云滚滚了。
“还真是猴子的脸。”我自己嘟囔着。
“你说什么?”
“我说还真是猴子的脸,你就把我憋死算了。”我大声嚷道。
“把你憋死总比把我气死强。你说呢?”李乐源皮笑肉不笑的说。
“是,……少爷……”我故意拉长了调说。扭头‘咣当’一声把门关上。和门撒气总可以吧,我气乎乎的走出猴子的脸的房间。没有留意后面李乐源满脸憋不住的笑意。
窗外艳阳高照,知了声嘶力竭的一声一声不知疲倦的叫着,仿佛它来到人间的使命就是要让人们知道它的存在似的,无论是你爱或恨都没有关系,只是知道了它的存在,好像和现在做秀的人们比较相像,比如什么姐姐,听说还要举行演唱会?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是要倒贴钱请人们去看呢?现在心情很差劲。
今天是不可能去医院了,就算是见到了哥哥,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道杜医生找不着得到合适的骨髓。一想到这些,虽然现在是炎热的夏季,我还是觉得浑身冰凉,仿佛孤立无援的站在雪山之巅,我不能失去哥哥,爸妈不能失去他们的儿子。如果可以的话,我愿用我的生命去换取哥哥的生命。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我自嘲的想到,现在最重要的是寻找合适的能够配型成功的骨髓,用来挽救哥哥的命,其余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窗外的知了叫的真烦人,一个劲的‘知了……知了……得叫着。你又知道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