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人如何敌得过一万人?”李博有点鄙视地看了看项少龙,他定是认为项少龙的数据不实。
“四叔你可不知道,二哥他让我们每天赶二十里路是有原因的,因为一路上探子到处都有,所以如果我们两天只赶四十里路的话那得花五六天才能到濮水畔,敌人自然不会想到我们会突然来到,所以防御十分松懈。只有五十多个人在巡逻,二哥带着我进去把那五十多个人一一解决,最后才让我们进去放火,其他人等被我们烧死在帐篷里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这么简单?”荆秋问道。
李闯笑道:“哪能呢!那天我们从右进去,一路烧到他们的粮草库,点完火马上跑,等他们出来的时候我们早就已经跑光了,一个都没受伤。”
“靠水扎营怎么会怕火?再说区区三百人放的火能有多大?”李博更加厌恶项少龙起来。
善柔倒是听得十分认真仔细,这么久来丈夫一直就没跟她讲过这些事,津津有味。
“四叔,你先听我说完嘛!那天二哥就算准了要起东南风,所以我们就从东南方开始烧,风一起,火势马上就如同豺狼虎豹,汹涌无比,一下子就把东南边的营帐烧得一塌糊涂。而此刻呢!我们却没有远走,而是在附近的山头观望着,等他们救火救得差不多了,人也筋疲力尽了,二哥又下令,让我们从西北边的营帐开始烧。那些人只知道救火,而且他们知道我们人少,偷袭了一次哪还会敢回去?可我们偏偏就回去了,又一下子借着西北风,把另一半的营帐也烧得个精光!”李闯说得无比兴奋。
“精彩!”善柔大喜道,“你这死鬼怎么都不跟我说说!”刚说出口才知道失言,岂料项少龙无比配合地低头道:“夫人恕罪,我都差点忘记了。”
此事的李博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这次我们还是跑了,不过我们过了半个时辰,又杀回去了,这回我们可不是放火了,他们烧死的人都已经过半,留下来的不是半死不活的就是筋疲力尽的,我们杀进去的时候他们都哭了,最后不投降的全部被我们宰了,缴获了两千多匹马,三百人只有一两个人受了点皮外伤。”
“太精彩了!”李牧拍案起身道,“实在是旷世奇战啊!少龙用兵之神简直让我汗颜!大赵有你在,何愁天下不能统一?”
“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这是二哥的至理名言啊!”李闯继续道。
李牧叹气道:“用兵者,当像少龙啊!不仅精通兵法,更要天文地理无所不能,知天时,晓地利,善人和,才是用兵者的最高境界,无坚不摧,无功不破,天下无敌!”
项少龙笑笑道:“我只是运气好罢了,叔父过奖了。”
李闯无奈道:“父亲你就别跟二哥说这些了,反正大家都心知肚明,反正你也别想他说出什么来。”
项少龙笑道:“那倒不是,如果要我说些什么的话,那只能说一些关于意识的事情。比如说战斗的兵种吧!”
项少龙一说到这些就头头是道,“武器的搭配是决定兵种的很大因素,比如长矛兵,你如何让他腾出手来射弓箭?而步兵使用于拼杀,哪来得及使用弓弩?所以我觉得骑兵配弓弩是最好的。所以我不分三路军,而是分成近战、远攻、特攻三个兵种。近战军采用的是刀剑盾的步兵。远攻军采用的是高机动性高移动速度的长兵器及弓弩骑兵。特攻军不在正面加入战场,只以夜袭、刺杀、游击、纵火等方面。”
其他人都懵了。李牧和李博两个战场高手听到这翻话哪还能不动容?如此高深的用兵之道简直神乎其技。
“我希望的是近战军越来越少,到最后用来吸引敌军注意。长兵器骑兵的作用在于从两侧冲杀,是为‘奇兵’。弓弩兵的作用在于能在战场任何一个位置射完人之后迅速离开。而特攻兵种负责断其粮草,夺其主帅,焚其营帐,以起到压制士气的功效,让敌人没有一个好觉睡,没有一顿饱饭吃,没有一个能活着回去!”项少龙道。
久久没人敢说些什么,连李牧这样的千古名将也在他面前目瞪口呆。
“这只是两军在野外的遭遇战,如果是攻城或守城自然还有一些方法。”项少龙道。
李博道:“那照武安侯所说,如果让你来攻雁门关,你将如何攻城呢?”
李牧虽觉不妥,但也没有反对,看来是想见识一下项少龙的真正实力,或许他也怕有朝一日项少龙变成了自己的敌人。
在场所有人都拭目以待,就等着项少龙说话。
“雁门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况且有两位将军在,更是难于上青天。”项少龙微笑道。
“如此说来武安侯是攻不下咯?”李博问道。这样的表情仿佛就是在看赵括一样,没准心底还在骂“你迟早是第二个赵括”。不过先且不说赵括不是一个庸才,就说项少龙脑子里的货,足够他们这些古人们学几辈子的。
项少龙也有些不悦,脸上仍旧微笑着,继续道:“那倒也不是。如果让我来攻城,我自然不会强攻,况且雁门关这种关乎天下之大关,没有个一两年是难以攻下的。我大可以给两三百头牛蒙上双目,接着在它们尾后烧火,牛一吃痛,必将拼命往前冲,人之力无法撞破城门,以两三百头牛的力却足以叫任何城门无法抵挡。若是人在攻门,你们必然会以弓弩相射,届时自然没有几个能活下来,因为人都是怕死的,而且越痛就越无力。但牛却不同,它蒙住了双目,无法辨认箭从何方来,而你越是把它射疼了它越是有劲,只要城门一破,两三百头牛足以将门内的那些守兵人仰马翻。”
“啊……”李博顿时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