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这么多,反而对曹秋道此人感兴趣起来。还有那传说中的鲁连仲,李白对他的评价是极高的。
只是历史上的鲁连仲应该是六七十岁左右去世的,可昨天纪嫣然却说他是鲐背之年,难道这么遥远的年代就有人能长寿成这样?莫非彭祖真的有其人?
想到这里,项少龙更加想进那稷下学宫一探究竟了。这群国家供养的高级知识分子都在为各自的理论努力着,却不知道项少龙早已知道将来能霸占中国人思想两千余年的只有儒家一派。道家被一些神学者玷污,变成了后来的道教,以宗教为名的谋反也颇多。像汉末的黄巾军什么的。
突然忘记曹秋道不仅是齐墨的老钜子,同时也是剑圣,还是个乐善好施的大善人,那么这样的高级知识分子留在稷下学宫就没有什么疑议了。只不过现在的稷下学宫是从废墟中重建的,当初一度已经荒废掉百年之久。
赵国人喜欢投机取巧什么的,有好吃懒做之嫌,所以早起的人大多都是贵族家里的奴仆们,平民百姓跟贵族无异,个个都会睡到鸡鸣三声才起床。
但是在齐国看到的却是另外一番景象,项少龙才刚起来,街道上就已经很热闹了,远远地听到市集那边小贩的吆喝声,这边的街道上也有不少车辆经过。当汽车还没有出现在历史舞台的时候,马是最重要的交通工具,当然,按比例来说,马比汽车倒是便宜多了,普通家庭也能拥有。
稷门下,不少人来来往往,进进出出。活跃在这里的人都不是一般人,不是什么大儒就是外地来的访客,如今他们争论的话题主要还是管仲学派的王霸之术。分裂割据的时代即将结束,无论历史上会不会出现项少龙,总是要有人出来统一天下的。
还未踏进稷门,便有两个奴仆打扮的上前来迎接。
项少龙愣了跳,还以为是曹秋道早就料到自己要来特意叫人在这里等,不想那两奴仆却微笑着行礼,开口道:“先生初次光临稷下学宫,不知先生何处来?欲往何处去?小的好为您引路。”
项少龙这才松了口气,回礼道:“从赵国来,欲往五湖四海去。”
那两奴仆立刻被他难住了,这五湖四海分布在各国各地,而稷下学宫里面虽然也有潜在的国别之分,却也始终在他们本国,如何能到达五湖四海呢?其中一个脑筋一转,领会过来,道:“原来先生是王霸门人!”
项少龙暗忖果然是稷下学宫,这么快就能反应过来,门口这两个看门的也全然不像赵氏剑馆那样盛气凌人,也便装傻充愣道:“不,不,你高估我了,我只是为接我妻子而来。在我眼中,五湖四海虽大,却不及夫人的巴掌大,三川五岳虽远,却不给夫妻感情之浩瀚。”
旁边的人个个都看着他,摆明了就是在看一个“妻管严”是如何在夸赞着自己的娇妻。两个奴仆也犯难了起来。
项少龙却半点不露一丝神色,看了看旁边的告示,继续道:“稷下学宫进入的标准是至少要有一技之长,可我却是一无是处,那样怎样才能让我进去找我爱妻呢?”
两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那个脑筋转得快的人又开口道:“先生若真想找人,大可将尊夫人的名号报上,小的可以代为通传。”
项少龙吸了口冷气,道:“我那夫人脾气很大的,小哥你可要小心些呀!”
那奴仆微笑道:“晏子教导我们,威武不能屈,小的纵使再受磨难,也定将先生的话语转达给尊夫人,还请先生报上尊夫人的名号。”
项少龙暗忖这里的人果然是受过良好的道德教育,真是这混乱的世界最后一片乐土,微笑道:“麻烦你去找一下曹秋道先生的九弟子善柔,就说她夫君上门请罪来了。”
“啊?”一提到善柔,连这看门的人都吓得脸色发白,可见她真是泼辣凶悍到了极致。
“嗯?不是威武不能屈吗?”项少龙笑问道。“原……原来你就是赵国的大……大将军。”那两人虽然也时常见到一些达官贵人,却没有一个会被他们挡在门外的,而且项少龙在齐国可是人人惧怕的对象,谁都知道二十万大军几乎被他打得全军覆没的事情。
项少龙摇头道:“不!不!不!在齐国,我只是一个出使的使臣,在稷下,我只是个寻妻而来的后生,只请小哥帮忙通传,我真怕拖得久了我那夫人又怪罪。”
两人立刻放行,道:“大将军大可早明身份,小的立刻领路前往奕剑宫。”
项少龙继续摇头道:“不!不!不!像我这种没有一技之长的山野村夫是不能入内的,否则会坏了规矩,还请小哥帮忙通传一声。”
反复数次,项少龙还是不肯进去,结果两人也实在抵不过他,也只好叹了声气,像是对他十分失望似的,一个进门通传,一个回到自己岗位,从之前的言语他也知道项少龙这个人是十分注重纪律的。
项少龙趁机给爱驹理一理毛发,暗笑道:“我跟你进去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出来呢!到时候柔柔没带回来倒把自己卖在里面了。”再说今天贯疏和贯妍说好了要上门拜访自己的,岂能他们还没到,主人就消失了呢?
不过多久,那进去通传的人独自出门来,脸上有些丧气的表情,来到项少龙身边,道:“九师姐说你不亲自进去接她她就……”
“你也是曹公的弟子?”项少龙笑问道。那人点头道:“我是师父的第十七个弟子,叫张益。”项少龙笑道:“看来你师父是很疼爱你的啊!”
张益大感奇怪,问道:“大将军何出此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