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和我玩,老子陪你玩到底。”
天悦有些不耐烦,这家伙根本没认真听自己的话,她可爱的小脸上显出愤红来。
“你乖乖的听话,让本小姐玩一玩,否则,别怪我不给你面子。”而通常,大难临头的人会表现的相当英勇,他们会给天悦足够的理由来不给他们面子。
这是悦整人前一定会说的话,不然,看上去会显得是自己胡闹;这样一来,就好像说“悦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提前给了人预警,但是听不听便听天由命,交给上帝决断了。
而悦整的人大多都是有一点名气的家伙,他们的手掌,就像是三国中的操场,上面布满血腥。这些个自视甚高冷酷骄傲的家伙又怎么会任一个小姑娘摆布,他们只会感到好笑。
“你他妈给我听好了,我今天不灭了你就不叫鸿越。”鸿老大的手一挥,远处的穿黑衣的家伙风生虎虎,千军万马地走了过来。那场面,绝对堪称是二十一世纪中国最大的黑衣军团,鸿越瞪大眼睛,有些激动,他没料到200块钱,能买来这么大的场面,不禁感叹起这钱花的值来。
黑衣军团快近到天悦身前时,士不平连忙将天悦挡在身后,“你快走,这里我来摆平。”
“我不走,要死就死在一起。”天悦的表情很伤感,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都怪我不好,是我胡闹,原谅我好不好。”天悦紧紧攥着不平的手,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内疚。
“傻瓜,我怎么会怪你。快走!”士不平想将她推开,却已不及。那群黑衣人已经围住了他俩。
士不平摆好盘马弯弓的姿势,准备大干一场。他将戴着的太阳镜摘了下来,脸上挂出不屑的表情。他是想在气势上压倒对方,但由于势单力薄,又因为对方有很坚决的指导思想,只是看着悦,根本就不将他放在眼里。他想大吼一声,平地起惊雷,又担心会吓到悦。他戒备的看着他们,只要他们中有谁先对悦动手,他一定在第一时间让他掉牙。
“大小姐,那家伙在哪?”一个看上去像个小头目的黑衣人恭敬地说,头都不敢抬。
“大小姐”士不平一时搞不懂状况,但知道,应该将马散开,将弓拉直了。
“那么,动手吧。”悦转过头,饶有兴致的看着鸿越。
鸿越狠狠咽了口唾沫,恢复了冷静,“我可是付了钱的。”他掂着脚,竭力掩盖自己正在发抖的状态。
“奥,我还忘记了。呶,退给你一千块,等会儿打车去看医生吧。我想没有人会送你去的。”悦从口袋里掏出把钱,扔在他身上。
“还等什么,快点。”天悦笑嘻嘻的看着士不平,“是不是很有趣.”
黑压压的一片,就像乌鸦划过天边,总会留下色彩斑斓。凄厉的惨叫,堪比杀猪刀,干脆、果断、没有停歇、永无止境。
那天,人山人海的球场上几乎就没有其他的声音。没有人会对一个人类同胞如此的痛苦无动于衷,但是,也没有人愿意拿生命去冒险。
人山人海又是鸦雀无声。
“老大也是有许多的苦衷的,”全智不知为什么又发起感叹来。天刑看着他背影,忽然就想起多年以前的那个夏天,自己混在姐姐组织的队伍里,清楚地看到一个满脸鲜血的人躺在地上吐着泡泡,很吃力的说了一句:“有许多的无奈,是只有老大才会有的。”天刑是悲哀的想着这一切,眼角微微的湿润,就好像小的时候因为被蜜蜂叮了一个包的伤心,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眼泪是那么的卑微,总是在本最应该高兴的时候流下来。
“我们走吧。”天刑的泪很快就干了,因为,没有源源不断,蒸发掉就成了一种注定。
“奥。”全智跟在天刑身后,呆呆地边走边看着地面。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这么乱,是担心冷月再打自己一顿,是害怕被驱逐,再次的无家可归,还是有什么让自己期待兴奋的事情迫不及待。他摇了摇头,这么复杂的事情就只会谋杀自己的脑细胞。全智除了常被人打之外,还算是对的起自己的身体,很照顾它,每一次,被打完了,它都会有二十四小时的床上恢复时间。
“阿智,你终于回来了,”冷月不平热情的拍着全智的肩膀,全智一脸的惶恐,深深低着头。
“阿智,你不会还在怪我吧,嗯?”
“怎么会呢?你是我大哥嘛。”
“快给我说一下,他们是怎么找到你的。”冷月不平的表情里多了一份全智看不太懂的东西,但他隐约感觉,他们两个不可能在一起看星星,望月亮,彻夜长谈了。
全智脸上显出很落寞的样子,但是,稍纵即逝,“不平,大会就要开始了,我出去看一下。”
“好。”
上午的阳光很暖,和煦到让人会以为今天的会是在后天,因为,“痛扁小瘪三大会”的前三天,是这座有着“魔鬼学院”之称的学校最平静的三天,小混混不敢露面,而大神们不是在组织活动,便是在准备“新生入会”事宜,本来是风生水起,甚嚣尘上的夙冥不适应似的冷清清的。
全智走在那条从五年前,士不平和天悦便开始走的路上,他就好像是另一个人的重生,糟糕的生命突然变得一下子清晰起来。他不晓得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就好像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以前为什么那么坚强一样。
这时,天刑走了过来,拍着他的肩,“其实,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做一个老大是场苦难。让我们并肩作战,好吗,涸昶?”
全智不明白一向寡言少语的天刑为什么今天会和自己说这么多,还叫自己作“和尚”,他摸了摸自己茂盛的头发,感觉不出光来。自己根本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倒霉蛋,哪里可以什么“并肩作战”。他觉得自己被压的喘不过气来。难道就连天刑都相信那个空穴来风、纯属虚构的流言?
全智笃定起来,一定是这样的,要不然自己怎么会挨揍,全直直走掉了,没有回答。
“哈,有趣。”天刑露出罕见的微笑。
天空中一抹阴云,淡淡地飘来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