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春南举起小茶杯的手有些发抖，本来已经凑到自己嘴唇边上的茶水竟然都被他晃出来不少，显示出他内心的颤抖。

“戴局，”崔泰邦语气尽量平静地说道，“我不是在讽刺你，李军曾经跟我说过，戴局是一个少见的，做实事好官员。他不像某些警察局长，专门挑一些街头巷尾的发廊，冲进去就说解救了多少失足妇女；又或者抓几个吸毒的懒仔就说破获了一起贩卖毒品的案件。”

“他说，菊花市自从戴局来了以后，最起码没有再看见飞车抢包了，也没有打110半个小时也没有人出警的情况了。这些事情都是实实在在的，大家看得见摸得着的。”

戴春南摇了摇头，“这些都是一个警察局长应该做的，没想到做这些本职工作竟然还会得到别人的赞扬，可想而知人民对于以前的警察印象有多么坏。”

“哎！”戴春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想必，你今天来也不是为了看我这个老头子的笑话，应该是为了你的身份吧。”

“是的，戴局。”既然说到正题，崔泰邦也不矫情，为了自己身份正是他帮助戴局和金凯轮消灭粉红庄园的目的。

戴春南从会客区站起来，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后面，然后轻轻地移开了他座椅后面那个巨大的警徽，里面露出一个触摸板样的东西。

戴春南将自己的手掌平铺在上面，然后一条绿色的光线自触摸板上面向下扫过戴春南的手掌。

“扫描完成，匹配成功。”一阵毫无感情的机器合成音从触摸板中传出，在“哔”的一声过后，触摸板被弹开，原来里面是一个小小的保险箱。

戴春南从中拿出一个封印好的牛皮信封，然后交给崔泰邦，“希望你不要太吃惊。”

吃惊？

我以前的身份是什么？

国安？总参二部？三部？

还是是fbi；cia；克格勃？？

或者是雇佣兵，杀手，江洋大盗，通缉犯？

崔泰邦踌躇了，一旦打开这个封印就要和现在的身份说再见了，如果以后不得不跟紫媚、胡菡这些无私帮助自己的人说再见了怎么办？如果以后不得不亡命天涯怎么办？

原来的迫切心情，变成了满腹的犹豫。

到底是开还是不开？

32。严刑逼供

“嘶！”

信封还是被崔泰邦给撕开了，不知为何，崔泰邦在准备放弃的时候，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强烈的念头：回家！回家！

然后崔泰邦的手就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一般捏住了信封的开口，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滴，颤抖的双手引得牛皮哗啦作响。

最终，也不知道是哪方的意志力占据了上风，牛皮信封的封口终于被崔泰邦一狠心给撕开了。

《秘密调查申请》

……

申请人编号：0875，

申请对象：崔泰邦（并附加崔泰邦的一张照片），

申请结果：禁止调查此人。

……

“什么意思？”做好了当坏人准备，如果是秘密特工也不算太出乎意料，但是结果竟然是“禁止调查”

如果不是申请书上加盖了国安部的公章，崔泰邦一定会认为戴春南随便拿出一张公式化文本来忽悠自己。如果不是李军口口声声向崔泰邦保证戴春南是他8见过的少有的几个讲话算数的官员，崔泰邦绝对会讲这份没有作用的东西扔回戴春南脸上。

饶是这样，崔泰邦的脸色还是变得很难看，“戴局，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崔泰邦的语气十分冷淡，仿佛他对面坐着的不是一个掌控着数千万人口生命安全的正厅级公安局长。

“事情是这样，在我按照正常程序，利用我反间谍局巡视员的职权向部里面提交调查你的身份时，前面所有的流程都走得很顺利，但是却在最后等待部长签字的时候被卡住了。”

“你的意思是，我的名字在国安部高层那里已经挂了号？”崔泰邦有些怀疑地说到，如果国安高层知道自己，现在坐在自己面前说话地不应该是戴春南。

如果崔泰邦是自己人，那么就应该是自己的上司，我们称之为接头人，欧美称之为执行者的人在跟自己说话；如果是敌人，那么此时戴春南的身边应该还会出现反间谍局的其他人。而不是……

而不是人家国安貌似知道你，但是不鸟你！

“总不可能你就是我的接头人吧。”崔泰邦说了一句大家都清楚的玩笑话，如果戴春南是自己的接头人，那么自己一进来他就应该对自己公事公办，而不用因为干掉了粉红庄园的几个头头脑脑而跟崔泰邦解释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