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夫
一个人头落地,一个手掌被砍
这就是宁王,冷面侯!
张全儿的左手被硬生生的砍掉了
他没劳旁人动手
他是这个宅子的大管家
宁愿自己打掉牙齿混着血水吞到肚子里,也不能下人们看了笑话,出了丑不要紧,脸面绝不能丢!
自己偷偷摸摸跑回了住处
从厨房里拿了一把剁骨头的砍刀
比划了半天
终于还是狠下心,一刀下去了
那是撕心裂肺的痛
却只能咬着毛巾,把疼憋在心窝里,这是自找的,砍吧!
胡乱找了点绷带把断臂包扎上
老老实实躺在床上
一个身边人也没有
……
宁王和他的两个儿子走到了暖心阁前的天井里
宁王不做声,头不回,手半举,略一停顿,然后兀自向正殿走去
云宅、云地二人默默从侧门进了暖心阁的后厅
宁王已经交待:好好在后面听,不管前厅发生什么事情,都稳在那里!
宁王今天要借这个机会,检验一下他的两个儿子
他整了一下衣冠,双手身后一剪,迈着四平八稳的八字步进了暖心阁。
门外的侍从高喊一声:“宁王千岁驾到!”
两个使臣等了太久,桌上的果品、茶点吃了不少,浓浓的大红袍喝了几壶,茅厕也跑了几趟,脖子伸的细长,暖心阁的方砖地被他们走的都矮了半截,两人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宁王啊,您终于是来了!
两人慌乱整了一下衣冠,迎了上去
宁王看都不看这二人,径直过去,端坐在高堂之上,端起茶碗,用碗盖细细滤了一下茶叶,咕嘟喝了一口热茶,茶碗放下,眯起眼睛望着两个使臣。
两个使臣大气不敢出一口,刚才的焦躁如同入定一般,霎那间,暖心阁内一片寂静。
“两位使者,久等了”燕王略一寒暄
燕王使臣慌忙伏下身来做一个大揖,俯首帖耳,唯唯诺诺地说道:“宁王千岁日理万机,吾等二人等个片刻算得上什么。“
“哦?呵呵……“宁王狡黠一笑,他本来就是想让这几个使臣多等几个时辰,好让他们先自乱阵脚。
燕王使臣继续说道:“奉吾家主子燕王之命,前来朝拜宁王千岁,特送上蓝玉貔貅一尊,金条十根,海东青一对,不成敬意,望宁王笑纳……”
宁王一摆手:“哈哈哈,燕王还真是费心阿,都是几十年的老兄弟了,还用着这么破费嘛,有什么事,直接派个信使来说一声就是了”,宁王一笔带过,两手放在了椅子的扶手上,直勾勾的盯下面两个人。
“宁王千岁,不瞒您说,燕王本来是要亲自前来的,说是几年没见着宁王了,心里日思夜想,说什么也要来贵地和宁王千岁叙叙旧呢,奈何,最近刚刚兵锋南指,确实是抽不开身,只好派敝人携薄礼来拜见千岁,望千岁莫要见外!”这燕王的使臣嘴上抹了蜂蜜一般,专拣好听的说,可心里比哪个都古灵精怪,他剑走偏锋,实际上另有所指,想把话题转到燕王用兵这上面来。
“嗯,也罢,难为燕王的一片拳拳之心啊!”宁王顺着话往下说,滴水不漏,“这江夏王的使臣又是何事啊?“
江夏王的特使一直默不做声,突然听到宁王问话,一个愣怔,忙作揖回话:“宁王在上,我家主子经常在小的们面前说,您是他老人家的好兄弟,当年一起砍过胡虏,共过生死的真丈夫,是危难之秋可以托付的起的大英雄,我家主子回忆起当年在军营里常和宁王对弈,常常感叹,这么多年了一直也没有机会,故甚是想念,今日特派我等来给宁王送来了海底温玉打造的弈棋一副“
“嘿嘿,这个江夏王,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点小癖好还是没有改,不爱珠宝不爱美人,单单就是喜欢弈棋,还能想着我这个老伙计,难能可贵啊“宁王还是顺着往下说,看了这两位使臣一眼,”你们回去告诉自己的主子,说我也甚是思念他们,都是几年没见了,找个时机,我亲自去看看他们!好了,礼物我收下,没什么别的事,你们先去驿站休息,中午我的两位儿子列席宴请二位,算是洗尘也算是送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