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蓉蓉成绩下降的原因丁梦妮心知肚明,父母再次不欢而散,自然给本就重心思的包蓉蓉心理上造成很大负担。以前丁梦妮在与包大海和好一事上,除了自己对包大海那份情以外,另就是考虑包蓉蓉的成长,但这次不同,这次丁梦妮早就想好不再顾及这些,她该要认认真真的,好好的为自己作想了。
直到晚上快八点才从麻烦里脱身的丁梦妮,早已饥肠辘辘的她,在厂大门外小食摊吃了一碗面条后,随即便买好水果一路匆忙赶往周老师家……
年龄五十开外的周老师,虽说不得已接过丁梦妮递上的果蓝,但却仍旧埋怨道:“好像我是请你来送礼的,以后千万别这样小丁。”
丁梦妮笑着回道:“好好好,下不为例。其实这也是对周老师的一份敬意嘛。”
“我在学校左等右等总不见你来,又不好再给你打电话,还当你不来了。”
顺着周老师的话,丁梦妮赶紧把自己的工作麻烦细述了一番,随即歉意道:“所以来晚了,实在对不起了周老师。”
“没事,来了就好。”周老师说着招呼丁梦妮在客厅沙上坐下。
丁梦妮边坐边问道:“就你一人在家?”
周老师一边到着茶水,一边回道:“我先生跟他们集团老总到外地出差了,要一个左右月才回来,说真的小丁,班主任老师一天太忙了,好在儿子住校,不然我真不知该怎么办。”
丁梦妮接过周老师递来的茶水,开门见山道:“我家蓉蓉成绩真的下降很厉害吗?”
“太厉害也说不上,但我太担心。我们班毕竟是年级的尖子班,包蓉蓉以往的总成绩名次从来在前十名左右,最好时前五名,如果包蓉蓉能稳步前进的话,她最有希望成为尖子班的尖子,我们所有任课老师都很看重包蓉蓉,但没想到最近两次模拟考试,老实说吧,她的总成绩居然下降到年级的二十名,其中数学和历史分别是三十五名和三十八名。”
丁梦妮大吃一惊,“下降这么多啊!这死丫头咋搞的嘛。”
“你也知道小丁,如果不在初二把所学知识巩固好,到初三就难了,特别是初三下半学期,其实就是总复习,真到那时既急不起也抓不起,整个初中三年就等于瞎子点灯白费蜡。”
听周老师一说,丁梦妮也急了,“就是就是,要是初中过不了考高中就难了。其实我们也常过问蓉蓉学习上的事情,但她总说自己看着办,这死丫头真是的。”
“我发觉包蓉蓉近来上课时思想老不集中,总走神儿,有时沉思起来神情像成年人。”
丁梦妮赶紧解释道:“蓉蓉从小心思就重,是家庭艰难造成的。”
为了表示自己并没言过其实,周老师举例道:“有一次课间休息,一个女同学跟包蓉蓉讨论‘什么叫完整的爱’,我听包蓉蓉回答得很干脆‘世界上从没有真正完整的爱’,听她当时的语气和神情,我看都可以上讲台了。”
丁梦妮被说得笑了起来,“你开玩笑了周老师,她懂得啥叫‘真正完整的爱’呀,小小年纪没学会爬就想跑。”
“你还真别这样说小丁,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但毕竟今非昔比,跟我们儿时相比,现在的小孩子思维不知要高出我们当年多少倍。”
丁梦妮听后只好顺着说:“那倒是的,现在的小孩儿真是太精了,任性又娇贵,说轻了不好,说重了也不好,就连想打都只能做做样子,太难了。”
“前不久,我在‘教育报’上看了篇题为‘用另一只眼看孩子’的文章,文章最后说‘到底时代不同了,对儿女们应该理解理解再理解,信任信任再信任’……”
“说得好听,就会写,”丁梦妮忍不住插话道:“我不信他也是这样对自己孩子的,指不定比我们还骂得多打得多。”
周老师叹着气道:“唉,要说如今我们做老师做父母除了榜样的力量以外,其他还该做些什么,我都弄不懂了。”
“理解也不能总是家长和老师啊,就拿我家蓉蓉来说吧,都初二了,只要我一说到她应该像我们当年读书一样用功时,她就回我说,再用功也没听说你们当年有谁上过大学,唉,气死人,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周老师语重心长道:“尽管如此,但我以为,循循善诱一定要得法,如果我们不慎用‘可怜天下父母心’的话,反倒会挫伤儿女自尊心,那到时我们会不会反落个苦心无结,血本两亏之果还不一定哩。”
“所以要说做父母当老师难嘛。”丁梦妮说着准备起身去电热瓶处接水。
周老师拿过丁梦妮手中早已见空的茶杯站起身来,“我家电水瓶不太好用,你先坐,我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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