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现在就自然读到初五了。”
听着李永生那好听的声音,满口幽默,再看看他那若无其事,似笑非笑的表情,丁梦妮孟婷婷实在忍不住再次笑了起来……
孟婷婷终于停住笑后说:“那是李总拿钱不当钱,早知如此给他另选条路多好的,强迫不愿读书的人读书他受罪,你的过,结果弄得大家都罪过。”
丁梦妮发着另外的感慨,“李总除了生意忙以外,总不委屈不伤心吧,哪像我们,既委屈还伤心。”
李永生:“你说错了,我也有我的委屈和伤心,更有别人不知道的苦和累。”
“你那位‘上海小姑娘’还好吧。”丁梦妮感觉自己动着心思的忽然问话李永生好像并不惊讶。
李永生平静地讲了起来……
原来丁梦妮提到的所谓“上海小姑娘”叫刘月儿,今年三十岁,本是早先李永生捐助贫困大学生时在书信往来中认识的,李永生不但帮了刘月儿,同时也帮了刘月儿远在乡下的父母,直到刘月儿大学毕业后两人才相见。要说在前李永生曾推过刘月儿三次,甚至还为刘月儿介绍过相当不错的小伙子,可刘月儿却非跟李永生不可。生活中的李永生并不是个爱拈花惹草的男人,也从不进风月场所,但后来刘月儿的确跟了李永生四年,是李永生除妻子以外的另一个小女人,于前此后李永生没跟别的女人有过亲密接触。
说到这里,李永生吃了口菜后继续讲道:“我知道月儿对我怀着很重的感恩心理,如果不是我硬撵她,四十岁以前她不会离开我的。”
丁梦妮不解道:“那你为啥非撵她呢?”
“月儿是个好姑娘,但毕竟太年轻了,应该有属于她自己的生活,跟她一起我心理负担太重,总有种从恩人滑向罪人的,沉重的扭曲感。”说到这里,李永生仿佛不堪回首地把话停了下来。
“那她现在在哪里?”
“早回上海了,我支助她办了家小公司,也常为她代销些商品。”
孟婷婷:“可见得李总的确是个有情有意的好男人,好男人气质就是不同一般。”
李永生没接孟婷婷的话,而是转向丁梦妮,“丁小姐,我是个十分坦诚的男人,如果你真有心与我交往,你会觉得我是一个你怎么都想不到的坦诚之人,其实就性格而言,我本不适合经商。”
丁梦妮继续说着刚才的话题,“你妻子知道月儿的事情吗?她不恨你?是我会。”
李永生并没马上回答,而是起身先为丁梦妮孟婷婷到上饮料,再为自己到上饮料,然后坐下,依旧平静地讲着……
摆谈中,李永生毫不忌言地说妻子是他情感的一部分,但同时又是他的悲哀,既使他有天大的累也得不到妻子的情感慰藉,原因是他妻子在生儿子后落下性冷淡,特别是十年前因子宫癌切除后,从此不准再碰,所以才有了刘月儿的事情。
讲到这里,李永生坦诚道:“丁小姐,我是个身心都很健康的男人,自然对异性身心都怀有渴求的欲望,我希望以后能主动与你联系。”
这一刻,丁梦妮既有出于对一个感觉十分良好者的礼貌,同时也被对方的坦诚所动,她竟然没顾及一旁的孟婷婷,爽然应道:“好啊,我很愿跟李总交往,也希望再次感受你的坦诚。”
丁梦妮面对一个从没遭遇过的男人,心里涌动着异样感,觉得自己跟包大海生活十多年还不抵与李永生区区数小时交流所获。然而,只奇怪的是,在丁梦妮的潜意识里及脑海中,却总是被包大海熟悉的身影长时间占据着,她甚至还能从迎面飘来的,空调的凉风中,下意识闻到近似于包大海身上散发出的特有气味。
当天夜里,虽说丁梦妮一一回想着与李永生见面时,李永生说过的每一句话,后来甚至还带着对李永生的良好感觉进入甜美梦乡,但令人不解的是,睡梦中,她“看见”的仍旧是包大海。
一天晚饭后,包大海一边看着电视,一边静思出路,再就是听老人与自己说着不能不听的事情。
“海,你这一下岗我娘儿俩不但要一日三餐简简单单,更要注意节约每吨水每度电了。哦,我那两床被单你明天就别洗了,本就破破烂烂的,弄不好越洗越烂,我们实在买不起呀!还有冰箱里那一大盅煮包谷的水,千万别倒,可惜了,用它烧饭挺香的。唉,其实我早该学人家捡些破烂贴补家用了。”
包大海把老人的一言一行看在眼里,听在耳里,想在心里,虽说自是满心内疚与悲哀,但却没丝毫办法,可见那句“相依为命”的老话,使这对现实中的母子过得何其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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