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生一本正经说到这里,更加和颜悦色起来,“丁小姐,我能不能对你称呼得亲热一些,比如叫你梦妮,好吗?”
丁梦妮扬了扬头,直了直身子,随即嫣然一笑道:“好啊,其实很多人都这样叫我的。”
“那好。”李永生轻咳了一声道:“梦妮,虽说我早过了轰轰烈烈追求爱情的年龄,但我还是渴望有个能相依相伴的人。”
心知肚明的丁梦妮,极力控制着自己满心满腹的乱跳,“那你,那你了解我吗?”
“人与人之间,从认识到了解,从了解到理解并最终接受有一个相当过程的,但我凭直觉,你肯定是个善解人意又懂得柔情的好女人。”
“你妻子好吗?”
丁梦妮虽说言不由衷,但也说明她的确怀有言不由衷的心理。
李永生淡淡道:“除了不愿过性生活其他都好,好在她并不反对我有个心爱的异性伴侣,对我来说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但我们还是很难在一起,破坏了你的家庭我就犯了婚姻法,犯了婚姻法我会吃官司的。”
丁梦妮的话听似很软弱,但又不能不说是内心的真实想法,就如同她前不久对孟婷婷说“压力”一样。
李永生去了趟卫生间回来,重新坐在丁梦妮身边,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所谓婚外恋就是有情缘无姻缘,虽不合法但却合情,不像有些婚姻合法不合情。实际上,目前像这种情况已经很多了,爱才是最主要的。我妻子曾让我感动,但你却让我刻骨铭心,在我的心里眼里你都是爱情良药,能治相思病。”
丁梦妮克制着内心的非常激动,假装轻松道:“你说笑话了,人家说酒才是良药。”
“我从不喝酒,更不赌不嫖。梦妮,都因我梦里也在害相思,所以最终得靠你的爱情良药才治得了。我现在人急心不急,爱是先有冲动然后才产生出的长久打算。梦妮,我相信你会为我解除情感武装的。”
丁梦妮仍在有些意乱把持中,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你相信男女之间有纯情的爱吗?”
李永生笑了笑说:“说句不客气的话,你这是个十分幼稚的话题。我首先请问啥叫‘纯情’?到底要‘纯’到怎样程度的‘情’才称得上你说的‘纯情的爱’?”
丁梦妮依旧自以为是的说着,“当然是超越两性的爱了。有人说情爱的最高境界是性爱,我不赞成这种说法,我觉得最完美的爱情应该是心爱,以心相许。”
李永生拿起饮料罐喝了一口放下后,缓缓道:“这话就更悲哀了,心都能相许为啥不许身?想当初,你与前夫相爱时也想过只许心不许身吗?男女相爱双方最终以性为最高获取。当然了,如果真要说到所谓‘纯情’肯定有,不然就没有‘纯情’一词了,只是那种纯情太无奈了,大多数是绝望后才作出的不得已选择,比如小说《第二次握手》中丁洁琼与苏冠兰,如果说他们也叫有过肌肤之亲的话,唯一的亲就是,两人在距第一次握手二十年后的第二次再握手,虽说这时他们相见了,但因丁苏二人心理上那无法逾越的障碍,所以才使得他们最终难有情性之合,从此走上看似相爱却难相伴的,至高至深的,扭曲人性的纯情之爱。”
丁梦妮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淡淡笑了笑,“听你说得也太残酷了。”
“事实就是如此。如果双方并无可顾忌的东西,那还在一起谈纯而无性之爱就显得可笑了。梦妮,我爱上你了,渴望能与你有更亲密的零距离接触。其实在男女的真正情与爱之间性是最纯的,是爱的必修课,同时也是体现双方身心相许,合二为一的最佳方式。”
李永生侃侃而谈犹如知识渊博的老师对学生,除此以外,丁梦妮与其在听李永生说话,还不如说在欣赏他那一口漂亮的腔调,同时又因为深夜独处难免想到那个“后交”男人,所以她仍在忙里偷闲中小心着。
丁梦妮双手下意识护着膝盖,强压着心跳道:“我的意思是说,男女之间,一旦有了性关系彼此就会在乎,就会产生太多牵挂。”
“有牵挂说明很幸福嘛,”李永生不急不躁的娓娓道:“那我请问,‘相爱无性不叫爱’这句话又该怎么理解?男女之间无性爱还叫爱吗?!”
不知怎么的,丁梦妮忽然想起袁海龙曾经说过那句“虽说婚姻能把男女的复杂情感变简单,但家庭生活反会把原本简单的事情变复杂”的话来,丁梦妮以为,如果袁海龙早前所说叫“在理”的话,那李永生此刻所说“有牵挂说明很幸福”的话就该叫“动听”了。
李永生继续道:“梦妮,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说过的一句话吗?我说累了这么多年,看来我好像已经有所发现了。其实我的所谓发现就是指你。”
听李永生如此一说,丁梦妮感觉依稀还记得,于是她又一次被对方感动了。
李永生仍旧娓娓而又深情道:“你能说我没牵挂你吗?!既然都牵挂上了,如果再加上一种特殊关系,那彼此牵挂的理由就更充分了。婚外恋旨在一个离经叛道的‘恋’字上,特别当双方都确定恋的心理理由,找到爱的契合点以后,就能产生真爱的共鸣,同时这种奇恋又最能弥补和满足真爱男女的性与情。”
丁梦妮觉得李永生的婚外恋“见解”太高明了,早已花容呈祥,芳心暗许的她,听后真有种与之靠拢的冲动感。
“就眼下而言,不管是你还是我,情感生活都是极不正常的,人活着并不仅仅只是吃饭穿衣这么简单,还要有情有爱,我无时无刻不在渴望与你真情真爱真性相共。”说到这里,李永生叹口了气道:“唉,要说你们女人啊,真是应了那句‘女人心,梦里寻,世上最简单的是女人,最复杂的也是女人’的话。”
按说丁梦妮的芳心早被李永生的话击中了,但她还是在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理中说着,“也有人说‘女人心天上云’。”
“我希望你能尽快阴转多云。说实话梦妮,人很难得脱俗的,即使再高尚的人也介于俗与不俗之间。就连传说中的成佛成仙者也是极少的,绝大多数修炼者,就算他们终生都在心理佛道,但也仍旧身在凡尘享用人间衣食。”
丁梦妮感慨着李永生的知识与健谈,“你的文化肯定不低。”
“如果用时尚的话说我读过大学,而且学的还是经贸专业;如果用世俗的话说,我也就是个商人。”说到这里,李永生话头一转,“说到所谓的占有欲,其实并非男人有,女人也有,只是我们各自表现的方式不同罢了。”
丁梦妮沉默了一会儿道:“有人说女人熬不过情,男人熬不过性,男人有心就能干,女人有情才能干。”
有道是相爱的人用爱的激情激活彼此性的渴望,不管男人女人,在感受爱时大多数脱不了感性规律,也就是常说的“一见钟情”,又如果说“一见钟情”是因彼此相貌吸引的话,那“日久生情”想必就是彼此味道的吸引了。
李永生:“都说早恋是因为心跳,其实婚外恋更让人心醉,虽说人的情绪很多时候由内因左右,但又难得做到内因不受外因影响。”
丁梦妮本想听李永生继续讲下去,哪想李永生却闭口不说了,而她一时也不知该说些啥,于是两人便小一阵沉默起来。
就在丁梦妮心潮激荡起伏不停时,李永生打破沉默说话了。
“梦妮,我感觉得出来,你是一个骨子里就追求完美的女人,所以你不该住这种档次的房子。我在市里南方花园高档小区,二十三号楼一单元三十三楼有套两百三十平方带精装修,价值近三百万的错层式大套房,我想把它送给你。”
李永生此言一出,丁梦妮因吃惊而下意识把眼睛睁得老大。
“真的,请相信我梦妮,你是一个值得我关心的好女人。老实说,我并不是一个大老粗似的傻大款,如果真有一个值得我爱的女人,我愿为她作大贡献,反之也能一毛不拔。”李永生说着顺势握住了丁梦妮的手。
尽管如此,丁梦妮还是委婉地推开了拥来的李永生。
丁梦妮说不清自己的下意识举动是因为顾及李永生有婚姻,还是潜意识中不希望对方太容易得手而使自己过早掉价,曾经有过的教训是深刻的,故而她在瞬间的思来想去又左顾右盼中犯着难。
丁梦妮压制着心中的狂跳,语调轻慢地说着,“我们的性格可能合不来,我是急性子。”
李永生嬉皮笑脸道:“那我就性子急,你吻我我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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