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梦妮没想包大海居然将这段她从不相信的过程硬走了过来,而且依照目前情况来看,其前景会好得难以估量,于是她回想起了欧阳海玫说包大海“说不定有时来运转的一天”,以及丁道然说“人缘也许就是财缘”,还有李永生说“认死理换句话说叫执着,没准儿就能干出大事情。”
如果说丁梦妮以前总埋怨包大海不能干的话,那她现在真是从心里害怕这个“门里男人”的能干了。
又一天上午十点来钟,昨天晚上下了一夜决心的丁梦妮,决定今天主动前去新门点找包大海,即或被包大海冷落,又即或被包大海用早先自己撵他的方式撵自己也在所不顾。
眨眼间,丁梦妮来到包大海的新门点对面,正准备过马路时,她忽然看见包大海随着欧阳海玫从门点里走了出来,两人来到门外的大树下讲着什么,于是便驻足观望起来。
虽说丁梦妮并不知道欧阳海玫与包大海都在讲些什么,但她却肯定欧阳海玫是为了自己而找包大海的,想到这里,丁梦妮又一次从心里涌出对欧阳海玫的不尽感激。
其实,欧阳海玫与包大海是这样交谈的――
“大海,转眼你就成大老板了,到时可别头高三丈尾高八尺,低头不认抬头也不认啊!”
“你放心,我不会的。唉,才几天下来累得我就快要喘不过气了。”
“梦妮说她愿意帮你松口气,少些累。大海,没女人的日子不好熬吧,咋啦,架不住我的直截了当啦?!你真不打算再接受梦妮啦?”
“她不懂道理不懂感情,早先就因为我不比别人多挣钱就撵我,连点儿亲情都不给我咋再接受?!她无情我无心,她无心我无义……”
“你胡说八道!”
“八百道八千道我也这么说。早知这结果我从一开始就、也不会弄得像现在这种跳不出走不进的心烦意乱了。”
“你也有心烦意乱的时候?!那你说这大半年来梦妮到底哪点儿对不起你?说实话大海,以前就算你再有多少想法,再多追求也没真正做出成绩总是事实吧。”
“是的,不管日子咋过,她总有找我不是的理由,一万件事情一件没做好就否认我的全部。”
“用一点儿肯定全部,用一点儿否定全部,一边肯定又一边否定,女人比男人复杂多了,大都这样,要不咋说我们女人是感性动物呢。大海,现在你能干了梦妮为啥不能再来找你?!说到底你是个大男人,我还觉得该你求她才对,就算低个头也没啥丢人的。”
“她始终想的是她过好才让我好过,换你也不会不怨恨。”
“那未见得,也许我比你们更懂得没有和失去的味道。大海,人无完人,是人就有犯晕的时候。”
“犯晕可以,犯贱不行。”
“胡说!梦妮从没犯过贱,你瞎胡猜。大海,你不该总记过去的不愉快,人家牛同舒跟郑晓玲比你们艰难多了吧,照样能和好。唉,我原以为你也算厚道人,结果最终是狗屁。”
“狗屁就狗屁。海玫,梦妮受不得委屈你反要我受得痛苦,以前我说话声音大时她说我缺涵养,声音小时又说我爱理不搭;话多说我像跑堂的,话少又说我像修脚的;跟她吵是不体谅,不吵又叫没胆量;过问是干涉,不过问又叫不在乎,算了,再说下去就成弯弯绕了。”
“我看也是弯弯绕,那你以后就再忍再让嘛。”
“我原本羡慕她有好多兄弟姐妹,我过去从没感受过兄弟姐妹情,你跟我一样,结果全因为太多矛盾弄得我们从不往来,双方父母从没见过一次面,这你更是知道。”
“但蓉蓉外公外婆对得起你。大海,我知道你是个既认亲也认情的人,你应该相信梦妮,不要一闹恩怨就弄得理直气壮的,何苦嘛!”
“原本可以好好过,但她总翻筋总找斗,前不久还理直气壮说要惩罚我,我们的怨恨太深了。”
“再恨也是由怨起,按理怨了了恨就了了,哪知你们怨了又怨,恨了又恨,太不该了大海。”
“我也跟她来个一条胡同走到黑。”
“太黑了摔跟头!你以前两次打梦妮,闹离又求和好,还下过跪,要不你再跪一次。咋不说话?睡着啦?”
“睡醒了。以后我决不向任何女人动手,我是真后悔。”
……
正在这时,门点里出来一个工人走到包大海面前,对包大海比划着说着什么,包大海听了一会儿撇下欧阳海玫,随工人向门点内走去,欧阳海玫跟进去大约十分后走了出来。
丁梦妮隔着马路看见欧阳海玫走出了约五十米后追了上去,然后似信非信地听欧阳海玫对自己讲着好像很乐观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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